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寒身子一震,微蹙眉宇,片刻沉默,只是低語道,「謝謝。」隨後踱步走向床邊的人,再沒任何動作。
他雖面上沒什麼表情,可心底卻在微微抽痛,不論如何只要這次成功了,他就能徹底擺月兌古家,到那時,也許會過得好受些吧
炎塵氏暗嘆一聲,可也只是一瞬,又恢復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抬腿就步入了夜色。
另一邊。
「容容,這里好無聊啊,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梅大爺不耐煩地嘟著嘴,小胖手拽了拽嫣容的袖子,抬起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里寫滿了祈求。
「嗯」嫣容略微思索,正想開口,那頭沫沫瑄兒就開話了——
「喂,就這麼想走?不想看看這里的哥哥是怎麼討女子歡喜的?看你那模樣,還不如在這好好學學,要知道機會難得,錯過就沒有啦。」沫沫瑄兒好整以暇地說著,挑眉看向梅大爺。
「切,學這些作甚?再說只要容容喜歡我就好,別人喜不喜歡我還不稀罕呢,怎麼,難不成你想我學這些來‘伺候伺候’你?」梅大爺眨著無辜地大眼,直白講出,絲毫沒顧忌沫沫瑄兒抽抽的嘴角,以及嫣容的白眼一記。
「噗」坐在沫沫瑄兒身側的美少年忍不住噴出剛入嘴里的茶水,冷冷的面容上終于有一抹不自然,真是好*的孩子啊。
沫沫瑄兒頭痛的捂住額頭,沒敢接話,剛才差點忘了這家伙就是個小惡魔,識人不淑啊。
大約過了半晌,梅大爺見她沒了動靜,才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軟磨硬泡嫣容,東扯西扯,時間過得也到快。
「雨季,碧波去了多久了?怎麼還不回來?」沫沫瑄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忍不住皺眉,聲音有些低沉,面上明顯透著不悅。
那叫雨季的便是沫沫瑄兒招了消遣的美少年之一,听她一說,那少年面上也有些不佳,最後還是低眉道,「不知道。」
「姐姐,不如今晚就先回吧,樓下也不知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嫣容作漫不經心狀,話出口,心里又是一緊。
「不急不急,可能是想給眾人來點驚喜,妹妹在等等,今晚可是難得來趟,怎能掃興而歸呢。」沫沫瑄兒原本心頭就有些不爽,听嫣容那話,還是壓著心中的不快樂呵呵地回著,要知道,她再等一刻鐘也要回了,回去晚了家里那妒夫可不饒她,雖然她並不怕他,可她卻不敢跟攝政王過不去啊。
坐了這麼久,不也是想看看竹若的風采嘛,然後再對嫣容交待一番,而揣著她銀子的小廝已在門邊恭候多時了,只要嫣容出面,憑著她的資產,絕對是有把握拍下竹若的,事後他便是她的了。
還沉浸在自己的意想里,門就被大力推開了,一抹淡黃色的衣衫飄過,直直地撞進沫沫瑄兒懷里。
沫沫瑄兒被突來的力沖的向後仰倒,還好身後有靠椅,否則她現在就在地上了,身上的疼痛加心里的惱怒,正想月兌口大罵,推開身上的人兒,那人也剛好仰起臉,梨花帶雨的模樣,正是一去復返的碧波。
「主子,主子奴兒,嗚嗚。」碧波本就長得嬌柔,此時那副委屈的模樣直接讓沫沫瑄兒怒火澆了一半。
「怎麼了?」沫沫瑄兒蹙眉,口氣在看見碧波臉上的大紅印子時,不由放軟。
碧波只是嗚咽著說不出話,臉上的淚珠流淌的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到底怎麼啦?」沫沫瑄兒眉頭皺得更深了,沉聲道,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是,是一位公子公子找您。」碧波哭得更凶了,那委屈一下子爆發了。
沫沫瑄兒頓了一頓,一種不好的預感直沖腦門,神色一凌,「哪位公子?」
「呵呵」一串笑聲隔著門欄突兀的響起,隨後一位翩翩公子,束著高高的黑發,搖著羽扇,跨了進來,嘴角邪笑道,「想不到夫人這麼薄情,才不出一日,竟然忘了相公我啊?」
「你……你為何在此?」沫沫瑄兒睜大水眸,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嘖嘖,這話怎麼說也該是我問你才是吧,夫人?」那人依舊皮笑肉不笑地應著,臉上沒有一絲不快。
怔愣片刻,沫沫瑄兒干笑兩聲,忙扭動著水蛇腰迎了上去,獻媚道,「是相公啊,你怎麼來了,我這不是陪朋友嘛,坐坐就走的,沒干啥。」話落,發現那人的目光不停的在碧波與她來回掃蕩,身子一僵,急忙向那兩個美少年使個眼色,那兩人會意,急忙退了出去,只是腳步有些不情願。
「哼,果真是水性楊花的女子。」梅大爺不屑地撇撇嘴,成功的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沫沫瑄兒暗自咬牙,這死小鬼!
「那位是?」那人看著梅大爺,對著的卻是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