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帳禮後,又慢騰騰的開始別的儀式,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唐酒酒松了口氣似的,再也懶得動,像灘泥一樣粘在了床上。
這時她猛的想起一個人!
小痴呆!
她呼啦一下坐起來,看向衛昭。
衛昭躺在榻上,正合著雙目小憩,唐酒酒急切的問︰「衛昭,小王爺呢?」
衛昭訝異,她怎的突然提起豫奴。他印象之中,二人並沒有交集。
「他在楓太妃身邊。」
「楓太妃??是他娘親嗎?對他好嗎?」
衛昭睜開雙眼,頭轉向唐酒酒,目光莫測。
「楓太妃是現今西六宮寶印的掌管者,父皇如此用意,便是為了豫奴可以在宮中安身立命。」
唐酒酒下床,一臉討好的笑,來到軟榻邊。
「衛昭,求你個事兒~」唐酒酒一臉賤笑。
「?」
「我呢,和小王爺很合得來,他也很喜歡我的樣子,所以,我想把他接到乾坤殿來,和我住在一起,要不我搬到他和楓太妃那里去也行,你看怎麼樣??」
「……不行。」衛昭再次合眸,避開唐酒酒眼巴巴的目光。
荒唐。皇後不住在自己的寢宮,跑去西六宮和太妃同住?
「衛昭……要不,要不你把我的住處安排的和他們近一些也可以,我一個人在宮里也沒什麼朋友……另外!!!我告訴你!!!你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有契約呢!」唐酒酒突然想到,她是甲人,是佔了先機的一方,說著,轉過身去,手伸進衣服的領口掏啊掏(……放在哪里了你……),面上浮現出喜色,她揚著一張皺巴巴的紙,開心的宣布。
「換回來了也就意味著契約結束,還有,那張紙好髒,你丟掉!」
衛昭嫌惡的看著唐酒酒手上的契約,如果他沒記錯,他那日是丟掉那張破了吧?一定是她撿了回來。那模樣落入唐酒酒的眼底,唐酒酒的心涼了半截。
「我真搞不懂這這有什麼不行的……到底還能做什麼……這麼多規矩,好煩!!!」唐酒酒心中煩悶極了,在她看來這就好比街坊鄰居之間串門一般正常,她更不明白,衛昭為什麼連這個都要阻止。
看著唐酒酒還是那幅沒長進的模樣,衛昭不悅。他翻身從榻上坐起來,直視唐酒酒。
「唐酒酒,此番回宮,你成了皇後,情緒就更要收斂,這樣喜形于色,你可知道會被多少人看透?朕知你天性自然,總會忘記掩飾這些細節,但請你用心一點專注一點來應付這皇後之位,就當作是給朕少添些麻煩!」
「朕也記得,你說過會管好自己的脾氣,希望你不要食言,更別忘記,朕與你現在除卻一筆聘禮做補償,半點關系也無,不受你的制衡。而你,自認為,已經走到了現在,能夠從這里全身而退嗎?朕不想殺你,若你不老實,恐怕能讓你閉嘴就只有那一個辦法。別逼朕,唐酒酒。」
衛昭的話讓唐酒酒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唐酒酒從新華客棧那一夜到今天,此刻,才完全的意識到,衛昭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上,不是任她言語的小嘍。一直大手將她從不知名的境地拽到了現實的跟前。
「好吧,衛……皇上,我會控制好自己的……」
唐酒酒一股氣泄了下來,有些沮喪,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在衛昭面前直不起腰板了。而且好像經衛昭這麼一提醒,她真的就發現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原本不是這個軌道上的人,被強行拉入,想要保全自己,真的很難。
她心中做了個小小的決定,與衛昭保持一些距離,這樣兩個人就會避免某些爭端,過一陣子,分散了注意力之後,她就偷偷跑掉,即使是跑回了山寨,被衛昭知道,好歹自己的主心骨在那里,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心里沒底。
***
衛昭大概也是累極,再次醒來,已是傍晚。
這就是皇帝令人厭煩的大婚,千篇一律,又不得不遵從,你知道它是那麼的無趣,但是你沒有任何辦法去逃避或者改變。
唐酒酒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坐著,動也不敢動,更細一點說,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會觸怒衛昭。
衛昭對唐酒酒突然的生疏感到頭痛。
他說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是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啊……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呢?
唐酒酒這時,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明媚生姿︰「衛昭,你餓嗎?」
衛昭︰「?」
唐酒酒乖乖的從桌上端起一盤女乃白杏仁,奉到衛昭的面前。
嗯……目測這盤小食應該很甜,衛昭會喜歡。
「皇上,請用。」
她終于知道那些狗屁禮儀是干什麼用的了!!!
衛昭無奈,捻起一塊,送入口中,入口即化的口感,還有自舌尖開始擴散的甜意,沁入心脾。
唐酒酒在一旁細致的觀察衛昭的表情,只見衛昭在吃進了女乃白杏仁之後,整個人的表情都柔和起來。
對癥下藥才是王道!
唐酒酒想,明天應該跟小廚房學一下甜品的做法,以便于時時堵住衛昭的嘴==……
「皇上,我們洗洗睡吧?累了一天了,臣妾伺候您休息……」唐酒酒再次乖巧的低下頭,衛昭听她那一聲甜糯糯的「臣妾」,覺得整個皇城明天都會塌掉。
「好。」
沒再拒絕,因為大概只有睡覺才能堵住唐酒酒那張嘴。(作者亂入︰你們好有默契……她剛才還說要用甜點堵住你來著……你倆慢慢玩吧……)
唐酒酒愉快的跑出去,不知道去找什麼。
而衛昭獨自一人轉身來到床邊,抱起薄毯,給唐酒酒留下了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