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皇上正式微服出巡。隨從隊伍浩大。安連亞白衣便袍在身,黑發簡單地綁在身後,十分瀟灑利落。同去的有皇後聞人音樓和小公主安椅陶,麗妃秦靈芸等人。當然,也有高欣然的介入,她是在被選中的宮女隊伍里的。為了陪同安連亞一起出宮,她這次可是絞盡了腦汁,讓原來預定被選中的宮女害病,再想出各種辦法讓上邊同意她去代替,這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帶這麼多沒用的人,但是秦靈芸這個女人很狡猾,若是讓她留在宮中,沒有皇上管著,她豈不是翻了天?就皇後那一個痴傻角色,肯定不是她的對手,想必沒幾天皇後就被她糊里糊涂的給害死了。而聞人音樓則是非要吵著跟去,目的很單純,怕秦靈芸勾引皇上。皇後刁蠻任性,一個鬧不好就要跟她哥哥普壅王告狀,這是個很不好對付的角色,也不好公然拒絕。
安連亞不在的這段期間,已經把事情全權交給安子冰去處理,讓展棐鵬留下來監督。安子冰是他在王爺之中最信任的一個兄弟,把事情交給他也算是放心。
把朝政交給一個自己信任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而選對守在身邊保護自己的侍衛,更是難上加難。安連亞之所以把貼身侍衛展棐鵬留在皇宮,不光是起到監督安子冰的作用,更是用了一個障眼法,讓某些試圖趁機掀翻他統治地人露出馬腳,那些人若是知道展棐鵬不在他的身邊,定會把重點放在遠在異地的安連亞身上,從而給暫時無君的皇宮謀得一個較為安全的環境。所以皇上微服出巡的之刻,正是那些試圖謀反的元老大臣蠢蠢欲動的之時,路上隨時會遇到刺客,也隨時會出現生命危險。
安連亞能夠這麼自信自己會沒事,只要還是把大部分希望寄托在怪俠三人組身上。他本來給了他們三天的考慮時間,但是三人至今為止都還是沒有出現。安連亞靜靜地看著遠方,不自覺地苦笑了一聲,看來希望很渺茫了啊……
文武官員,後宮嬪妃紛紛來到皇城門口為皇上送行,說些恭敬地送別話,都算是跟著走個形式。聞人音樓則一身絲綢長裙,十足地貴婦人模樣,手里領著年僅五歲的小椅陶,乖巧的依附在安連亞的身旁,還時不時的轉頭瞪一眼旁邊的秦靈芸一眼,示意叫她不要企圖靠近皇上。秦靈芸只是輕笑一聲,沒有理會聞人音樓。
皇宮的下人為皇上此次出行備足了馬車和馬,還有充足的口糧和水以備不時之需。
在眾人的目送眼神之下,安連亞上了第一輛寬敞的馬車,聞人音樓帶著小椅陶跟著他坐一輛。秦靈芸自然有自知之明,選擇坐第二輛馬車。而小宮女小太監們則是無福享受了,他們換上了民間大戶人家的下人的衣服,只能夠在地上步行。高欣然在‘丫鬟’群中,暗下決心,總有一天她一定也要坐上馬車!
出行隊伍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有的人從來沒有出過宮,當見到宮外的景象時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把持不住自己。但安連亞也無心管這麼多,他們想高興就盡管叫他們高興好了。
開始還在城里的時候,路被擠得水泄不通,幾乎都走不動,因為此次是微服出巡,老百姓們沒有得到風聲。看到這大批人馬如長龍一般駛來,以為是哪里來的有錢人到這里旅游。他們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都覺得稀奇,爭先恐後的從家里跑出來看,有的做生意的甚至都不賣東西了,扔下攤子就擠在了人群中湊熱鬧。其實城里的人來看也不想干什麼,就是圖一樂呵,人多覺得有趣,才紛紛湊過來的。
「怎麼這麼多人啊?」聞人音樓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不禁嚇了一跳,她不樂意的皺了皺眉,「又不是鄉巴佬,什麼隊伍沒有看過?都在這兒擠什麼擠?」
安連亞沒有理會她的抱怨,只安靜地閉上眼眸,養精蓄銳。心里還若有所思,一直放不下一件事。那三個人……是下定了決心不來了?
「父皇……」這時,小椅陶睜著好奇地大眼楮瞧著安連亞,走上前伸出小手輕搖著他的胳膊。
「哎呀,椅陶,娘都教你多少遍了?咱們這是上民間來了,你不能喊父皇,要叫爹!明白嗎?」聞人音樓听後趕忙轉身拉過小椅陶,著急的教訓著她。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叫爹?父皇也是爹的意思啊。」小椅陶始終不明白這個問題,帶著納悶的神色問向聞人音樓。
「區別大著呢!總之在民間,你一定要這麼叫。如果還記不住,娘就打你!」聞人音樓臉上顯出不耐煩的神色,她真弄不懂,為什麼小孩子會有這麼多傻乎乎的問題!聞人音樓很明顯不會教育孩子,她當公主當慣了,除了安連亞,她對誰都是這麼霸道蠻橫的命令態度,根本不說理由,包括她自己的女兒。一旦女兒問她什麼問題,她不但不回答,反而以訓斥的態度結束這段對話。很難想象小椅陶如果跟著她長大了,會學成什麼樣的材料。可以說聞人音樓沒有母愛,她生孩子完全是為了讓安連亞繼續寵愛她,久而久之,椅陶也成為了她經常去見他的理由。設個假象,若是椅陶不是她的親生骨肉,怕她早就要把那孩子抽骨喝血了。
「如果椅陶當著人前叫爹‘父皇’的話,別人就會知道爹的真實身份了,會引起諸多不便,甚至騷亂。但是‘爹’是民間的稱呼,你這樣叫別人不會起疑。現在知道原因了麼,椅陶?」安連亞在一旁靜靜地听著,突然開口,對著小椅陶細心地解釋道。
「嗯!」小椅陶崇敬的望著自己的爹,開心的點了點頭,「明白了,爹!」要是有人問她在世間最喜歡的是什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最喜歡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