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結束,他們回到了金鑾殿。此時大宴已經開始,各路皇親國戚紛紛就座。白磬磬身為榛王妃的姐姐,自然要坐在她的旁邊。青蜓挨著白磬磬,而夜煞自然在男子席間。白磬磬望了望男子席,並沒有瞧見安連亞的身影,而且,聞人音樓也還沒有回來。難道,他們還在那里纏綿嗎?想到這里,她的心不覺沉了一下。
余光瞥見兩個人影走進來,白磬磬把頭轉過去一瞧,果然是安連亞夫妻兩人。不知怎麼,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氣。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介意些什麼。看來,她真的是嫉妒的無可救藥了。
聞人音樓走到女子席間,看見了白磬磬,冷哼一聲把她擠到一旁,
「這不是白府小姐嗎?」裝作才看見她一樣,聞人音樓沖著她笑了一笑,「本王妃坐在這里挨著你,你應該不介意吧?」
白磬磬默默地搖了搖頭,只好往後錯了一個位置。
「淮王妃,真不好意思,不過我想你的位置好像不在這里吧?」白芷兒看不下去,對著聞人音樓講道。
「榛王妃真是好講究,這大過年的,坐席哪有什麼規矩?何況……」聞人音樓得意地笑了一聲,轉眼故意的瞧了白磬磬一眼,「本王妃已經懷有身孕,動彈不得。」
這句話,無疑像是五雷轟頂,白磬磬僵直起身子,頓時抬起頭來,驚奇地看向聞人音樓。
白芷兒也著實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她看向聞人音樓的肚子,
「原來淮王妃……已經有身孕了?」
聞人音樓傲慢的輕哼了一聲,
「怎麼,榛王妃還不知道啊?本王妃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白磬磬在一旁緊緊地咬著唇,不知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當著眾人的面,這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喲,白大小姐怎麼哭了?」聞人音樓看見後,皺了皺眉,「大過年的,別在這里讓本王妃沾晦氣。」
也許是聞人音樓的聲音太大,又也許是在過年的時候提到‘哭’字很刺耳,大家紛紛停止談話,目光全部向她投過去。這其中,也包括安連亞的目光。他正舉著杯酒,停頓在胸前。與他四目相接一瞬,她立刻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的淚,
「沒什麼,我的眼楮一見風就流淚,老毛病了。」擦干淚水之後,她才轉過頭來,對著眾人一笑,「如果打攪了大家的情趣,那麼我在這里賠罪。」
安冷雪坐在正位之上,他的妃嬪就落座在他的身旁兩側。而安陌離,就坐在花露瓊的身邊。安冷雪看了看白磬磬哭紅的眼楮,又瞧了瞧一邊的聞人音樓,頓時明白怎麼回事,開口道,
「淮王妃怎麼坐在那里?大過年的,榛王妃和姐姐想必有很多話要說,淮王妃倒不至于那麼不近人情吧?」
畢竟聞人音樓背後的靠山是聞人翎,安冷雪在替白磬磬說話的時候,還是會注意一下分寸的。
聞人音樓瞪了白磬磬一眼,笑道,
「自然不會。」說著,她站起身來,走到前方落座了。
白磬磬低著頭,不敢看向眾人,因為她害怕,會再次對上安連亞的眼眸。那樣,她恐怕真的會無法自拔,控制不住自己了。
夜煞憂愁的瞧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姐,你別難受了,她就是故意氣你的。懷有身孕有什麼好了不起的?」待到眾人不再注意白磬磬的時候,白芷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可她懷的……是王爺的孩子啊。」白磬磬止不住哽咽了一下。
「什麼啊?你還是忘不了她?」青蜓皺起眉頭來靠近她小聲地問。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算再怎麼騙自己……但是我真的,我……」她咬了咬唇,情緒激動使她語無倫次。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難受。」青蜓嘆了一口氣,和白芷兒一起安慰著她,也沒有心情看這些歌舞節目了。
丫鬟們開始上酒,這就到了吃東西的時候了,也可以說,是‘自由活動’的時間,眾人都亂了座位,到處去敬酒。
青蜓跟夜煞坐到了一起,白芷兒去找安子冰,和他一起去敬酒。只剩下白磬磬一個人,還在原位愣著。她不會喝酒,但是此時,她很想喝酒。端起酒杯,她仰頭一飲而下,辛辣的味道使她的舌頭受不了,但這起碼比心里想哭卻不能哭的感覺好受。她肚子端著一壺酒,誰也不管不顧的就這麼喝了起來。
「哎呀磬丫頭!」一旁敬酒的花露瓊看見了,連忙上前阻止她,「你這是干什麼?知不知道你不會喝酒啊?」
白磬磬臉上已經升起紅暈,她瞧了瞧著急的花露瓊,哈哈大笑起來,
「露瓊……姐,要不要,來一杯啊?」她已經喝醉了,舌頭已經打顫,咬不清字。
花露瓊皺了皺眉,
「你真是的!」她介意的看了看旁人,「這麼多人在,你要丟臉回家丟!」
「哎呀白姑娘!」正在花露瓊阻止白磬磬的時候,一些妃嬪也跟著湊了上來,「自己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們陪你喝,怎麼樣?」
「她們添什麼亂!」花露瓊憤恨的咬了咬牙,轉頭笑著對她們道,「姐妹們,她酒量可不好,你們要是想拼酒,本宮跟你們拼好了。」
「我們可不敢跟姐姐拼,」那些妃嬪們望了花露瓊一眼,「皇上說了,您身子骨還沒完全好,不能喝太多酒,我們跟您拼酒,除非不想活了。」說著,她們全部都向白磬磬嘴里灌酒,因為她們在她還是王妃的時候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好不容易逮著個灌酒的機會,豈有不灌之理?
女人都是好妒,並且好報復的動物。白磬磬不知什麼時候惹到了她們,所以,今天被她們報復的時候到了。
「都在這兒呢!」夏美人走了過來,看見她們正在灌白磬磬酒,她笑了一聲,「白姑娘,不如本宮也敬你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