「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啊!」
「恭喜恭喜!」
大宴結束,人群散去。人們紛紛圍著安連亞,不停地向他道喜。
剛納了那奇女子為小妾之後,緊接著又有公主看中了他,淮親王可真是能夠吸引女人。只不過,原來那王妃可真是要苦了。人們心中均都是這麼想。
此時關系著軒珍國與朱鷹國的友好交邦,所以安冷雪不能拒絕,安連亞則更是不能拒絕。即使心中有一百個不情願,這婚事還是要照辦不誤。
婚禮定在五日之後,公主遠嫁到軒珍國來,作為淮親王的嫡王妃。而白磬磬……則要被廢,降到小妾的行列中來。
大宴的整個過程中,白磬磬都始終沒有出現。也幸虧她沒有來,不然不知道要如何的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
「姐夫……」待到圍在安連亞周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白芷兒這才靠了過來,眼眸中一片擔憂之色,「你真的要娶那個公主為嫡王妃嗎?」
安連亞瞧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微微地點了點頭。
「怎麼可以這樣……」白芷兒咬著嘴唇,心里為白磬磬打抱不平,「那個公主怎麼可以這樣不講規矩?她貴為公主,應該知道先來後到的禮數,怎麼……」
「正是因為她貴為公主,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禮數在她眼里,根本什麼都不是。」安子冰從後邊走過來,打斷了白芷兒的話,「她沒有提出要讓連亞陪她去朱鷹國,已經是萬般忍讓了。」
「那我姐姐呢?有沒有人想過她的感受?」白芷兒眼里已經飽含淚水,她動不動就愛哭,這軟弱的性格讓安子冰很是不喜歡。
「她的感受?她算什麼,值得扔別人在做事前考慮她的感受?」安子冰接過話茬,皺著眉頭對白芷兒道,「她是公主?還是皇後?她還沒有足夠的資格和權力讓別人去想她的感受。她只有認命,承認她是這場邦交中的犧牲者。再說了,連亞又不是自願去那公主的,這關系到兩個國家,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可她是姐夫的王妃啊。」白芷兒抬起頭,眼淚已經順著她的臉龐流了下來。
「呵。」安子冰冷笑一聲,不再回答她‘無知’的問題,「你最好把今天的事牢牢記在心里,說不定有一天,同樣的‘悲劇’會在你的身上重演。」
白芷兒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是啊,她嫁的男人也是王爺,可能有一天,她也會被降到小妾一行,或者直接被休出門去。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在男人主宰天下的時代,女人們注定要成為犧牲者,被動的承受著不公平的命運,這便是天下女人的悲哀……她們是弱者,沒有發表自己意見的權力,更沒有指責待遇不同的資格。也許,只有乖乖認命,才是她們最好的出路。
「很晚了,你們早些回府,我先回去了。」一直沒有發話的安連亞看向安子冰,道。
安子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吧。」
即刻,安連亞轉頭離去。
「男人都是那麼無情的嗎?為什麼只有女人才會對愛情戀戀不舍,而你們則能夠說放下就放下?」白芷兒呆滯地望著安連亞的背影,問向安子冰。
安子冰看了她一眼,落寞的神情現在她的臉上,竟有幾分的讓人疼惜。他忍不住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于忘情,
「因為男人在乎的事情,背負的擔子都比女人要多,所以心里沒有太多的地方來放置你們,也沒有太多的力氣來關注你們。」他抬頭望了望天,輕聲道。
還沒進入王府,便遠遠地听見一陣陣的吵鬧聲。安連亞微皺眉頭,抬腳大步往里走去。
只見院子里下人們跑來跑去,忙得不可開交。那慌慌張張的樣子,好似是出了什麼大事。
「哎呀王爺!你可算是回來了!」這時,管家第一個看到了他,連忙跑到他跟前。
「發生什麼事了?」安連亞低頭看向管家,問。
「您快去看看吧王爺!側王妃快被嫡王妃給害死了!」管家的聲音略顯急躁,很明顯在向著秦靈芸說話。
安連亞在管家的帶領之下,走進了秦靈芸的臥房。
只見她雙眸緊閉,暈倒在床上。她的臉色蒼白,因為痛苦而微蹙眉頭。額頭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那副模樣真是楚楚可憐。
好幾個大夫在幫她救治,手里不停地忙著。
而白磬磬則攤在地上,像個失去了魂魄的傀儡,無神的望著前方,任憑周圍人來人往,她都視而不見,若不是還有呼吸,就愣是像個死尸。不知為什麼,她的頭上竟然有血跡。
周圍的丫鬟也只顧著忙活著秦靈芸,根本沒空看她一眼,只任她在那里坐著。而且有的丫鬟是故意那麼擱置著她,心里也都在怨恨她,認為她是個蛇蠍心腸的狠毒女人,陷害善良的秦靈芸,死了才好!
安連亞沒有管床上的秦靈芸,只大步走近白磬磬,緩緩地蹲來,靜靜地注視著她,
「磬磬,你怎麼了?」
一听到安連亞的聲音,白磬磬像是死灰復燃,一下子回了神,她轉過頭望著他,
「王爺,我……」
「來,先起來,地上涼。」他用著柔和的聲音對她說話,生怕再大一點音量,就會把她給嚇壞。
安連亞細心地扶著她站了起來,安置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一直看著她喝下去,才肯放心。
他這才走到大夫身旁,問,
「這位大夫,她怎麼了?」
大夫轉過身來,微微嘆了口氣,
「王爺,側王妃中了砒霜之毒,」說著,他厭惡的瞥了一邊白磬磬一眼,接著道,「還好救治及時,現在毒已經被逼了出來,現在只要側王妃能夠蘇醒過來,那便是沒有生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