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拉我一把啊!」高欣然起來之後,聞人音樓依舊倒在地上,瞪了她一眼,音樓抬起手,示意讓她把自己拉起來。
高欣然不情願地彎下腰,將聞人音樓扶起來。
此時白磬磬已經推開那屋子走了進去,確定里面沒有危險,她轉過頭朝三個女人擺了擺手,示意讓她們過來躲一躲。
秦靈芸抱著小椅陶跑了進去,高欣然害怕那些人追過來,趕忙扶著聞人音樓躲進屋子中。至于火伏,它的身軀太大,進門口都是一個問題。但是又不能夠確定那些人會不會瘋到連雪獸都吃,雖然火伏身體龐大,對付那些人不是問題,可白磬磬還是擔心它會出現什麼三長兩短,于是決定讓它登上大樹避一避,好歹可以有個藏身之處。
等把心愛的火伏安置好了,白磬磬才放心的跑到小屋中關上了門。
四個女人紛紛坐在地上,用背頂著大門,回想著剛才的情景,驚魂未定,呆呆的望著對面的牆壁。秦靈芸緊緊地抱著小椅陶,可以說,那個瘋狂的場面也把她給嚇壞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人可以把人吃得那麼干淨!真的是……好恐怖!
「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聞人音樓終于忍不住這寂靜怕人的環境,看向旁邊的秦靈芸開口。
秦靈芸默默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白磬磬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她的手語她們又不懂,正愁著怎麼向她們表達之際,秦靈芸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你想說什麼吧?我倒是看得懂手語。不介意的話,跟我說吧。」
如果不是五年前跟秦靈芸有過節,白磬磬現在真的是想要夸她‘善解人意’了。
自己現在戴著面具,可能秦靈芸沒有認出來自己正是五年前的白磬磬吧。不過認不認得出來都沒有關系,因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認出來又如何,認不出來又如何?對與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白磬磬伸出兩只手,在空氣中揮舞著,
「你們是怎麼和大部隊分散了的?」
看著白磬磬的手語,秦靈芸笑了笑,慢慢地開口,
「因為那一場大霧,我本來坐在馬車里,結果漸漸地听不到人聲。等我下了馬車之後,才發現除了馬車里的人和外邊的車夫,其他的人都好像絕跡了一眼,連個人影都沒有。」頓了一頓,似乎越想越害怕,她漸漸地顫抖起來,「後來越走,身邊的人就越少。直到親眼目睹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們在啃食著自己車夫的尸體,我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了!皇後她們也是這種情況,我在逃命的過程中遇到了她們兩個。」
听著秦靈芸的話,聞人音樓低下頭,瞧了瞧緊緊依偎在秦靈芸懷里的小椅陶,後怕的嘆了一口氣,
「椅陶這次可真是嚇壞了,幸虧她緊緊地抓著我的手,無論怎麼樣都不肯放開。不然,在那種情況下,慌亂地的我怕是定會把女兒給弄丟了。」
「他們也是人啊,難道沒有人性嗎?竟然能夠吃得下同類!」聞人音樓想著剛才看到的場景,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他們不會是鬼吧?椅陶听過鬼吃人的傳說。」小椅陶害怕抓緊了自己的小手,顫抖著聲音看向聞人音樓。
秦靈芸否定了小椅陶的話,
「不,他們不是鬼。」
「那他們是什麼?」小椅陶抬起頭,睜著大眼楮望著秦靈芸。
秦靈芸想了想,
「他們,可能是饑民。」
「饑民?」聞人音樓怔了一下,奇怪的問道。
高欣然听後,也不自覺地看著秦靈芸,努力地客服內心的恐懼,使自己整個人平靜下來。
「對,」秦靈芸點了點頭,「他們有人性,但是人在走投無路,祈求活下來的時候,變為**的人性便會成為一種很恐怖的東西。剛才的那些人吃人的場景,恐怕也是出于最初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肚子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但又沒有食物充饑,所以就只能靠人吃人來填飽肚子?」聞人音樓似乎懂了,但她不敢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可在這種情況下,她必須認清楚這個事實。
「沒錯,是這樣的,」秦靈芸看著面前的三個女人,「我們一開始來的時候,看這村子的外貌就知道,這是一個相當貧困的村莊。他們沒有農田,沒有任何可以食物。人類的本性都是自私的,極度饑餓,餓的幾近死亡,不但是**作祟,人在嚴重饑餓的情況下,還會產生幻覺。比如非常想吃饅頭,就會把周圍的一切看成是饅頭。他們吃人,也是出于這個目的,把人肉當成了某一種食物。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理性可言,幾乎已經成為了野生動物。」
「怎麼可以這樣!」第一次了解到人性的可怕,聞人音樓恐懼的捂嘴驚嘆。
「為了自己活下去,他們必須要犧牲周圍的人。雖然有點血腥,但是這也能夠表明強者生存,適者生存吧?不吃人肉,他們就要死。于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人死了,而瘋了一般吃人肉的人,便行尸走肉一樣的活了下來。」雖然表面顯不出什麼感情起伏,但是小椅陶感覺的出來,秦靈芸的手,也在暗暗的發抖。
是啊,試想一下,如果她們也餓的快要死亡,看到了周圍的人,也許也會發瘋的上前想要吃掉吧?這就是出于人性本身一種野性而自私的**,為了自己活下去,其他人就要死!畢竟能夠無私把自己的身體獻給別人吃掉的人太少了,換句話說,幾乎沒有人甘願讓別人吃掉自己!
「也就是說,他們失去了理性之後,與其我們跟他們講道理,或者拿身份來壓他們,都不如直接給他們一塊饅頭來的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