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臉頰濕濕的,白磬磬微微地皺了下眉頭,一只大爪子猛地落在她的肚子上,她驚異的睜開眼楮,火伏的那張臉在這時起便映入了她的眼簾。白磬磬愣了一下,隨即坐起身來對著它微微一笑,安靜地伸出手撫模著它。火伏不安分的伸出舌頭,在她的臉上舌忝來舌忝去。
白磬磬無奈地看著它,阻止著它的熱情。
猛地察覺到了什麼,白磬磬抬起頭環顧著四周,心里不覺一震,她和火伏竟然身處于山洞之中!努力地回想著昨天的情形,她記得她好像是被黑衣人從後邊偷襲了,暈倒在地上的時候,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那個人,是敵還是友?
面前忽的出現了幾百片頭頂被細線系在一起的大葉子,集合成了一個本子。還有一支毛筆,看起來是新做的。
順著葉子和筆被扔下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人對著她逆光而立,長發微微飄蕩在空中。她只能夠看到一個黑影。
「我暫時還看不懂你的手語,」那人輕啟薄唇,終于開口,「在我可以理解你的言語之前,先用這筆把想說的話寫在葉子上吧,你若是不夠,我再給你去做。」
這個聲音是……安連亞?
听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的聲音,白磬磬驚了一驚。那個男人緩緩地邁步走近她,在她看見那張驚鴻的俊臉之時,便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疑問。沒錯,不用懷疑,的確是他,安連亞。那白色的長袍告訴她,在黑衣人手中救出她的,正是安連亞。
白磬磬低下頭拿起毛筆,不覺笑了一笑,沒有筆墨,讓她怎麼寫?
安連亞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從懷中拿出了一些顏料,
「筆墨是沒有,但是我平常畫畫的顏料倒是有很多。目前先用這些吧。」
她抬起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接過安連亞手中黃色的顏料,用毛筆蘸了一蘸,飛快地拿起葉子,在上邊寫著什麼。不久,她把葉子舉起來,展示到他的臉前,
「毛筆和本子都是你做的?」
安連亞靜靜地看著本子上的字,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是啊。」
白磬磬得知答案之後,收回本子翻了一頁,又繼續揮動著毛筆寫著什麼。安連亞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她認真的神情,臉上的溫柔揮之不去。
安連亞耐心的等她寫完,她把寫好的字再次舉起來,他低眸看去,
上邊寫道,
「那個村子是怎麼回事?那些霧又是怎麼回事?那群黑衣人是誰?我們現在在哪兒?」因為一片葉子一片葉子的寫太麻煩了,她索性把字寫小些,把自己想問的問題都記到了上面。
安連亞看著這些問題,勾起一抹笑,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更多的倒是從容,
「這麼多問題?全部回答?」他看著她玩笑般的問了一句,見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頓了一頓,他輕啟薄唇,「那個村子是鬧饑荒最嚴重的一個地方,之前沒有顧及到他們,沒有想到那里居住的老百姓會餓成那樣。之前我已經派侍衛回宮,告訴展棐鵬那村子的情況,叫他帶糧食前去解決。」
白磬磬認真地听著,之後又用手指指了指第二個問題,安連亞望著她,開口回答,
「我想,除了那些饑民以外,還有另一批人在背後不停地尋找我們的大部隊,目的就是讓大部隊散開。那些霧就是他們的一個陰謀,而且等霧散開我又去看了一眼,發現我們走散的地方,有一個三岔路口,當時又是下著大霧,所以人們不知道要往哪兒走,以為是一樣的方向,結果‘誤入歧途’。」瞧著白磬磬恍然大悟的表情,安連亞猜出了她想表達的意思,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群追你的黑衣人。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沖著我來,但在昨天當我發現他們把你團團圍住之時,才知道我想錯了。他們的目標,其實是你。」
白磬磬怔了一怔,黑衣人的目標是她嗎?為什麼會是她?黑衣人的頭目又是誰?
不久,安連亞繼續發話,
「我想,那些黑衣人不會善罷甘休,這一路上,肯定少不了他們的追尋。」
白磬磬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點了點第四個問題。安連亞看後,慢慢的站起身來,看向洞口,
「我們現在,在靈牙樹林里,你應該知道,只有從這里走,通過大海,才能夠到達通往明理的路。」
她听後,趕忙翻開第三頁,在上邊寫完想說的話,站起身來走到安連亞面前給他看,
「大部隊不會都走散了吧?夜煞和血翼呢?」
安連亞看後,無奈地嘆了一聲,
「沒錯,都走散了。我並不知道夜煞和血翼在哪里,但是,我覺得只要是往明理的路程趕,總會遇到他們的。因為我們走的是一條路,他們應該也會這麼想,就算路上踫不到,趕到明理的時候,也許會踫到他們。」
白磬磬听著他的話,心中閃過一絲遲疑,他以前,不是恨不得自己死麼?這次為什麼會救她?難不成……這又是他的一個陰謀?
想著,她戒備的後退了一步,提高自己的警惕。不回想一下她都忘了,安連亞還有一張虛偽的臉孔,擁有著超高演技的本領!跟他這樣接觸,听著他的話,即使她之前了解他的本性,都差點被他偽裝出來的面目所欺騙。她不能夠相信他!
面前這個人,絕對不能夠大意!因為這一切,很有可能是他設計的一個圈套,等著她往里面跳!中過萬箭的人,不可能再一次這麼輕易地步入他準備的火坑!
看著她戒備的神情,安連亞苦笑一聲,好像猜出了她的意思,他默默地開口,
「不用擔心,作為我的貼身侍衛,你完全沒有必要害怕我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