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陷入詭異中,嫣容只覺尷尬至極,這是哪門子的事嘛?她貌似不認識這位叫兮兒的大小姐吧?!
江烈最先反應過來,斥責道,「兮兒,你怎麼如此無理取鬧,趕緊給洛少主子道歉。」
兮兒一見被人指責,更是氣惱,芊芊細指遙指嫣容,「江伯伯,就是這個妖女害得曾哥哥痛失雙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羞憤于世。您現今還護著她,您怎能一點是非觀念也沒有?」
「啪」清晰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前廳,兮兒被打在了地上,捂住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動手的人,爹爹何時打過她?自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呵護,卻為了這個妖女動了手,硬是憋住眼淚,雙眸死死瞪著嫣容,而童劍毫顯然氣得不輕,不停的舒緩著呼吸,怒吼道,「兮兒,你太放肆了,來人啊,把大小姐帶下去關在房內好好反省反省。」
江烈只是皺緊眉頭,站在一旁不言語。
直至兮兒被帶了下去,嫣容才從這個事態中緩過神來,而梅大爺只是乖巧地站在嫣容身側,盯著兮兒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哎,真是老夫教女無方,讓洛少主見笑了。」童劍毫嘆息著,全身無力的倒在了太師椅上。
「是晚輩不好意思才是,就是不知兮兒小姐為何」嫣容不解地望向了他,還沒說完
「呵呵,那丫頭魯莽慣了,不提她了,要不先叫下人帶洛少主下去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你說是吧,劍毫?」江烈又恢復常態,嬉笑著看著太師椅上的人,只是沒人發覺,他那笑意根本就不達眼底。
「是啊,是老夫疏忽了,六福子你帶洛少主下去休息吧。」揮揮手,面色略顯蒼白的看了看嫣容。
「容容,我餓了。」梅大爺稚女敕的聲線打破了嫣容的思緒,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扯著嫣容的裙擺。
「喂,你別扯啦。」嫣容氣惱地瞪著他,這家伙到底想干嘛?比起幾個小時前的狂吃,現在叫餓,她死都不相信。
嫣容被他折磨的無奈,看著眼前還在低頭帶路的人,深吸口氣道,「六福子,你們這里有廚房嗎?」
眼前帶路的人腳下一頓,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沒有回身,只是低聲道,「我去去就來。」
直到那身影遠去,嫣容才放開膽子,掐著梅大爺那肉呼呼的臉,「您老到底想干嘛?晚輩洗耳恭听著呢。」
「放,快放手。」梅大爺死命掙扎著,最後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才迫使嫣容松手。
「沒什麼,本大爺是真的餓了嘛。」梅大爺揚起臉來,很‘委屈’的看向嫣容。
「哎,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發現呢。」嫣容無奈著,看著天邊淡淡的晚霞,頓時一股悲涼襲上心頭。
「嗚嗚,哥哥,他們都欺負我。」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夾雜著哭音,穿過層層樹影飄到了嫣容的耳中。
兮兒?!腦海中突然劃過那張俏臉。
嫣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移去,只見兮兒抽泣的對著那個人,眼淚像開閘的水庫,流個不停,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惜。
而此時兮兒身前的那人,正被對著嫣容,看不清他的樣貌,只從身材看出,此人是男人。
那男人對著兮兒的眼淚像是無動于衷,只是冷聲道,「你真的確定是她?」
連聲音都這麼好听,嫣容完全忽略了他在說什麼,只是听著听著,咦?這聲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听過啊。
還沒等她辨認出來,那人已經轉過身來,正對著嫣容的方向
是,是他?
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張俊臉,嫣容的腦子直接當機,怎麼也想不到兮兒口口聲聲說的人,竟然是曾少卿?!!
而那張臉沒有了平日里的俊朗,眉宇間有著化不開的郁結,眸子陰郁的像是翻騰著洶涌的暗潮。
明明是同一張臉,夢中也多次出現的面容,此時竟然如此陌生。
嫣容怔怔地看著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時的感受,只覺心沉甸甸的,那張臉就這麼隔著樹影望著她這個方向,臉上淡漠的沒有絲毫表情,而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握著,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是輕蔑,是嘲弄,但就是沒有她所期望中的眷戀。
「洛少主,請跟我來。」六福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硬是扯回了嫣容的視線,沒注意到,就在嫣容轉身離去的那刻,曾少卿的臉上布滿了陰蟄,眼中存留的只有恨與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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