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你了,只是那時的你不懂我的心,而我只要一想到能與你在一起,我就止不住開心,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想著你,念著你,哪怕我心里明白即便你喜歡的不是我,我還是想傻傻地守住你!現在的一切,對于我就像是做夢一樣,我在想,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了,上天就給我這等驚喜,到底是成全了我?還是想我經歷更大的傷害,我真怕,你會說,你不想跟我成親」風兒一個人輕喃了半天,嫣容卻心亂如麻,雖然第一次听他說這麼多話,是好事啊~~至少‘悶葫蘆’這頂大帽子不用再扣在他頭上了,可是能不能不要這麼刺激她的心髒,她真的沒想過這樣的問題,沒想過他會喜歡她,沒想過
「你醒了是嗎?」風兒突然笑出了聲,那雙鷹眸緊緊地盯著她的面頰,其實他的心何常不是如雷搗鼓?
嫣容緊了緊頭皮,再裝下去就不好了,慢悠悠地睜開眼,左瞧瞧,右瞄瞄,就是不敢看他的眼。
風兒看著她的局促,心里帶著失落,還是強自勾著笑容,把她拉入了懷中,一下子,充滿男性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嫣容不適地掙了掙,她並不是排斥他,而是很不習慣,尤其面對不知何時已經變質了的友誼。
「還是不能接受?」風兒試探性的問,聲音帶著顫抖。
「不是,是我不適應。」嫣容急忙解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是說,自己只愛小夜了?為何心里開始動搖了呢?到底是何時開始的?是她看他倒在巷口,滿身是血的模樣?還是他潛入洛家莊,抱著她交給她落櫻圖的專注神情?還是他不顧自身安全,在炎塵氏想放棄她把她交給鳳南亦,他提著劍挺身而出的冷厲?
「是嘛,那你會給我機會的是不是?」風兒聲音明顯歡快了起來,哪怕她是騙他的,他也無憾了。
「你,你不介意我有夫郎嗎?」嫣容不自然的想拉出他的懷抱,如果他介意,那麼他們還是朋友吧,她真的好害怕他也會像小夜那般離她而去,她想她再也經不住那種折磨了。
「不會,我不介意。」風兒拉開她,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頓道,「我只介意你的想法而已。」
「風兒,太突然了些,你能給我點時間嗎?」嫣容眼底閃爍著認真,她也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風兒眼底的那份熱烈的執著,她想,她是可以接受他的!
風兒又笑起來起來,他長得真是好看,眉眼間的神采總能奪走人的呼吸。
「不行,已經來不及了,既然已經洞房了,那就拜堂吧。」阿婆不知哪里冒出來,扯著她那副叼桑音,格外的刺耳。
什麼嘛?什麼叫洞房了再拜堂,她那是什麼邏輯啊?還有,風兒怎麼會跟她在一起呢?嫣容困惑地瞅著風兒,而後者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面癱,根本就看不出情緒,只是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似在讓她安心。
「師父,我們這就去。」風兒起身朝她微微一禮,很是恭敬。
阿婆再次看了嫣容數秒,才又慢悠悠地晃走了,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嚇死人了。
「你剛才叫她師父?」嫣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適才發現她外面何時披了件大紅色的衣服,而風兒也是,看來他們要成親的事情,並不是再做夢嘍?還以為自己也得了夢游癥呢。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你願意嫁我不?」風兒神情專注的看著嫣容,這悶葫蘆竟然也會臉紅了?嫣容瞧他那樣,就特別想逗逗他。
「可是我還有這麼多樁婚事呢,你真不介意?沒準什麼時候,我就另娶了呢。」嫣容還想繼續叨叨下去,就被風兒捂住了嘴巴,只听他緊緊地咬著後槽牙,咬牙切齒說,「只要你願意嫁我,其他的」
風兒臉上糾葛著痛苦,嫣容心疼地捧起他的臉,「你怎麼這麼傻啊?我哪里好了,值得你如此?」
「此生只為卿生!」風兒堅定無比地看著她,那神情,那語氣都讓嫣容為之一震。
只為卿生嗎?……
「我們走吧。」嫣容笑著打了他一拳,掩去了自己的感動,這輩子能找到一個知心人不容易,還是個這麼愛她的知心人,如果命運真是讓她忘了小夜,從頭來過的話,那麼他會陪她過完一輩子吧。
