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邀請,為何不去?」白磬磬雲淡風輕一笑,回答道。
第二天,下雪了,到了晚上,外邊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白磬磬微施淡妝,發式為簪花高髻,向頭的頂部分層卷梳而成,頂上戴紅色秋海棠,髻旁插密花色水晶發髻,髻前插串珠步搖,一雙簡單的耳墜戴在雙耳上,微微搖動。她內穿素白色抹胸長紗裙,外套透藍色及地碎花百褶裙。這樣稍稍一打扮,竟不像以前那般,倒如天仙女子的樣貌,一顰一笑都樣攝人心魂。
「霍!好漂亮啊!」青蜓和夜煞早在大堂等待,看見白磬磬緩緩地走進來,青蜓痴呆驚呼。他們今晚是想要跟著她一起去的,反正今天是大年初一,皇宮也求熱鬧,哪還在乎多幾個人?
白磬磬輕輕抿唇,
「走吧?馬車已經在外邊等了。」
「好冷啊……」剛一出門,白磬磬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今天出奇的寒冷寒冷,而她卻穿得很薄。連從嘴中哈出的氣都像白霧一樣。
「今年的雪,比以往來得晚啊。」青蜓不自覺地搓了搓手,哈著熱氣。
抬頭望了望天空,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如白色的寒冷精靈,耀人眼球。站在雪地中,不知不覺的被披上一層薄薄的‘白紗’,緩緩地抬起手,雪花落在手心的觸感,冰冰涼涼,是從骨子里的涼意。瞬間融化的生命,只留下曾經的絢麗,不足惋惜……
站在門口,可以听到家家歡慶的聲音,爆竹響個不停,還不時地有小孩子圍在一起追逐打鬧,這麼冷的天,他們的身子卻暖洋洋的。呵呵,想必是玩瘋了吧。大人們跟在孩子們的身後,一面帶著擔心,一面帶著歡樂。
三人坐上馬車,看到一路的行人們也與平常不同,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三口之家了,孩子騎在父親的脖子上,手里拿著剛買的酥糖和糖葫蘆,笑得合不攏嘴,母親望著他們爺倆,直笑不語,可從表情上看,就知道她有多麼開心。
街上一副燈火通明的樣子,紅燈籠掛了滿街,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白磬磬在馬車里看著窗外的景象,不自覺地掛上一縷微笑。
突然一聲響,三人同時往天上看去,只見煙花燦爛綻放,一個接著一個,爭先恐後的讓行人看到它們用盡生命積攢的色彩。絢麗奪目,迷人多姿。
「瞧!煙花啊!」青蜓一下子興奮起來,連忙把手指指向窗外,差點沒有再下去。
「是是是,我們瞧見了,你那麼激動做什麼?」白磬磬瞧著青蜓手舞足蹈的樣子,咧開嘴笑了笑。
「你們知道嗎,我從小最喜歡的就是過年了,因為過年有煙花可以看,人那麼多,還那麼熱鬧!哎呀,我好興奮啊,今天還可以去皇宮里過年,我怎麼那麼有福啊!看我一會兒一定把食物消滅的片甲不留!」青蜓已經開心的忘乎所以,她不停地在馬車上蹦啊蹦,跳啊眺的。
「可以,你待會兒只要不怕撐破肚皮,再怎麼吃也沒人管你。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鬧,我擔心咱們還沒去皇宮,這馬車已經被你給跳爛了。」夜煞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把她拽到座位上,「老老實實坐一會兒吧!」
「臭方玄,我樂意,你管我!」青蜓揚手拍了他一巴掌。
夜煞皺著眉頭悶哼一聲,
「我說你不至于那麼激動吧,連力氣都控制不住了,打人打得那麼疼!」他抱怨的揉了揉肩膀,「肯定都被你給拍紅了。」
「哼,誰叫你破壞我的好興致?」青蜓滿不在意的哼了一聲,把臉扭向一邊,重新看著街上的景色,「哎呀,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青蜓激動地看著兩人,
