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活死人
鮮血灑在白牛的身體,四處響起一陣陣喧鬧之聲,木籠中的獅子正在悠閑吃著自己的食物︰一條黑皮膚的人腿!旁邊籠子老虎緊張的來回走動,感到受到騷擾的獅子呲牙裂齒凶猛拍打籠子以示警告。
黑皮膚的小孩座在建築地高處帶著笑容俯視人群,沙漠中的特有植物在酷熱的風沙中來回搖擺,擋下火辣辣的陽光。一個皮膚黝黑的奴隸正在給自己的主人扇著大扇子,更多赤身的奴隸打著頭巾不住的忙碌著。遠處冒著一縷縷白色的蒸汽,坐在那里的人們發出一陣陣哄笑聲,一股骨肉的香味從那里飄來。
讓人本來不明白的是;很多事情不應該歡樂的,但是這些人卻過得如此歡樂,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歡樂,或者只是自己哄自己歡樂,而今天一群人卻要殺掉另一群人來哄這些人開心。
在刺耳的女人歡笑和嘈雜聲中,奴隸們被主人帶著穿過繁榮的集市,裝飾華麗的紅色垂簾絲絲滑過奴隸們強壯的胳膊,人們用各種語言不斷交流著,交談的人多了市集就嘈雜了。
緩慢的走過這紅色籠罩的通道,馬克托斯對所有的角斗士道;「願意天神眷戀那些可憐人,紅色是天神的顏色,他們活不過今天了。」
一伙奴隸匆忙從他們的身旁擦過,他們的訓練師也同樣對著奴隸們道︰「願你們受到天神的眷顧,紅色代表天神的顏色,希望你們今天向他祈禱了!你們將要遇見的是號稱屠夫的弗拉克魯斯學校角斗士,他們中又有兩個像蛇一樣飛快的黑色怪物,希望你們不要死的太慘。」
許久沒有梳理的頭發變長了,下巴的胡子也特意被聚了起來,唐天、芥良兩個緩緩走過這條紅得讓人壓抑的通道,陽光透過紅布照下來透著一股血腥的味道。看著道路旁蒸煮的肉食,唐天忍不住的反胃道︰「最近你的手段越來越殘忍,讓我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敢吃肉了,想不到角斗士竟是這樣都變成食草男的!」
芥良沒有說話,直接面無表情的道︰「沒什麼,殺人也就和殺雞沒有什麼區別。……想吃肉的時候,就當自己在吃豆腐,那樣也不會反胃了……!」
紅光滿面的弗拉克魯斯從眾人身後走了過來,一個奴隸為他撐著遮陽傘,馬克托斯緩緩走在了最後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商量著什麼,而空氣中的血腥味卻越來越濃。
透過幕簾唐天看向了頭頂盤旋的禿鷹,炎熱的陽光下,死亡的氣味把這些收尸者也招惹過來了。不得不說,整個小鎮呈現著一種病態的繁榮!
