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花同居的高手 正文 第十八章 你將永遠止步于此!

作者 ︰ 阿克塞

古武師煉骨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煉就一身錚錚鐵骨,渾身骨骼堪比鋼鐵,堅硬異常;第二階段須化繞指柔,煉就一身柔骨,骨骼堅而有韌,柔而不彎;第三階段剛柔並進,則渾身骨骼隨意彎曲,卻又百折不撓,骨爆密集響亮,代表著骨骼已經千錘百煉,則煉骨大成。

尋常古武者能達到古武士級別,煉肉成功便已屬不易,而煉骨之境若非大毅力者絕不可為,因為這一境界最為痛苦艱難,也最為枯燥、漫長。凡達煉骨之境的古武者,一般年齡都已過而立之年,此時人體骨骼已經完全生長成熟,甚至開始退化,想要通過鍛體之術使其增加強度、韌度,又豈只是千錘百煉就可以的?

最讓千萬古武術修煉者痛苦的是,即使煉骨成功,卻只能一生卡在這個階段,永遠停留在「大家「的門檻之外,不得其道。因為要成古武大家,便得「入微」煉竅。

何以入微?古武術傳承萬年之久,卻從來沒有過任何一位武術大家能夠用言語或是文字將「入微」這一步驟系統地記錄下來。他們只是把一句流傳萬年的偈語口口相傳,流傳至今︰「欲尋靜時應無極,我拂清風轉入微。」

這句話是個古武者都知道,而每個人也絕非是不能理解。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怎麼做到卻是另一回事。

古武術想要邁入「大家」的門檻,便已不是單純地鍛煉了,其實已經踫觸到「道」的痕跡。而「道」之此物最為虛無縹緲,只可意會,不能言傳,且並不是人人都有「得道」的天賦。「入微」,便是「入道」。

方少東「入微」時,亦非常不易,他冥思苦想一年之久不得要領,甚至有冥山組織的前輩為他演示數十遍「入微」境界的體現,他依然捅不破那層薄膜。直到兩年前一個炎炎夏日,一場暴雨驟停後,他靈光一閃,對著天邊彩虹打了九遍無極拳,這才哈哈大笑離去,至此登門入室。

剛來時,方少東看到顏若寒在林中打拳,打得也正是這套夙沙半星古武者必學的無極拳法,而顏若寒在一招一式間也隱隱有了入微的影子,卻和方少東當初一樣,只是隔了一層薄膜,卻始終無法捅破。方少東臨時起意,突然有了點醒這個女人的心思,所以在比試時,一招一式之間一動一靜收放入微。如今看來,這個女人果真明白了他的心思,卻不知領悟了多少。

女人一雙明眸緊緊盯著方少東,臉上還是那副淡然無波的表情,但語氣卻不再平淡,有了一絲歡快的意味︰「你已成大家?」

方少東搖頭︰「我已入微,卻未煉一竅。」

入微只是邁進了大門,還算不得大家,唯有鍛煉三十六重穴後,才是古武大家第一階段。而這一過程可長可短,短者三五年,長者甚至十余年、數十年。方少東這麼說,只是承認了他是半步大家。

本來方少東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但他卻不想在一個漂亮女人面前低頭認輸,另外這女人入微所選道路竟和他所選相同,這讓他產生親切感,便心存指點之念。而最重要的是,既然一入世便遇到顏若寒這樣的天才,那麼看來自己之前所想還是過于謹慎了。這世上,也許根本不乏天才。那麼自己所暴露「半步大家」境界,也算不得驚世駭俗了。

方少東本以為這女人听到兩人境界相仿,會和他一樣有惺惺相惜的感覺,卻意外地發現顏若寒眼中竟稍稍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顏若寒語氣再次恢復平淡︰「既不是大家,只入微卻未煉竅,怎懂入微真諦?」

方少東有些郁悶了,這女人還真不客氣,這話意思就是說,你自己才剛模到門檻,也是一知半解,有什麼資格教我?不過事實也是如此,唯有真正成為古武大家,才會完全懂得入微的意義,半步大家,只是隨波逐流,只知道入微是個必經階段,卻不知道為什麼必須要入微,所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是如此了。

方少東笑了笑,道︰「欲尋靜時應無極,我拂清風轉入微。」

顏若寒搖了搖頭,明顯失去興趣了。這兩句偈語是個古武術愛好者都知道,她覺得方少東在敷衍她。

「你的能力沒有問題。」顏若寒開始談公事,「只是你招式過于狠毒,殺伐之氣很重。」

方少東微微皺眉︰「古武術本就是格斗之術,招式間自然要以傷敵為目的,有殺伐之氣,才更顯威能。不然要如何?」

顏若寒搖頭,淡淡道︰「我們古武系教學的宗旨,是要發揚古武術友誼與團結、公正與競技、關愛與尊重的體育精神,以鍛煉體魄、陶冶情操為教學目的,何來傷敵一說?」

方少東怔了怔,他從沒听說過古武術還有這麼多彎彎繞。

顏若寒接著道︰「所以,你若是不能收斂你的殺伐之氣,不能改變你的格斗風格,我認為你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方少東心里隱隱有些氣惱,自己好心指點她,這女人卻完全不解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且言語直來直去,簡直無趣到了極點!再說,古武術什麼時候有了那樣的狗屁精神和目的?