「你瞧路上那麼多花燈,我們不做點什麼,豈不是有點浪費!我們猜燈謎怎麼樣?猜燈謎!」
「猜燈謎啊……」白磬磬重復了一遍青蜓的話。
瞧著青蜓正在興頭上,夜煞笑了一聲,點頭答應,
「好啊。」
「好是吧!我先來我先來!」一听到夜煞的話,青蜓立刻拍拍**,她看著外邊的花燈,想了一想,道,「來個簡單的吧,千里姻緣一線牽。」
「我知道!」還沒等青蜓落下話音,白磬磬便搶答,「是‘重’字,對不對?」
青蜓不樂意的撇了撇嘴,
「你用不用回答這麼快啊!」頓了一頓,她開口,「好了,輪到你出題。」
「那我也出個簡單的好了,民間都用爛了的燈謎,」白磬磬也覺得這很有趣,微微一笑,「二三四五六七**,是什麼?」
夜煞恍然大悟,連忙回答,
「是‘缺衣少食’(缺一少十)!」
白磬磬點了點頭。
「你們太可惡了,好歹讓我猜一個嘛!」青蜓沒有答出來,很不樂意,她用食指指著他們兩個,不滿意的大喊。
「好了好了,我來給你出一個,你可听好了,」夜煞無奈地苦笑一聲,青蜓立馬認真地豎起耳朵,「也是很簡單的,春之聲,打一句詩。」
「什麼春之聲?我還夏之聲,秋之聲,東之聲那!」青蜓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想不出來,「你出的題目有問題吧!」
「笨啊,」夜煞嘆了一口氣,輕點了下青蜓的腦袋,「是‘處處聞啼鳥’啊,都說很簡單了的。」
「哎呀!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得知答案之後,青蜓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
看著他們兩個,白磬磬輕輕地笑著,她想到了什麼,看向夜煞,
「方玄,你和青蜓去皇宮沒關系嗎,你的身份……」
夜煞寬慰一笑,
「放心吧大小姐,沒人見過夜煞的臉,而青蜓更是沒人知道。」
白磬磬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嗯,那就好。」
馬車停在皇城門口,三人下了車,直奔皇宮金鑾殿。只見白芷兒早在那里等候,她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長裙,在過年的時間倒不顯夸張。遠遠看見他們,芷兒連忙跑了過來,
「姐,你來啦!」
一過年,連人的聲音口氣都變得那麼歡快熱鬧。
「嗯。」白磬磬對著她笑了笑,「你怎麼不進去,還特地在外頭等我們?」
「我家王爺和別的人說話呢,我插不上嘴,在那里呆著無聊,就出來迎接你們啦!」白芷兒這半年倒是變得活潑起來,可見安子冰雖然心里有人,但還是沒有虧待她。「對了姐姐,」白芷兒想到什麼,開口道,
「我們離大宴時間還很早,不如去橋亭看一會兒煙花吧!很多人都在那里看!」
「皇宮里那麼多座橋亭,你說的是哪個?」白磬磬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座橋亭都可以看到啊!走吧,咱們隨便找一個坐下,希望不要有太多人才好!」白芷兒也很興奮,她拉著白磬磬就往最近的橋亭方向跑。
青蜓和夜煞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跟著走了過去。
橋亭上的人出乎意料得多,吵吵嚷嚷的,看來跟白芷兒有一樣想法的還真不少。她們簡直沒有插身的地方。
「如果在這兒看的話,恐怕沒看完就要被繼承人肉餡餅了吧?」青蜓驚呼一聲。
「那怎麼辦?我很想在橋亭上看煙花的啊。」白芷兒不滿地跺了跺腳。
「不是還有其他橋亭嗎?我們再去看看。」白磬磬說著便要走。
「可是,」白芷兒拉住了她,「其他橋亭也肯定都被佔滿了,光看這里的情況就知道。別忘了,皇宮雖大,人也不少啊!這一過年就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