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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初陽透過高大繁茂的樹冠,將明媚的陽光送進許澤的家,與此同時被初陽曬過沾染著露水的葉子透出一股清香,讓許澤的家里整個彌漫著自然的氣味。
打著哈欠的許澤坐在客廳擺好的飯桌前,就著稀飯啃著油條,臉上一臉無奈和郁悶的模樣,就在昨天晚上臨睡之前他還在想要怎樣避開與許晴一家子打交道。
可沒想到今天一大早他就被他老媽從被子拉出來,並告知有一個叫許晴的同學找上門來了。
「早上一起來就听到這個讓人郁悶的消息。真不是個好兆頭!」當時許澤立馬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果然……
不得不說許晴這姑娘漂亮到任誰見了第一印象都會非常好,再加上此時刻意的乖巧模樣,讓許澤的老媽喜歡的不得了,留下來吃早飯不說,還什麼事兒都往外抖,尤其是許澤小時候的丑事。鬧得一頓飯不到一半許晴那雙漂亮的大眼楮就帶著狹促的笑意不住的往他身上瞟!
「晴子,伯母跟你說。小澤小時候最有趣的事兒,是發生在八歲那一年。」一臉滿足笑意的徐紅梅完全不顧許澤的眼色,毫無顧忌的說著她並不小聲的悄悄話。
許晴在瞟了許澤一眼後很知趣的接上口︰「伯母快說給我听听。」
「小澤八歲,嗯!快九歲的時候,一天早上啊,他去上衛生間,可沒多久他就忽然哭著跑出來。當時我和他爸就急了趕緊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把自己的短褲一扒,指著那*話兒就猛哭‘爸媽,尿尿的東西腫了!’」
「噗!」許澤頓時一腦門子的黑線,一連燥紅氣急敗壞齜牙咧嘴的站起身來︰「媽在亂說什麼?」
徐紅梅毫無覺悟的看著許澤︰「晴子你看看,小澤居然還害羞呢!」
此時的許晴哪里敢搭話,絢若晚霞般璀璨的臉燒的比許澤還紅,只顧著垂下腦袋,一個勁兒的聳肩膀,嘴里卻不住的發出「咯咯」聲!
「我…我有事,中午不回來了!」許澤那個氣呀簡直就是七竅生煙,他也顧不得吃早飯了,一把拉起許晴就往門外走,都已經一只腳邁出門了,才裝模作樣的問道︰「學姐你吃飽了吧?」
許晴此時又羞澀又尷尬,當然也不反對匆匆道了一聲「伯父、伯母再見後。」就任由許澤拉著離開了。
見兩小離開,剛才一直插不上口的許軍略微皺眉道︰「紅梅啊!你剛才有些過了。那小姑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兒。你這樣豈不嚇著人家?」
徐紅梅慣來善良老實的臉上忽然了露出一絲精明︰「老許,你當我傻呀!雖然我見識不多,但也看得出那姑娘的不凡。我說這笑話就是想看看我家兒子的好事究竟有幾分可能。」
許軍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好事!這…胡鬧!你不想來反對兒子早戀的嗎?」
「你懂什麼!要是旁的女孩,我也就不鬧了!但晴子這姑娘…嘖嘖!是能說先下手為強。當家的在這事上咱女人家可比你明白多了!」徐紅梅隨手關了門。
對于徐紅梅的這個說法,許軍倒是認同︰「這小姑娘的確是個手快有手慢無的好姑娘,瞧瞧人家一點嫌棄敷衍咱這小家小戶的意思都沒有就曉得。這年頭找個不嫌貧愛富姑娘才是合家歡樂之道,咳咳!扯遠了,不過那跟你講些擦邊笑話有什麼關系?不反倒讓人家姑娘對小澤的印象不好嗎?」
「老許,你看我會坑自家兒子嗎?我那麼說是道理的。如果晴子對咱家小澤有意思,那就不會在意我剛才說的笑話,而且會當成一個趣事去埋汰小澤,這樣卻能增進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那孩子對小澤沒意思那固然會對小澤印象變壞,不過這也是好的,唉!經常與晴子那樣漂亮的驚人的女孩子在一起,咱家的小澤難免不動心,可人家晴子家境富裕如果僅是一方單戀,那將來咱小澤免不得傷心受苦。所以便一早斷了念想的好。」
