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磬磬笑了一笑,
「那……還是回金鑾殿乖乖地等著大宴開始吧?」
「那多沒勁啊!」青蜓搖了搖頭,抓住白芷兒的手,「芷兒,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是啊,」白芷兒回了一聲,「好不容易過個年,我最盼望的就是看煙花了。要不然不在橋亭也行,咱們找個人少又能夠看到煙花的地方就是了。」
「那咱們去御花園怎麼樣?那里比較偏僻,想必人會比較少。但是我覺得如果是那里的話,很有可能看不到煙花啊。要不然人人都會去那里看了。」白磬磬想了想,對著他們說道。
「那先去那里看看吧,要是看不著的話,再回來就是了。」青蜓高興地發話。
過年的歡熱氣憤彌漫了每一個角落,不但有煙花開放的聲音,還有人們的吵雜聲,歡笑聲,去御花園的一路上,他們的耳朵都沒有清淨過。但他們卻都不覺得心煩意亂,反而覺得這才是過年應有的熱鬧。如果皇宮現在還像平常一樣寂靜的話,那才真是心煩意亂,無聊透頂了。
「這里果然人少。」一進御花園,雖然還是有人,但是稀稀疏疏的,沒有那邊那種喧鬧的聲音。雖然能夠看得到煙花,但卻沒有在橋亭那樣好的角度。不過他們倒沒有什麼挑剔的毛病,能看就行,湊合湊合就算了。
一行人挑了一個位置坐下,抬頭仰望著絢麗多彩的煙花,每個人的臉上都蕩漾著揮抹不去的笑容。他們眼楮一邊看著,嘴里還不停地說話。白磬磬邊笑邊想,這也許是她講話最多的一天了。
「誒?」白芷兒好似突然發現了什麼,指著遠處的那個角落,「那邊地勢有些高,是不是能夠看得更清楚?」
「要不你去看看?」青蜓看向白芷兒。
白芷兒卻搖了搖頭,
「不,我還是不想錯過每一個煙花,」說著,她轉頭對著白磬磬莞爾一笑,
白磬磬警惕地瞧著她,
「芷兒,干什麼笑得這麼不懷好意?」
「姐姐,芷兒知道你最疼我了,」她靠近白磬磬,搖了搖白磬磬的衣袖,「我實在是不想動彈,你幫我看看那邊是不是比這邊更清楚?」
白磬磬苦笑一聲,從地上站起來,
「好啊,不過若是那邊比這邊清楚,我一定不喊你們。」
話音落下,她向那邊走過去。
「那麼……」待白磬磬走了之後,夜煞緩緩地站起身來,「這麼黑的天,她一個人還是不行。我也跟著去看看好了。」
白磬磬臉上掛著笑容,走向那個角落,周圍慢慢地靜了下來,只能夠听到遠處煙花的聲音。剛一拐角,突然听見一陣嬌女敕的女聲,她突然愣了下來。
「王爺,你別畫了。」只見一個女人背對著她,摟住一個男人的背,兩人忘情的親吻著,唇瓣相附和發出的柔軟聲音,卻讓白磬磬呆在原地。她頓時驚了一下,那個男人,是安連亞!
人生有的時候是很奇怪的,一旦你認識了一個人,就會發現他會無時無刻的不出現在你的生活里。即使是拼命地不想見到他,卻總在無意之時,撞見在尷尬的時刻。
他手里拿著畫布,輕輕地閉上眼眸,吻著自己面前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正是他的王妃,聞人音樓。
白磬磬此時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想退出去,但是這個畫面讓她怔住,她的腿像被釘住一樣,邁不開一步。她心里頓時明白,她依舊忘不掉安連亞,他的音容相貌,都忘不掉。不然,在看到這一場景之後,她怎麼會這麼的疼!沒錯,她真的嫉妒的發狂了,她好像上前把他身上的女人拉開,站在他的面前,對他怒吼不要看別的女人!
可是她不能這樣做,因為她如今在他的心里,已經什麼都不是。她是誰,叫什麼名字,他還記得嗎?
緊緊地咬了咬唇,她攥著自己的衣裙,心中感覺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她移不開眼眸,即使這場畫面對她來說是那麼殘酷,她卻無法調轉視線……
他為什麼美得讓人窒息……她曾經想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美貌,就不會有那麼多女人想要嫁給他,那麼也許,在他的心中,還是會給她留有一席之地的。可是天不如人願,他偏偏生得一副惹人注目的好皮囊,使她沒有足夠的自信,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雪,好冷……但此時的寒冷,卻比不上她心被凍住時的冰冷。
「王……」剛在心中決定了開口,話還沒有從嘴里說出去,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感到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道把她拉了回去。她跌在一個溫暖的懷里。男人緩緩地撤回了手,她得以睜開眼楮,回頭望過去,正對上一雙疼惜的眸,
「方玄,你怎麼跟來了?」
「夠了,已經夠了……」他調轉身子拉著她就往回走,「那邊即使能更清楚的看到煙花,也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範圍。所以,你還是歸隊吧!即使沒有那邊的角度好,起碼,你能笑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白磬磬听得懂他的話,她低下頭去,默默地笑了笑,卻透著一股淒涼,
「謝謝你,方玄。若是剛才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白磬磬不知道,在她被夜煞拉走的同時,安連亞卻睜開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她離開的方向……
「哦,回來啦?」青蜓遠遠地看見他們,朝他們招了招手,「怎麼樣,那邊看的清楚嗎?」
夜煞先讓白磬磬坐下,自己才坐到青蜓身邊,
「不清楚,還沒有這里看得真切。」
「芷兒啊芷兒,你死了那條心,就在這里乖乖地看吧……」青蜓沒有發現白磬磬的異樣,回過頭取笑著白芷兒。
一伙人還是原來的樣子,在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中看完了煙花,除了白磬磬之外……
她抱著雙腿,心事重重的樣子。果然,她還是……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