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偏偏是我?」
「你偏偏有事要求我啊!」
我月復誹了他幾句,現在敵強我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做魚肉的,自然要有做魚肉的自覺性,我心里也明白,這是我和他談判的最後機會,若是不答應他,只怕我再沒有機會了。
在心里嘆了口氣,又接著問︰「我要做些什麼工作,先說好,我什麼都不會,這你知道的!」
他輕笑了兩聲,我猜想他大概是想到了我們上學的時候,我的「光榮事跡」了。
「你只要幫我拿東西,然後畫試驗步驟記錄試驗過程就好,我說什麼你寫什麼,我讓你畫什麼你畫什麼。」
「就這樣?」我依舊有些疑惑。
「就這樣。」他的回答擲地有聲。
「好,你要是敢食言,我絕對饒不了你!」
他輕笑著對我的威脅恍若罔聞︰「我是會食言的人麼?」
我心道,他說的確實沒錯,過去的幾年里,我和他無數次拌嘴打賭,有輸有贏,每每他輸了,都會履行諾言,可惜我不是個能狠得下心的人,除了讓他買肯德基就還是買肯德基。
和林如故達成協商後,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腳步輕快的回到辦公室,路上看著破敗的梧桐葉也覺得好看至極。
在辦公室里剛坐定就听到了下課鈴聲,看著拿著一疊速寫作業進來的蔡至東,我突然想到了上次他和我說的話,忙叫住他。
上次他剛跟我說完他和白真真的事情,我便受傷回家了,在家休養幾天,打電話給白真真抱怨了幾次,她一如既往地用著獨特的關心方式,倒也沒什麼異常的。
今天重新來學校,見蔡至東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可是終究敵不過一顆好奇心,此刻叫住他後,我便把椅子挪到他身邊,低聲問道︰「你和真真發展的怎麼樣了?」
話一問出口,便見蔡至東一張俊臉馬上變成了熟透了的番茄一樣,撓著頭回答我道︰「她說給我一個機會……」
我身子不由得往後仰了仰,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倒也不是我對蔡至東沒信心,而是我對白真真太過有信心。自她回到T市後,身邊也不乏追求的男性,但是她沒有幾個是真正瞧上眼的,我以為蔡至東最少還要踫幾次釘子,才能爭取到機會,沒想到才幾天,就有了進展。
「行啊,你是我見過的速度最快的了。以前有很多男人也追求她的,她可是只當男人是消遣的工具,從不接受追求的,男人們嫌麻煩也就放棄了,所以啊,我勸你,要是沒耐性,可不要去踫那個炸彈。」
蔡至東咧嘴「嘿嘿」一笑︰「我也不是隨便就追求女孩的,宋老師,我是認真的。」
我看著他說出承諾時一本正經的模樣,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道︰「加油!看好你哦!」
樹葉落光的時候,白真真的三十歲也要來臨了,在「必勝客」的行列中也廝混了近3年了,我們不管在外面包裹著多麼強大的外衣,回到家里,還是忍不住寂寞的侵擾。
所以不管嘴巴有多麼的硬撐著,心里還是想著,什麼時候能夠遇到自己的良人。白真真亦是如此。
我鼓勵著蔡至東,雖然他年紀尚輕,但是看得出他是個認真的人,同樣也希望他能用真心去化解白真真那顆冰涼了的心。
生活中常常出現這樣的無奈,我們側躺在案板上,任由生活這把菜刀去切割,可是做出什麼樣的美味卻是由我們這些魚肉作決定的。
時光不停,奮斗也停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