許軍詫異的看著言辭頭頭是道的徐紅梅︰「紅梅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精明呢?」
「我以前很糊涂嗎?」
「能在和尚廟的道士手里買東西的人……」
「老許,不許說了!」
……
清晨的清爽在八九點的時光就徹底的散去,換上的卻是陽光炙熱和越漸越顯的毒辣。
在附近的公交車站前許澤一臉郁悶不解的看著身邊垂頭不語,時而忍不住透出幾絲紅暈的許晴,月復誹起來︰「這姑娘什麼毛病?一聲不吭的跟小媳婦似的跟著自己。難道今天她就打算這般沒臉沒皮的跟著自己?」
「咳咳!許晴學姐…學姐…許晴!」
「啊?叫我?干嘛這麼大聲?」
許澤看著一臉迷糊許晴頭上落下三條黑線,甕聲甕氣的道︰「我倒是小聲了,可你魂飛天外,不搭理我呀!」
「哦!對不起。我在想事情。」
「你丫的,想事情就想事情,臉又紅什麼呀?」許澤抽搐似的抖了抖嘴角︰「那個…學姐,你剛才不是回我家拿你的背包嗎?怎麼……」
「啊!不要!我沒有去。」許晴忽然捂著紅透的臉頰驚叫連連後退。低著頭不敢看許澤。
而許澤卻是緊緊的捏著拳頭,郁悶到家了,因為他很清晰的感覺到車站里的人都以一種看的眼光看著他,尤其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挪著小碎步小心翼翼的遠離他。
更可惡的有一個六十多歲正義感過剩的大媽,居然當場就掏出手機,還炫耀似的當著他的面按下110。
「真受不了!」許澤狠狠的瞪了許晴一眼,一把拉著她就鑽進了一輛的士︰「師傅,市一中!」
這樣天氣,計程車里已經開起了空調,在清涼的冷風下,許晴終于恢復了鎮定,但一想起回去拿包包時在門前听到許澤媽媽說的那些話她的臉上還是泛濫起緋紅來。
許晴臉蛋這一紅一紅的許澤卻是受不了了︰「我說大小姐,你是不是高血壓犯了?能不能別這樣?沒見弄得一整個車站都把我當了嗎?還有那老太居然打110,你這不是專門過來禍害我嗎?」
許晴捂了捂臉蛋小聲柔和的道︰「對不起,我…哎呀沒什麼!」
許澤按了按有些發痛的眉心︰「學姐,是不是我媽有跟你說了什麼糊涂話?你千萬別當真。就當笑話听听,然後…你跟我正常些說話好嗎?」
「嗯?你好像…對我很不耐煩?」許晴是個聰明的女孩兒,這一路來許澤不冷不熱不耐煩的語氣著實讓她有些不忿。性子里想來溫柔大方的她慣是不計較他人態度的,但偏偏今天許澤的態度卻讓她很不舒服,也許是因為許澤是她的弟弟,也許是因為偷听到許母的某些話,也許是因為她隱約感覺到她媽媽的一點意圖。
不過對于許澤來說許晴是什麼樣的態度他並保護在意,只要這姑娘能恢復正常就好,他此刻也不欲跟許晴計較什麼,只是神情淡淡的問道︰「學姐我說你今天跑到我家來干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兒?」
「我是來道歉的,因為昨天誤會你了。所以感到很難過,真是對不起!以後我都會相信你的。至于找到你家,唔!你應該知道我要找到你家不難。」一說起昨晚的事,許晴心中卻是感到愧疚,她是許澤的姐姐,但在最關鍵的時候卻沒有選擇站在許澤一邊,此時她道歉的語氣很真誠。
不過許澤並不領情,只是冷淡的一笑︰「道歉就不必了。畢竟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還有許晴學姐,我知道你家里有錢有權有勢,但我仍舊要警告你,你要隨意查我,我很討厭這一套。」
「你…昨天你不才認我做姐姐嗎?今天怎麼就說連朋友都算不上呢?你…你還在生氣對不對?那我再向你道歉好了,真的對不起!你就原諒人家吧!」語氣間帶著親昵甚至點點撒嬌的許晴其實是有些心里羞惱的,雖然她生性溫柔大方,慣來是不太在意他人態度的,不過眼前之人的態度,她卻不能不在乎。尤其是她身上還背負著父母下達的任務。所以她只好委曲求全。
像許晴這樣級數的美女一顰一笑都能傾倒眾生,何況撒嬌!果然許澤雖然心底對她警惕提防,但此時卻在一陣目眩神迷中傻愣愣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