話不投機半步多,方少東也不一定非要得到這份工作。只是,他對這個女人的話卻是十分不認同。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方少東挑著眉道︰「顏小姐,你知道入微的真正意義嗎?」

顏若寒微微皺眉,素手輕捋肩頭秀發,淡淡道︰「這和我們的談話目的沒有關系。方先生,我想,你應該再去找找別的工作。」

「呵呵……」方少東搖頭輕笑,心里對這個女人失望到了極點。這就下了逐客令了?一發現自己幫不了她,這女人竟然一句話也不想多說,還真是勢力到了極點!女人再漂亮,氣質再出眾,若是性格如此世俗,又有什麼用?方少東頓時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原本覺得會遇到紅顏知己的喜悅心情也一掃而空,連帶著對這個女人也隱隱有些厭惡。

方少東點點頭,嘴角仍保持著那一勾淺笑道︰「既然如此,那打攪了,我也認為我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頓了頓,方少東接著道︰「古武術流傳萬年,其本意是由武入道,得以超月兌自我。這條路本就一路殺伐,才能在生死間堪破道心。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說法,也是古武術真正的精神含義,卻不想貴校有另外一種解釋。」

顏若寒再次皺眉,隱隱有些不耐道︰「道之一說,誰能證實?不過偽科學而已。」

方少東臉上笑意更濃,但語氣卻愈發冷淡︰「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顏教授,告辭了。」

顏若寒似乎也不願再多費口舌,淡淡點頭道︰「再見。」

方少東笑了笑,轉身就走。只是剛走兩步,他卻突然站住,渾身微微顫抖,骨爆聲頓時密集響起。顏若寒本欲轉身,卻又皺眉停住,不知道方少東又要搞什麼名堂。

一陣密集的骨爆之後,方少東突然動了,只見他身影一閃,便已滑至三米開外的一棵大樹前,卻在整個身體即將撞到樹干傷勢驟然停住,但他左手一指,卻已插入樹干半寸之深!

顏若寒明眸再次一亮,這正是入微的境界!

隨著一陣密集的骨爆聲,方少東再次動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口中郎朗吟唱,正是那兩句入微的偈語!

當他念「欲尋」時,雙掌「啪啪」在樹干上一陣猛拍,如疾風驟雨般,樹皮翻飛!

當他讀到「靜時」二字,動作卻如被突然剪斷般戛然而止,整個身子突兀地頓住。而粗壯的樹干上卻已出現一條白魚狀圖案,那魚眼正是方少東最開始的一指,而此時他的手指正停留在魚尾之處,整幅圖案雖簡單,卻栩栩如生,那條白魚仿佛正翻騰著欲月兌困而出,卻被方少東按住魚尾,動彈不得。

方少東再動,口中已吟「應無極」!手指卻突然環繞,樹皮殘屑紛飛,穩穩劃了一個圓。首尾就差半寸便要相接時,「極」字剛落音,方少東卻再次突然停住,留下一個豁口,讓人心中頓生缺憾!

「  啪啪」!

骨爆聲再度響起,方少東渾身突然劇烈顫動起來!

「我拂——」

方少東食指騰空,遙遙在圓內一點,指尖停留在離樹干半寸之距。

「清風——」

指尖輕顫,這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方少東的指尖並沒有挨著樹干,但他指下的那一點樹皮卻突然鼓起,如同主動踫向方少東的指尖,然後「啪」地一聲爆裂開來,露出白色的樹心,赫然形成一只魚眼!

顏若寒早就被方少東的舉動吸引住了,此刻卻瞳孔一縮,明眸中流光溢彩!

「轉入——」

最後一個字話音未落,方少東突然身形急轉,而顏若寒也終于看清了樹干上圖案的全部,卻像是兩條魚,一條白魚,一條黑魚,被緊緊束縛、擠壓在一起,在做著垂死的掙扎。兩只魚眼醒目而空洞,圖案整體看來,竟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微!」

隨著方少東最後一個字落音,他右手食指疾點樹干,正中之前所畫圓留下的那一個缺口,圓成,而這兩條魚也仿佛掙月兌束縛活了過來,倒像是在相互嬉戲,整幅圖案渾然一體!

方少東收回手指,看著一旁雙眸亮若星辰的顏若寒,淡淡道︰「動靜體自然,生死得入微。一動一靜,本就象征著一生一死。若無生死磨礪,怎會懂得入微?生死動靜,本就是道家思想,你若認為道是偽科學,那麼你永遠都會止步于在門檻之外。所以,以你的理念所教出來的學生,也永遠不會成為古武大家!」

顏若寒頓時如遭當頭棒喝,面色大變!

等她恢復正常時,卻發現方少東人已走遠。她看著方少東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漸漸地,她眼中露出掙扎之色,難道自己以前所堅持的理念,真的是錯誤的?她的目光緩緩落在樹干上那副圖案上,那一副用無極拳法所畫出來的太極圖案,赫然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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