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都以為自己能夠很坦然的面對某件事情。就好像琦玕一樣,他以為自己跟對方割袍斷義也能夠做到一種坦然自若。可是對方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讓他有著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食指與中指夾著香煙的琦玕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和對方相視,眼神中有些緊張,身體有些顫抖。
唐僧沒有回答,只是冷靜般的看著他。手中的香煙不斷的燃燒,快要燃盡的時候,手指上傳來一種灼燙,將手里的煙蒂碾碎在煙灰缸里,笑了笑。聲音充滿無奈般的說到︰「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夠深,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怎麼?打算興師問罪呢?還是割袍斷義呢?」
「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唐僧冷冷的問了一句,顯然對于對方那種突然冷靜的表情很不適應,對方越是冷靜的對待越是表明琦玕打算破罐子破摔,自己和他之間的友情也算是走到頭了。
「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琦玕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糾纏,而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思緒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嘴角泛起微笑的問到。
「你說呢?我會忘記嗎?」依舊冷淡的聲音。
「我更加不會忘記那件事情。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斷胳膊少腿了,更不會有你們這幫好兄弟。算我琦玕對不起你。欠你一條命。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琦玕心中不斷的回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琦玕身材很瘦小,九十年代的孩子們也懂的拉幫結派,也懂得打架斗毆,雖然不至于將對方給弄死,但是下手也算是狠辣,不注意也能把人給弄殘。越是弱小的孩子越是被欺負,而琦玕也就成為一些孩子欺負的對象。
交保護費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幾個人圍毆一個孩子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一窩蜂的往上涌打,雖然下手不重,可是幾十個拳腳相加也是一個孩子忍受不住的。當時在他們學校算是流氓級別的學生不敢欺負睚眥跟趙瘋子這樣的狠角色,但並不見得不敢欺負琦玕,那個時候的琦玕完全是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蒸蒸日上的向日葵。也成為一些不學習的小混混下手的對象。落單的時候,成為挨揍的對象。那次沒有錢給那幫孩子們,揍的鼻青臉腫的情況下在唐僧猛然喝止,並且以快速的手法將幾個高出他們幾級的孩子們給掀翻在地之後,輕蔑般的看著被打的少年,聲音居高臨下般的說到︰「如果不想被人打,那麼就自己變強。」
從此以後琦玕也成為唐僧的小跟班,最後在趙瘋子跟睚眥的指點之下,下手那叫一個干淨利落,狠辣無比。將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一幫孩子們弄的雞犬不寧。那個時候的琦玕可沒有讓任何人幫忙,說自己一個人能夠搞定。那時候真有著荊軻刺秦王般的豪情。三個人確確實實的連幫忙都沒有幫忙看著短短一個月的琦玕完成了一次徹底性的蛻變,將幾個曾經欺負他的少年們弄的跪在地上求饒,差點沒喝尿賠罪。那個時候的唐僧就知道琦玕不是一般的人。最後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殺伐之氣更重。雖然滿身的陰柔之氣,卻從來不會後退半分,即使四個人被幾十個人圍毆,照樣下手夠狠。弄傷一個算一個。
「兄弟之間沒有什麼不能夠說的。我听著,你解釋。即使真的要割袍斷義,我也要知道原因。」再次點燃一根煙的唐僧平靜的說到,他還是想盡量的挽回這份從小培養出來的友情。
「對不起。別問了。」琦玕無奈般的說到。
「真的不能說?跟你們齊家有關系?」唐僧繼續問到。
「對不起。」
「既然要完結,那麼就來一場不得不打的戰役。因為我心情不爽,我失去了一個好兄弟。你也盡量的使出你在部隊上學的招式。別他娘的想著讓我,我真的會將你給打死。因為我這個人最容不得別人欺騙。」唐僧將剛點燃的一根煙碾在煙灰缸里,從床上下來,走到一邊。他心中怒火極盛,雖然他本來就覺得自己跟琦玕之間的友情基本上算是劃上一個句號,可是沒想到這個家伙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好。我讓你三拳。第一,是因為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第二,是因為我出賣了你;第三,是因為上次的殺手就是我通知的。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見到之後就是仇人。血戰到底的仇人。」琦玕忍著內心的疼痛說了出來,他之所以打算用最絕情的話就是希望唐僧在以後見到自己的時候會死命般的殺自己,一點都不要讓自己喘氣的機會,只有這樣他才會心安理得。
