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還是見不到王爺的影子,聞人音樓也不在王府里,听下人說,兩人一定是出府游玩了。對于各種各樣的話,白磬磬只是以微笑敷衍。待得時間久了,也能夠大約的模出這些下人的性子來,沒事就愛胡說八道的嘴,的確是讓人厭煩的。他們去干了什麼,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別人充其量不過是道听途說,傳言而已,無聊至極。
回到自己的房間,嘆了一口氣。她低下頭去,撫模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看來是留不得了。若是被別人發現,傳了出去,別人定是會說她不守婦道,浸豬籠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安連亞從來沒有踫過她,如此下去,時間長了,連謊不知道該怎麼撒。
「側王妃。」突然,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候在門口。
「進來。」白磬磬瞧了門外一眼,張口道。
丫鬟推門而入,行了個禮,
「側王妃,剛才有人讓您去皇宮一趟,皇上宣您覲見、」
「皇上?」白磬磬皺了皺眉,他找她能有什麼事?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白磬磬穿上得體的衣服,坐上馬車去了皇宮,在小太監們的帶領下,她走到宣室殿門前。
「皇上,側王妃已到。」太監畢恭畢敬的守在門口,對著里面喊了一聲。
良久,門內傳出聲音,
「讓她進來。」
「是。」太監應了一聲,這才敢打開宣室殿的門,「側王妃,請。」
白磬磬不懂得安冷雪這是想要干什麼,只懷著疑慮走了進去。
「妾身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白磬磬曲身行禮,剛一抬起頭,竟然觸上了一雙冰冷無比的眸。她心里猛地一沉,
王爺他……怎麼會在這里?
安冷雪面色凝重,上下打量著她。憑著他們兩個人看她的眼神,她便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側王妃,」不久,安冷雪開口,「朕昨夜收到了一封密報,那上面寫著有關你的事情,今日朕特地請來你和淮親王,想要證實一下事情真假。這宣室殿就我們三個人,敞開來說也無妨。」
說著,他遞給她一封信。
白磬磬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心跳突然加快,她緩慢地接過信封。
「你看一看吧。」安冷雪瞧了她一眼,嚴肅的道。
她抬頭望了望安連亞,他正用著一副冷漠的臉孔看著她,那種眼神,頓時冰封了她的心。微微一顫,她失落的低下眸去,這是一封無名信件,封面上什麼都沒有寫,她有一種直覺,直覺讓她不要打開信封,但是當著皇上的面,她不能不看。
終于拿出了里面的文字信,她望著里面的內容,頓時睜大眼眸,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上邊的內容,竟然說是她背著王爺與男人苟合,希望皇上明察,廢除她的側王妃之位!
「皇上,這是誤會,事實上是……」
「我從來沒有與你有過夫妻之實,這件事是真是假,一驗便知。」白磬磬還沒有說完,安連亞就打斷了她的話。那種寒氣透骨的語氣,根本不像她認識過的安連亞。
「側王妃,你敢不敢去驗?」安冷雪眯了眯眼。
「我……」白磬磬遲疑了,此刻的她,可以說是問心無愧,但這是不能夠得到理解的心情。有口難言,百口莫辯,想必就是她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這封信是誰寫的,不想而知,一定是藍竹,她巴不得安連亞快點把自己給休了!
「來人吶,」好似是事先早已經準備好的,安冷雪一叫,就有一些宮女走了進來,「帶側王妃下去……驗身。」
白磬磬認命的閉上眼眸,原來王爺他,是這麼不信任自己。他真的愛她嗎?不,他不愛。
「是。」宮女上前拉住她。
「不必勞煩了,」誰知白磬磬一把甩掉宮女的手,她睜開眼簾,雙腿彎曲,跪在了地上,「妾身的確與別的男人有過肌膚之親,並且……懷有身孕。」
「什麼?」這話倒是讓安冷雪吃了一驚,他本是不相信一向貞潔自愛的白磬磬會發生這種事的,卻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招了!那個不為榮華富貴所動容,一心一意跟著自己的夫君,曾經為了保護自己清白不惜冒著砍頭的危險在他身下堅定地對著他說出‘就算死也不會做你的妃子’這樣的話的女人,如今竟然真的背著安連亞,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他真的是……震撼到無以復加。本來只是想讓人帶她去驗一,從而證實她的清白,以此證明這封書信是一派胡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皇弟啊,」安冷雪無力再幫助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是你的家事,朕也不好插手,你想要怎麼做?」
白磬磬聞聲抬起頭來,直視著安連亞。如果他還對她有一絲的眷戀,也一定還會維護她的。這也正好,能夠看出他的心里,到底對她是怎麼想的。
然而安連亞卻微微一笑,輕啟薄唇,
「很簡單,只求皇兄撤回賜婚聖旨,從此臣弟和‘白姑娘’不再以夫妻相稱。」
「白姑娘?」白磬磬幾乎絕望地與他對視,聲音中帶著抑制不住地顫抖。
那句話,沒有任何的惱怒,甚至看不出任何感情起伏,在自己女人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那種無所謂的態度,是不是真的在對她說,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他究竟知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往往比對她說出任何絕情的話,還要傷人心?
安冷雪沉默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果真沒有錯。他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白磬磬會是那種不守婦道的女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說……其實是安連亞變心了?
「那麼……」安冷雪介意的看了白磬磬一眼,她現在的模樣,真的可以用‘可憐’二字形容了,那種無助甚至絕望地眼神,失去了原有的靈動光彩,變得那麼悲哀,那麼渺小,他有些不忍說出接下來的話,但她紅杏出牆是事實,他沒有足夠的立場去庇護她,「朕就收回旨意,你們二人……從此不再是夫妻。」
「我這到底是為了誰?」白磬磬淒慘的笑了一聲,緩緩地低下頭去,無神的看著地面,她的臉像一張白紙,毫無血色。用力地攥緊了粉拳,「當初若不是那麼在乎你,我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她的自言自語,沒有人能夠听得到。
「我答應過你的吧,會幫你擺月兌王妃頭餃。現在,我實現了我的話,你也恢復了自由身。」兩人出去之後,安連亞靠近她,輕啟薄唇。
白磬磬苦笑一聲,
「是啊,王爺終于……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