……
在天空中禿鷹的巡視下,簡陋的圓形角斗場打著遮陽布帆,如同血液一樣的紅色彩帶隨風飄揚,還有黃色的、黑色的飄帶,不知代表著什麼!有錢的人們坐在遮陽布下平靜等待著盛宴到來,窮困的人們站在高處同樣揮手叫嚷。一對對商人的駝隊從角斗場旁邊經過,為這個小鎮帶來各種各樣的物資,還有供人歡樂的奴隸。
黑暗的等待室中,帕西蒙同樣為馬克西姆斯講述著角斗士的格言︰你們當中有些人不願意場搏斗,另外一些人則是不會搏斗。大家都喜歡唱高調,除非真正輪到自己場。
……把刀用力刺進敵人的身體里,觀眾會為此向你喝彩,崇拜你。
………而你也會開始為了喝彩聲而愛他們。
……最終,我們都會化為一堆枯骨,可悲的是我們無權選擇命運,但有權決定如何面對死亡。
……唯有如此,才能像個人一般的被人追憶。
斗獸場的搏斗,比戰場的搏斗更讓人寒戰。沒有榮耀,沒有奉獻,只有求生的本能。
一陣喧鬧聲響起︰「左邊的拿盾牌,右邊的拿劍……!」雙眼迷茫的馬克西姆斯,听著觀眾們不斷的喊殺聲緩緩低腰,在地掏起一把泥土搓搓手。「兩人一組,紅色和黃色一起。」………………「下一個!」奴隸們被成雙成對的用鐵鏈拴在一起。
炙熱的陽光照射在祖卡巴的角斗場之,流淌著鮮血的奴隸被人像一條死狗一樣拖出了場地,他們死的很快很輕松,讓手下的角斗士表演了一陣後,便是飛快的屠殺,那就是兩輪回者唯一可以做的。場外的喧鬧聲一陣高過一陣,手持雙手彎刀的芥良雙手交叉,對著這些狂熱的觀眾們微微敬了個禮,嘴里默默念道︰「211場!」
其他弗拉克魯斯學校的角斗士們冷冷的站在一旁,在唐天砂鍋一樣大的拳頭教下,所有和唐天他們在一起的角斗都懂得什麼叫謙虛。
達官貴人們相互微笑的交談著剛才角斗士們表演出來的殺戮技藝,貴重的手鐲在陽光下一晃一晃的,發出金燦燦的光芒!
「哈哈哈哈……!」弗拉克魯斯高興的大笑著,然後一口吞下杯中的葡萄美酒,幾名女穿著簡陋的女奴端著酒壺為他再次滿一杯。醉燻燻的弗拉克魯斯從女奴盤子中栽下一顆葡萄含在嘴里,他看向芥良的眼神中滿是金子一樣地目光。
和電影中那些角斗圍著通道口準備攻擊跑出的奴隸不同,經過了一次表演似的殺戮之後,弗拉克魯斯角斗學校的角斗士們異常慎重的拉開距離,將自己的盾牌頂向前方,嚴陣以待的準備對付即將沖出的奴隸們。
昏暗的等待通道中,馬克西姆斯和所有奴隸們平靜的等待著出場時刻,就像前面說過的︰斗獸場的搏斗,比戰場的搏斗更讓人寒戰。手持簡陋武器的奴隸們不住吞咽著嘴里本來就已經不多的唾沫,從門縫中透出的陽光仍是那麼刺眼,一個雙眼壓抑的奴隸身體不斷的顫抖著,一股腥臭味從他的腿間流了下來!
「……殺……殺……殺……殺……!」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聲中,馬克西姆斯淡淡的看了看身前的同伴,一絲憐憫和藐視的神色出現在臉。看來他是沒有機會明白,戰場之越是害怕越是死的快。
「殺……殺……殺……殺……!」透過門縫照進來的陽光,馬克西姆斯閉了眼楮微微深呼一口空氣。漂浮著塵土的木門終于被拉開,等候已久的奴隸們立即大吼著沖了出去。
………
「準備……!」「啪啪啪啪……!」在唐天的指揮下,其他的角斗士們整齊地將盾牌頂在前方,並且透過觀察孔死死盯著前面沖出來的奴隸,盾牌砸在地發出一陣整齊的響聲。
「嗷嗷…………!」發出男人沉悶的吼聲,奴隸兩兩配合,飛快的沖向對方嚴陣以待的盾陣。
「表演你們的技巧,相互掩護,保護好自身,就像我教你們的一樣,不要不明不白的死去!……!」大聲命令之後,唐天冷冷的抽出自己的雙刀,緩慢的向前走著,同時死死盯住前面最強壯的幾個奴隸,還有《角斗士》的主角,羅馬將軍馬克西姆斯!
