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月兌離單身的第二天,自然是要放血請好姐妹們大吃一頓的,而白真真和範曉琪這倆個吃貨自然不會放過宰殺我的機會,好在月兌光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和另一半,有福同享,有難也要同當。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兩人不僅自己來了,竟然還都帶了陪坐。範曉琪拖著新交上的好姐妹阿KEN,而白真真則帶上了她的「保鏢」菜花。
幾天沒見菜花,他已經被白真真從當日的英俊小帥哥養成了現在滿臉橫肉的狗大叔,這一番變化,讓我給他找媳婦的心都死了。
五人一狗坐在我家附近新開張的一家日本料理店中,滿桌子的生猛海鮮,上到最後我心都疼了,默默地看了潘越一眼,他也是一臉無奈的笑著看我。
範曉琪看著我和潘越嘿嘿笑了兩聲說︰「早知道你們倆有戲!這功勞是不是還有我一份啊潘越?」
潘越抿嘴,臉上像是開了花似的,說︰「當然有你的一份,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跟阿吟再次見面,還有多謝你的‘偶然’!」說完意味不明的對範曉琪舉起酒杯,範曉琪哈哈一笑,應了他的敬酒。
我也早知道他們倆有小動作,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的狼狽為奸,突然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不過這種「算計」未嘗不是善意的。
「哎?宋吟?你手怎麼了?」
我舉了舉還包成「V」型的手,自己看了看,苦笑道︰「跟人搶東西,沒搶過,氣的!」
白真真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不知道這是搶了什麼東西把自個兒傷成這樣。」
我聳肩︰「不自量力搶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唄。」
看著盤中美味的對蝦,我也有些嘴饞了,可是手沒辦法剝蝦,我正發愁怎麼辦才好,潘越便伸手拿過一個,細心的剝好遞到我嘴邊,我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張口咬了下去。
我的選擇似乎是沒錯了,從小到大並不是沒有交過別的男朋友,長到兩三年的也大有,可是從來沒有這樣一個男人這樣細心到看我的一個眼神便知道我想要什麼,並那麼心甘情願的為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單是這樣,我就早該放下所有羈絆,好好對他了……
阿KEN和範曉琪看到我們倆這樣親密的做派,哄笑道︰「喲,有對象的就是不一樣,瞅見沒,咱們這孤家寡人的,來,阿KEN,我喂你!」
範曉琪說著還真自己剝了個蝦送到阿KEN嘴里,阿KEN一點兒也不做作的張口就吃,還嘖嘖說「好吃」。
我笑著啐道︰「你們倆這一唱一和的,還挺默契的啊!」
範曉琪一把摟過阿KEN的肩膀說︰「我跟你說阿吟,我範曉琪可是要出手了,阿KEN現在是我的愛情顧問!」
「嘿?這是什麼情況啊?」
範曉琪解釋道︰「我決定要追求白簡!不是要做他媳婦而是要讓他愛上我!」
我看了眼自顧著吃東西的白真真,見她絲毫沒有想插嘴的**,又轉向範曉琪說︰「這項任務挺嚴峻了,祝你成功!」
範曉琪咧嘴一笑,全然沒有剛認識時書呆子的模樣,有句話說的對,世上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女人一旦想要抓住某個男人的心的時候,就會月兌胎換骨,明艷照人。
「嘿嘿,我這不是把白簡的好基友阿KEN都拉來做好姐妹了麼!有了阿KEN,白簡不在話下!」
「你不是說愛情的實踐和理論相結合的日子是在世界末日麼?現在是不是該改觀了?」
阿KEN卻插嘴說道︰「是該改觀了,我不就是能把愛情的實踐和理論相結合的人麼?」
範曉琪卻是食指輕搖,說︰「錯了錯了,這個世界上能把愛情的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不是哲學家也不是實踐家,而是公子,而這種人往往都是該千刀萬剮的禍害之前還要拖出去槍斃十分鐘的,你還要做麼?不過呢,像你這樣的搖身從公子變成女人的好姐妹的就該和女人們相親相愛,是不是?」
話一說完,又夾了一個壽司往阿KEN嘴里塞,阿KEN大笑著接受著她的戲謔,張口又是全數吞進。
我笑著搖頭看向沒說過什麼話的白真真,見她竟然正在給菜花夾著生魚片,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兩下。
「喂喂,白真真,菜花吃魚麼?」
白真真停住正在夾生魚片給菜花的筷子,橫了我一眼說︰「為什麼不吃?菜花最近都沒怎麼吃東西,怎麼了?心疼了啊?」
我做牙疼狀︰「別喂他了,這樣下去就真成‘狗叔’了!」
沒成想白真真嘆了口氣,看著我說︰「菜花最近憂郁了,這孩子跟我特像,最近特別喜歡瞎操心,連飯也不好好吃。」
範曉琪伸頭好奇的問道︰「操什麼心啊?」
「操不住的心!」白真真提高了聲音,忽而又緩緩說,「他呀,交了一個好朋友,這個好朋友呢,喜歡我們家隔壁的那只薩摩犬,但是吧,這個好朋友總不說出口,結果薩摩犬前幾天跟我們家隔壁的隔壁的一只薩摩犬配對了,恨得菜花都不好好吃飯了!」
範曉琪笑著沒心沒肺道︰「菜花可真可愛!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心倒是挺好,還真跟你挺像!」
白真真掀了掀眼皮白了範曉琪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喂菜花。
她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酒足飯飽後,潘越送我回去,到了小區門口,他公司有事,我便沒有讓他上去,到了別自己往單元門走,卻在單元門口的樹下被一個聲音叫了住。
我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樓上的林爸爸。
「林伯伯啊?散步呢?」
林爸爸帶著慣有的溫和的笑說︰「是啊,剛吃過飯,你呢,吃過沒呢?」
「吃了,剛吃完回來的。」
他背著手挑眉說︰「跟男朋友?」
我一怔,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說︰「嗯……林伯伯也知道了啊?」
「嗨,你爸那個臭嘴巴,見人都說你找了個男朋友,高大英俊的,還說什麼比我們家如故都好!丫頭,是不是背你回來的那個孩子啊?」
我想了想,他大概說的是我醉酒那天,點頭說是。
他輕笑了兩聲說︰「我就瞅著像,那天晚上如故來吃飯,回去的時候,我和他媽送他,正好看見你們回來,第二天就听說你有男朋友了,哈哈,也成,找個對象好啊!」
我听他說完話,心早已經是冰涼一片了,林如故看到潘越送我回來,自然現在也知道我和潘越的事了吧……自那天起,我們沒見過面,沒打過電話,這樣兩不相聞,還好,你不在乎,我亦不需要去在乎了……
「丫頭啊,我跟你爸雖然有過節,但是我可沒對你有意見啊,別听你爸挑撥,我听你阿姨說前幾天在樓梯還跟你說了幾句話,你阿姨也挺喜歡你的,有空上去坐坐,甭理你爸!」
我微微一笑,道︰「您跟我爸的仇也這麼多年了還沒吵夠啊?能和解該有多好啊。」
他卻撓撓眉毛說︰「別的,都這樣這麼多年了,要真和解了,我還真怕跟他說不上話了,得,你趕緊上去吧!」
我笑著和林爸爸到了別便上了樓。
到了門前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听到樓上有些許動靜,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是轉眼間便什麼也沒了。
自嘲的笑了笑,最近神經是該放松了,搖搖頭,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