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卿」嫣容無聲地低喃著,她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再次提出休書的事情,難道真是自己傷害他太深了嗎?可感情的事誰又說的清楚呢,就如此,她現在已經有了翡星河,還有被困櫻花谷的風兒,三個人的愛情本身就已很不可思議,要她再接受更多,她真怕自己會崩潰,更何況她也不想她的情感路上再出現一點兒的遺憾。懶
「怎麼?你是不是有些留|戀我了?」曾少卿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真的無法相信,有人能心狠到這種程度,她對他就真的沒有絲毫感情?她為什麼就看不見他的存在呢?
翡星河緊張地握著嫣容的手,他知道她心中的為難,畢竟曾少卿愛她的心,本就不亞于他,現在要做出這般痛苦的決定,任誰也
「好,我答應你。」嫣容用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有堅決,對不起了!她只是希望他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再為她受傷,不要再為她難過。
「容容你?」翡星河驚訝地瞪大眼楮,她她就這麼決定了?不再考慮考慮,雖然這是最好最利索的解決方式,可畢竟太殘忍了,內心揣著巨大的不安看向曾少卿,果真後者——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唇瓣微顫,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嫣容掙開了翡星河的手,快速地轉身離去,幾乎整個身子都在輕微地顫|抖,她究竟做了什麼?他是無辜的,而她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他。蟲
「洛嫣容,你要是就這麼離開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曾少卿眼見她要走,心中疼痛更甚,就仿若命運正在無情地剪短他們的聯系,大路朝天,各自奔天涯的悲涼,他徹底無助了,使勁地搖晃著頭,她不能這般對他,絕不可以!
只能用狂吼和怒意來掩蓋他心底的脆弱,只對她一個人的脆弱。
嫣容沒有停下腳步,眼淚也跟著不停地滴落,這輩子是她欠他了!就讓這種傷害停止吧,不要再折磨彼此了。
「洛嫣容!!!」曾少卿失聲疾呼,忍不住扶上自己的胸口,莫名地血氣在胸腔里劇烈地翻涌,最終噴出一口鮮血來,血色妖艷,在空中劃落,似是能倒影出她決絕的背影,及他狼狽不堪的神情
「曾兄!」翡星河看見他吐血,擔憂地想為他診斷,卻被他一把揮開了。
「不要可憐我。」曾少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冰冷非凡,眼眸狠戾地看著翡星河,他為什麼總是扮作無辜地模樣?為什麼總是做老好人一樣的對待他人?洛嫣容為什麼要選了他?
快速地點了翡星河的穴道,自己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垂下的秀發遮住了他眼底的神情。
嫣容失魂般前行著,腦中卻沒有任何想法,過去她與曾少卿之間的恩怨情仇就像被打碎的玻璃,片片飄落,再也無法拼湊完整,這一切如果真就這般結束了,也未嘗不是好事。
不期然間,入眼的便是一雙大紅色的繡花鞋,嫣容困惑地抬頭,正巧對上南宮玉充滿嘲諷的眼。
「真沒看出你這女人到底哪里好,值得曾少卿如此待你。」南宮玉好整以暇地抱緊手臂,臉上帶著冷漠與高傲。
「這貌似不關你南宮大將軍的事兒吧。」嫣容也懶得看她,勁直穿過她,向前走去。
「站住!我讓你走了?」南宮玉伸開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處,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
「那南宮將軍有何指教呢?」嫣容臉上淡淡地,視線懶懶地落在她身上,不帶任何情緒。
「本將軍找到那個地方了,不過要你與我同去。」南宮玉嘴角浮起嗜血的笑,等了這麼久,終于找到玄治島在哪里了,哈哈哈~~~她的目的終于達到了,她也終于有機會去完成自己的雄偉宏圖了。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嫣容拉來了她拽住的衣袖,冰冷至極的話緩慢吐出,還拿她當原先的她嗎?任何人都能對她揮之則來,揮之則去?不會了,現在不會,今後也不會。
南宮玉被她直白的拒絕一愣,不由地眯起眼楮,細細地將她打量開來,她似乎有些不同了,可隨即又想明了,莫不是失憶的緣故?
「你知道你這句話會付出什麼代價嗎?」南宮玉冷冷地威脅著,她就不信這女人真的敢跟她較勁!
「呵呵呵」嫣容听聞低笑起來,目光輕視地瞥向她,「你以為你能威脅得了我?別忘了,斬言的師父是怎麼死的。」
但願上次翡星河的判斷沒有出現錯誤,洛景轅若是真是出自他殺,那凶手就極有可能是南宮玉!她想得到的真的只是菱旋戒?雖然這個外部條件足夠了,可她犯得著一定讓他死?!這其中必定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她究竟想干什麼!