「啊……!」
「……!」
「鐺……!」
「呀呀……!」各種喊叫聲、鐵器、劈斬盾牌相交聲夾雜在一起,唐天仍然緩步走在這個混亂的搏斗場之,他的任務就是確保這些被自己訓練出來地角斗士不被殺死。
一名似乎昏頭了的奴隸舉著短劍大叫著向他劈來,鎖鏈另一頭同伴用盾牌死死掩住自身,唐天雙刀架住這個昏頭的奴隸,雙手一絞將他的劍壓下,然後一個鐵山靠撞在他的身體之,瞬間這個奴隸便身體飛起被甩落一旁,同時倒霉的還有和他栓在一起得盾牌手。
帕西蒙手下的一個大塊頭猛揮重劍一刀又一刀砸在己方的角斗士盾牌,每一次木屑紛飛中,這個角斗士就抖動著被打退一步,稍不注意沉重的頭盔就成了他的活靶子。
「哏……!」再一次狠狠一刀將角斗士打翻在地後,這個大塊頭劍尖朝下,準備一劍刺死這個角斗士。不想一道詭異的黑影從天而降,刀光閃過,對方的短劍被彈開在一邊,再有一刀輕輕的砍中了他的胸肌。
瞬間靠近這個大塊頭之後,唐天再次施展一個鐵山靠,將這個大塊頭直接撞退幾步。踢了踢這個倒地的角斗士,唐天再次向其他方向走去。
除了馬克西姆斯等幾個算的戰士的家伙外,其他的奴隸全都慌張的手拿自己的武器、盾牌,眼楮在場地中掃來掃去,像是被包圍的野獸一樣在找地洞和退路。
「乒……鐺……喝…………!」吐黃色的塵土開始蔓延,一陣陣拼殺和叫嚷聲中馬克西姆斯抓住機會,將手里的盾牌不斷向一個角斗士抽擊,那個和他搭伙的黑人拽著短劍坎坎回過頭來,看見這個機會就準備一刀結果了這個角斗士。
一道圓幅的刀光後發先至,狠狠打掉了黑人手中的短劍,並且忽起一腳踢在他的身體之,馬克西姆斯頂盾而,揮擊著盾牌向芥良砸了過來。芥良雙刀手勢一收,稍稍聚力之後兩把彎刀發瘋了一樣飛快的狂劈亂砍,「…………!」武器和盾牌相交一陣流暢而噴薄的快刀就被使了出來,刀影連連、節奏非快,讓人目不暇接,馬克西姆斯的盾牌也像在經受機槍攻擊一樣,破鍋聲連續不斷。
……
「哈哈哈……!」再次干完了杯中的葡萄酒,奴隸主弗拉克魯斯臉已經笑開了花,那凶狠雙刀下華麗的殘酷他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但是每次都是那麼賞心悅目。
帶著即將勝利的笑容他舉杯向旁邊一的帕西蒙敬了敬,作為奴隸主人的帕西蒙盯著下面地角斗場臉色難看,作為一個從角斗士起家的奴隸主,他已經非常明白的看出下面兩方實力的不對等。
那兩個十分有名雙刀角斗士他也听說過,但是沒想到兩人不但刀術異常快捷狠辣,而且還具有很好的團隊精神。鬼都看的出,每個角斗士雖然看起來是單打獨斗,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們是三三兩兩一組,一有危險兩邊就會相互支援,並交換對手。
而反觀這些新人奴隸們卻各自為戰,兩兩相連的鎖鏈讓他們顧得了東頭、顧不了西頭。
「啊啊啊啊……血是血,肉是肉,刀是刀,刀刀見血,血血見刀………啊啊啊啊……!」芥良瘋狂的叫嚷著,兩把彎刀飛速不斷砍在馬克西姆斯的盾牌之,刷刷刷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大力從砍在盾牌的雙刀傳來,措手不及的芥良一下就被這股巨大的力量頂了出去。
「活死人…………!」站在弗拉克魯斯充當保鏢的訓練師馬克托斯吃驚得大呼起來,一個本應該死去,但是不知什麼執念卻又讓他活下來的人。
馬克西姆斯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拿著盾牌兩眼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