「少他娘的表現出那種豪情壯志。在我面前,你身上的那點友情狗屁不是。」唐僧大聲的罵道。
看著已經走過來的琦玕,上去就是一拳,這一拳幾乎使出了唐僧所有的力氣,將還沒有準備好的琦玕一拳打了三米遠的牆上,一聲撞擊牆壁的聲音,琦玕跌在地上。房間很大,也能夠擺開擂台大戰一番,一拳沒有解除恨意的唐僧往干淨的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冷笑般的說到︰「三拳呢。現在才一拳就他娘的不行了。起來啊。」
「對不起。」努力的從地上站起來的琦玕用手擦拭掉自己嘴角上殘留著的血跡,還是說出那句話。
「去你娘的對不起。」再次一拳硬生生的打在對方的下巴上,將剛走到唐僧身邊的琦玕一拳打在床上。也算是個漢子的琦玕想要爬起來,可是血腥味上涌,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整個雪白的床單全部都是血跡。琦玕苦笑般的從床上起來,雙腿顫抖般的走到對方的面前。聲音伴隨著某種悲涼的感覺說︰「對不起」
一邊的唐僧有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他放開了自己原本握緊的拳頭,猛然間像發瘋的野獸一樣將琦玕給推翻在地,一只手猛然間握住對方衣領,一只手已經握拳,使出全身力氣在對方臉上招呼,原本一張猶如女人一樣干淨的臉蛋瞬間被唐僧的一只緊握拳頭的手打的面目全非,整張臉上都是血跡,異常的可怕。
經歷過一場大戰的睚眥將兩個女人攆走之後,一個人愜意般的享受著軟中華給自己帶來的快感,也盡量的听著隔壁房間的聲音,他真害怕會想橙子哥說的那樣對方會在這個絕好的機會反撲,听到里面動靜的琦玕立即翻身下床,走到隔壁房間的門口,將一只耳朵附著在門上,傾听著里面的聲音。雖然這個地方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房門並沒有關好,睚眥還是能夠听到兩個人那種打斗聲,他害怕自己的師父吃虧。推開房門的睚眥看到自己的師父猶如虐待般的將已經倒在地上的琦玕給打的面目全非,整張臉上都是血跡。
「師父。別打了。會死的。」趕過來的睚眥拉住自己師父再次要下手的一只手,那只手上全是血跡。
被人突然勸阻的唐僧才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緊握著對方衣領的一只手緩緩的松開,另一只血跡斑斑的手停止了動作。平靜了心中怒火的唐僧站起來,聲音冷滅般的說到︰「下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告訴李大,想弄倒我們唐家,他還沒有那種資格。還有,小心你們齊家。惹惱了我,我會連根拔起。」
說完這句話的唐僧轉身離開這間房間。一邊的睚眥看了躺在地上猶如死狗般的琦玕,他內心也透露著一種悲涼和疑惑。原本的友情真的就這麼消失了?
「琦玕哥。師父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絕情,他只是想讓你以後見到他不要有任何的顧慮,但是我寧願師父那般絕情。無論你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應該我們一起面對,可是你卻成為師父的敵人。即使師父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下次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免去師父的後顧之憂。」睚眥惡狠狠般的說到,本來他不以為琦玕會背叛他們,如今看來師父動了這麼大的火,想必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那麼他就沒有必要像以前一樣敬佩琦玕了,睚眥追隨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師父,任何跟師父為敵的人,就是他睚眥的敵人。說完這句話的睚眥,連看都不看一眼已經還剩半條命,猶如死狗般苟延殘喘的琦玕。
本來他以為自己的師父不會下那麼重的手,看來又被橙子哥給說中了,如果琦玕還有點良知的話,那麼就一定會接受唐僧那種照死里打而不還手。如果沒有任何良知的話,就一定會集結人手在這個地方上演「鴻門宴」。想必師父也看透這些事情,所以才會將琦玕照死里打,也算兩個人根本就互不相欠什麼了。以後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有繼續多想的睚眥出門找自己的師父,看到自己師父失魂落魄般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睚眥很快的跟上去,扶著自己的師父,還沒有下樓就看到趙瘋子春風得意般的回來,看到兩個人的表情跟唐僧手上的血跡,他急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邊的唐僧不語,神情還有點失魂落魄。睚眥苦澀的笑了笑,說︰「瘋子哥,我先送師父回去。你去看看琦玕吧!趕緊把他送醫院,晚點可以會有生命危險。」
看著沒有說清楚所以然的趙瘋子看到睚眥要扶著唐僧離開,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睚眥冷冷的從鼻孔中哼了一聲,說到︰「你還是問琦玕那個混蛋王八羔子做了什麼事吧!」說完扶著自己的師父就離開了飯莊,只留下一臉不解的趙瘋子,趕忙趕到剛才安排的那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