南宮玉神色一閃而過的不自然,還是鎮定道,「這回非你不可,你休想逃。」
這一兩天之內,她還無法動她,因為她還有一件事必須去做,越快越好。
嫣容已經不想與這種瘋女人糾纏,疾步向前走去,身後突然傳來南宮玉曖|昧非常的聲線,「既然你已經答應給曾少卿休書了,不如也順便寫一封給言吧。」
嫣容眉峰一跳,好樣的,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一起了,也罷,既然遲早要面對,這一次就讓她徹底解決吧。
「黑丫,看見星河了沒?」嫣容從房里出來,便看見黑丫正呆呆地盯著地面,
不知再想什麼。
她從後山回來,便勁直回了房間,想了整個下午,也順帶寫好了兩個人的休書。
可這期間,卻不見星河來看她,莫不是他心里也犯堵了?他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嗎?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他會支持她的對吧。
「小姐你真的決定了?曾公子他」黑丫閃爍著淚花,眼淚婆娑地看著她,要不然小姐兩個都收好了,總感覺對曾公子不公平啊!
「別在說了,你把這個給他送去吧。」嫣容從懷中掏出休書,就遞給了黑丫,這一刻她竟然說不出是何種心情,這種感覺有點糟糕,似解月兌?可卻不像,心情反倒更沉重了。
「我不要,要去也是小姐親自去。」黑丫嘟著小嘴,眼底滿是堅決,既然決定要離別了,那最後一面也要見的吧,對哦~~~這休書一旦送出,曾公子也會離開了吧。
「你」嫣容一口氣差點被過去,這小丫頭片子還真軟上勁了?哎。無奈地收起信,悻悻然地往他的別院而去。
今夜的風有點涼,拂過面頰都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嫣容緊了緊衣領,帶著這封頗為沉重的信,敲響了他房間的門,可惜——瞧了半晌,卻沒人回應,嫣容心底一慌,就去推門,房門竟沒上鎖。
「曾少卿!」嫣容不確定地喚出聲,小心地挪到燭台上去取火折子,房間黑呼呼的,不像是有人在!都這會了他會去哪了呢。
嫣容點好了燈,確定房間沒人後,有些失落地想離開,卻發現桌子上躺著一張字條。
沒有多余累贅的詞,也沒有備注姓名,俊秀的字條飄逸地寫著,‘再見’二字!再見,再也不見嗎?曾少卿你也是這般想的?嫣容深深吸口氣,還沒緩過神,就發現桌子上還有一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紫檀玉!
他曾經掛著脖子上,最為寶貴的東西,可他卻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留下給她,那能這說明什麼?他為她放棄了一切,可她卻狠狠地傷了他,他真是傻啊,她不值得,一點也不值得。
睫毛不停顫抖著,她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風兒,星河你們在哪?我一個人好害怕,不由地抱緊自己,緩緩地蹲下,想得到點溫暖,得到點安全感。
月色被打開的房門拉得老長,倒影至她的腳邊,而她正處于被黑暗淹沒的狀態,心痛地沒法呼吸,整個房間就只剩下她低低地啜泣聲,這真是她要的結果嗎?當時不顧一切地想得到的東西,此時正安靜的放置在她手心,可她卻一點也快樂不起來,心空蕩得沒有邊界,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屏風後突然傳來一陣壓抑的嗚咽聲,嫣容心頭一陣,立即起身,可因為太過突然而頭部眩暈,無力地倚倒在桌腳旁。
「什麼人?」嫣容努力地睜大雙眼,可眼前的景象卻出現晃動,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花香。
來人還不止一個!嫣容掙扎地想站起來,手不經意模到桌角下的短劍?這是什麼情況?腦中幾乎要停止思考了,她不在多想,就小心地收起劍,藏在袖子里。
好不容易爬起來,額頭已經出現冷汗,這香味有問題,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做。
嫣容抬眼看去,胸口呼吸一窒,星河?她怎麼會看見星河了?這不可能,他怎麼被不敢置信地在看他身後的人,卻怎麼樣也看不清,那人也沉默,身子隱在了暗處,只是縴長高大的身影看起來是那般熟悉,可嫣容一見那人拿長劍架在星河的脖子上,就徹底慌了神,怒吼道,「你你快放開他。」
那人沒有回答,可翡星河卻使勁地搖著頭,秀美的臉全是痛苦,與復雜,他到底想表達什麼?嫣容一時沒了主意,雙眸竟開始渙散,看來是藥力起來作用。
那人不願再等,長劍指著翡星河的脖子又深了幾分,嫣容想也來不及想,就抽出手中的短劍,向那人刺去,距離很近,所以她很快得手了?嫣容神情還處于不清醒的狀態,就這麼看著劍身刺|進了他的胸膛,而那人也在同一時間放開了翡星河,臉上突然扯出了笑意,迷戀了嫣容的眼,他是誰?好熟悉的輪廓,卻終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不!!!!!」翡星河被他推倒的那一刻,驚呼出聲,可什麼也來不及了,一切都晚了。
嫣容顫抖地看向手中的血跡,血是熱的,一點點滴落在她的腳邊,可她愣是什麼反應也沒有了,腦中只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性格偶爾變扭,卻是個羞澀體貼的大男孩,畫面突然切換——他捂住胸口,痛苦地去夠飄在地上的休書,薄薄的紙張瞬時被他的血侵染,模糊成一片,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