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一個不長記性的人,這是我媽最常說我的話。就像現在,我頭腦發脹的睜開眼楮,才知道自己又宿醉了,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苦不堪言。
喉嚨像是灼傷了一般,刺痛難耐,我艱難的咽了口氣,發現連嘴里也是干燥的,掙扎著起身,第一眼便看到床頭櫃上清澈透明的水杯,伸手眼見著水杯就拿在手里了,櫃子上卻突然一空。
「嗯?」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抬頭去看,站在床邊的一人,舉著水杯望著我,我皺著眉覺得這人甚是眼熟,大腦混沌不堪,我眯著眼楮又看了他幾眼突然大叫了一聲︰「林如故!」
嗓子干澀,聲音刮著出口,更是疼上加疼,我苦了臉繼續裝醉呢喃著︰「水……水……」
果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他將我扶起,手里的水杯輕輕遞到我嘴邊。
我立刻捧著杯子,大口飲了起來。
一杯水下度,不但嗓子舒服了許多,連頭腦也清醒了一些。
「舒服了?不長記性!」
我笑,他竟然說了我媽會說的話。
清醒過來一些後,我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房間,發現竟然是個陌生的環境。室內一片暖黃色,一張大床橫在屋子中央,唯一的裝飾也就是一旁的兩個小沙發和對面的電視機。我腦子一個機靈閃過,赫然「酒店」兩個字冒了出來。
我猛地看向已經放下水杯,悠然地坐在一旁沙發上的林如故,問道︰「這是哪?」
他無甚表情,只是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吐出兩個字︰「酒店。」
我盲從床上跳了起來︰「我怎麼在這兒啊?」
他也從沙發上起身,緩緩的走到我面前,湊近了說︰「不然呢?希望我把你帶回我家?」話一說完,他嘴角輕輕勾起。
我就知道他又要想辦法佔我便宜了,橫了他一眼︰「現在什麼時候了?」
「四點多。」
「四點?下午四點還是凌晨四點?」我大叫著問他。
他白了我一眼,說︰「宋大小姐,您在酒吧喝酒那會兒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難不成你喝著喝著還穿越了不成?凌晨!」
凌晨四點了?我撓頭不知該如何是好,本來只想喝兩杯烈酒,不至于醉的回不了家,可是現在卻一覺睡到了四點鐘,沒有提前告訴爸媽,就這樣夜不歸宿,卻還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想到這里,我忙回頭找自己的包,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關機?
我心里就要罵娘了,這個時候給我關機,以我爸的性格說不定都已近報警了!
「你干嘛不把我送回家啊?我爸這會兒要是知道我跟你孤男寡女在酒店過了一晚,非要了我的小命不行!」
林如故听罷,不急反而又向我逼近幾分,我退了一下,卻已經坐在了床上了。
「我不把你扔在大馬路上你就應該知足了!送回家?我還沒那麼好心把一個把我罵的里外不是人的貨安安穩穩的送回家!」
我忙捂住胸口︰「誰罵你了?誰罵你了!」
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他便冷眉一豎,死盯著我的眼楮,那氣勢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我有些心虛的推了他一下,起身來到門口。
對于昨天,我就像失憶了一樣,只記得當時我趴在桌子上看那舞台上的搖滾女歌手搔首弄姿,然後就睡了過去,似乎還做了個夢,至于夢見了什麼,現在頭痛的很,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謹慎的盯著他,不想他又回過頭往我這邊走,我身子一縮,卻听他說︰「怎麼?現在送你不願意啊?」
不願意的是傻子,此刻最危險的地方莫過于這個屋子了,能出去我當然願意。
這樣想著,我率先推來門就往外走。
車行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已經凌晨的五點,天色未明,啟明星掛在空中看著依舊沉睡著的城市。
來到我家小區內的時候,門口的保安打著瞌睡為林如故開了門,我忙低子,當車穩穩的停在我家樓下的時候,林如故才拍了拍我的後背說︰「到了,藏什麼呢?」
我小心的抬頭看了看,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從樓道里出來,忙又趴了下去。
「要讓鄰居看到我跟你大早上一塊回去,肯定會跟我爸說的,到時候我就有得煩了!你別說廢話,幫我看看有人沒,我得趕緊回去,不然家里都瘋了!」
他斜著眼楮盯著前面。這個時候晨跑的人已經起床,出出入入倒沒有像街道上那樣清淨了。
林如故邊看著外面邊說︰「還沒問你怎麼又借酒消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