天邊飄動著幾層淡淡地薄雲,此時約莫接近傍晚,幾盞精致華麗的燈籠,掛與回廊兩側,他倆一身紅衣,相攜地穿過一個個過道,嫣容忍不住低頭去看他們緊握的手,這一切真如夢境一般,沒想到初次見到她交與藥丸的手,此時正顫抖而堅定地拉著她,風兒英俊的側臉帶著淡淡地紅,那種大男孩羞澀般的神情,拉著最心愛的人,勇敢地邁向未來,以為那便是永遠。
「風兒,你會一直陪著我是嗎?」嫣容突然出聲,腳步也跟著慢了下來。
風兒垂眸去看她,竟然用手去劃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傻瓜,我都要成為你的夫了,不陪你陪誰?」
嫣容笑著躲開,她的夫,她的夫
「嗯,那說好咯!我們拉鉤好不?」嫣容調皮地伸伸舌頭,別笑她幼稚,是她真的怕再失去了。
「拉鉤?」風兒挑了挑眉,這丫頭怎麼想法這麼多?不過,他喜歡。
就這樣,小手勾著大手,看似簡單到無趣的動作,二人卻神情無比認真地做完了,這是承諾,是一輩子的承諾。
「怎麼才來?」阿婆顯然很生氣,正坐在那兒發脾氣呢。
「來了,他們來了。」翡星河趕忙喚道,看見兩抹紅出現在不遠處,雖然不知道這傳說中的巫師族大弟子是誰?不過能跟那女人成親,確實讓他驚奇了一番,而且他還是被前一個時辰告知的,不知道這老巫婆還想耍什麼花樣,當然此時,他還不能讓她知道他恢復了記憶,一切只有靜觀其變,坐等時機。
當二人邁入布滿大紅色的房間時,阿婆眉開眼笑,「孩子,來了好啊,趕緊拜堂吧。」
而風兒在進入房間後,看見翡星河時,徹底怔了一下,翡星河等來人走進,才看清對方的臉,也是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氣氛瞬時陷入了緊張,詭異。
「你」翡星河像是想到了什麼,臉沉了下來,眼底噴火地看著風兒。
「咦?你怎麼也在?菲菲呢?她沒來嗎?」嫣容也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連忙擋在了風兒的身前,伸過手去抓翡星河,在阿婆看不見的位置,朝他眨眨眼。
阿婆的渾濁的眼珠也隨著嫣容的方向轉動,看向翡星河。
「那人又昏了,好像比之前更加嚴重了。」翡星河面無表情地說完,狠狠地瞪了風兒一眼,也順勢抽回嫣容手上的袖口。
「你說什麼?這」嫣容轉身去看阿婆,只見後者臉上怒氣翻騰。
「先拜堂,其他暫不提。」冷酷冰冷地聲線不帶絲毫溫度,像是邢台上的劊子手般冷絕。
「不行,你先去救他,他是我朋友。」嫣容氣得不打一處出,她這算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要救人?等她再磨磨蹭蹭的要她干這干那,菲菲那邊豈不是越發危險?她真的不想再耽擱時間了。
只听風兒也是冷冷地說,「嫣容我們還是先拜堂吧,拜過堂,我馬上去救人。」
什麼?!!嫣容只覺五雷轟頂,沒想到風兒此刻竟然不站在她這邊?為什麼?難道他愛她,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哪怕那人是她較好的朋友?如果這就是愛,那她還真是不稀罕了。
「我帶你去。」翡星河看不下去了,拽過嫣容的手,就向外開跑,一點也不含糊。
「洛嫣容!!」風兒大吼著,突然氣息不穩,栽倒在地上,劇烈的喘息。
「咯咯咯,你真就喜歡這等女子?干脆算了,她不值得你愛啊,徒兒。」阿婆那枯干的如木材的手,一點點地扶著風兒的面頰。
吐氣著,「孩子,師父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今夜她成為不了你的女人,她就任我處置了,到時別怪師父無情。」阿婆笑得更為陰森恐怖,從懷中拿出的水晶球忽明忽暗。
「你快點嘛?在哪個房間呢?」嫣容焦急地拉著他的手來回晃悠,這家伙體力不僅差,還總是踩到她的裙擺,知道他眼神不好,她都牢牢不放手了,他倒好,不走了!~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翡星河眉宇間絞著深深地痛楚,握著嫣容的手頓時加力。
「哎呀,你弄疼我了。」嫣容沒好氣地想拍開他的手,現在是菲菲的身子比較嚴重吧,她還要趕回去看看他咋樣了呢。
「你說啊,快說啊。」翡星河還不依不饒了,神情帶著說不出的絕望與痛苦。
「你那個你別激動啊,我們只是機緣巧合下認識的朋友而已。」嫣容疑惑地瞧著他,沒想到這孩子也有較真的時候~~~~還以為他什麼事都不在意呢,就憑他那著瓦片劃自己的手,那種淡然,那種無所謂。
「那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你快說啊,難不成」翡星河頓時頹廢地放開了嫣容的手,面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