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朋友不是交立場,一切貴在真心誠意,你信不信在你,我做不做在我。這句話說完,卓峰看了一眼烏從善,知道他的擔心本沒有錯,甚至可以說無可厚非,上億的財產對兩個單薄稱不上有什麼背景的人而言,誰要是動了貪心,別說落井下石,恐怕有不少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殺之後快,把錢財佔為己有,雖然柳宗元在《柳河東集》里的《哀溺文》序里說過‘吾哀溺者之死貨兮’,對于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來說,他們寧可用那百分之一活的幾率搏一世百分之九十九的榮華,這不像賭博一眼看運氣,有時候只要把良心抹黑,再干出一些人神共憤的勾當,說不定就能一世無憂。
烏從善小的時候家里還算富裕,在廈門那個經濟特區就算說不上翹楚卻也是大富之家,可是在八七年亞洲經濟風暴的時候,烏家的資金縮水,同時面臨著行業體質改革,短短的幾個月間烏家從上千萬的資產只剩下了幾十萬,看著銀行的二百萬的欠款,烏從善的老子給了他兩萬塊說你自己出去闖,隨後烏從善就開始在江湖上廝混,短短的十年搞過傳銷,賣過白粉,就是軍火他也倒騰過,02年的時候認識了幾個文物販子開始搗騰文物,正當他想著過幾年賺夠錢回廈門重整家業的時候,卻被西北王爺來個窩里斗,所有東西被吞了不說,還斷了一只腿怎麼會不心懷怨恨,烏從善這兩年雖說有飯吃,但是卻沒辦法與以往相比,現在還不容易把心中的那股怨恨填平,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說者無意听者有心,開始時他也就是那麼一說,現在看卓峰表態就呵呵一笑說還請卓兄弟費心了。
卓峰沒再說多余的話,又問了林宇常凱其他場子的狀況,最後看向白景浩,白景浩來到上後就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沈璧君就住在不夜皇城上的一間賓館里,平常白景浩在地下賭場照看著,沈璧君就自己在上呆著,昨天剛去古玩市場淘了一大批書,沒事的時候就看電視,看書,到吃飯的時候就等著白景浩的電話,至于沈璧君和白景浩是什麼關系,卓峰也是听林宇說她是白景浩以前的女朋友,前任女友?當時卓峰听林宇說的時候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看來沈璧君千里迢迢特意趕過來找白景浩的,以卓峰對白景浩的了解,兩人估計還有戲,畢竟像白景浩這樣都沒見他紅過臉的謙謙君子,如果真喜歡一個女人怎又能放得下。
白景浩看卓峰看向自己,就說賭場那邊我盯著,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大年三十晚上佛爺和段七指來賭的那個晚上給白景浩很多感觸,就在地下賭場比較隱蔽的地方按了一些攝像頭,不用于作弊只是防範于未然,現在不夜皇城的的地下賭場聲譽不錯,雖然最大的利潤都是賭場獲得,但是比那些靠出千贏得的錢干淨了許多。
又說了幾個注意事項,卓峰決定一會先和段七指見個面,現在慕容長昊想借著王爺的勢一統地下世界,卓峰能聯合的除了喬鷹翔之外只有段七指,上次殺柳風的時候合作的很愉快,其中利害段七指自然清楚,但是卓峰決定還是很有必要見一面,關系這玩意就是這樣,如果不是非要在別人碗里搶吃的,只會越走越近。就在情人節那個晚上,花蝴蝶找到了卓峰,話里的意思想讓卓峰接管包括秦皇島在內的花蝴蝶名下的所有場子,當時花蝴蝶說的理由很簡單,北環的勢力在鄭州雖然沒有金水區大,但是也不小,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慕容長昊和喬老爺子那邊現在還沒有分出勝負,現在又插進來一個西北王爺,整個北環要是真有別人鬧事到時候各顧各恐怕只有被別人吞的份。花蝴蝶這樣表態卓峰也沒什麼好說,後來請了寧小二在內的其他幾個花蝴蝶認為不錯的手下吃了頓飯,基本上正式宣布北環這塊的老大以後姓卓了。
花蝴蝶一年前被陳無良扔在鄭州不管到現在又把手里的地盤全部拱手相讓,盡管她心甘情願,卓峰還是有點無以回報的感覺,畢竟混黑道,地盤就是勢力,就是錢,就是命,只有人多錢多才會爬的更高,才能大聲講話沒人敢反駁,後來卓峰問花蝴蝶你把地盤全部交給我打理,你干什麼?我和陳二騙一起管理卓悅娛樂公司的選美和影視板塊,听花蝴蝶這樣說,卓峰也很干脆,說那行,以後我每個月往你賬號里打一百萬零花錢,年底分紅另算。你是想包養我麼?花蝴蝶看著卓峰呵呵一笑,問了一句。一句話把卓峰說的面紅耳赤,支支吾吾了半分鐘也不知道改如何回答。你看你那點出息,花蝴蝶搖了搖頭,錢我不收估計你睡不好覺,到時候我給你賬號就是了。卓峰傻笑了一聲說蝶姐,要不這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給你找個?找你大爺,老娘準備單身一輩子,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花蝴蝶說完或許感覺這話殺傷面太大,正想解釋,卻听卓峰嗯了一聲說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花蝴蝶听後看了看卓峰纏在紗布的臉說,你的臉都這樣了,先想想有沒有女人要你。結果卓峰難道的自戀了一次︰像我這樣帥氣無敵金剛不壞天下無雙的男人還愁找不開媳婦?蝶姐你真會開玩笑。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和尚看著想離去的卓峰有些喊了一聲,說卓峰你確定要把北環地界上的那些小混混全部喊到不夜皇城?卓峰回頭笑了一下說確定。
「他們能有什麼用,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
說了一句人多力量大,卓峰遍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僅憑現在自己在北環的四五百人要想做到面面俱到很難,自己也是從小混混一步步走過來的,別看這些小偷小模的主真要到了事上恐怕還真能做出驚人之舉來。
現在缺的是人手啊!暗嘆了一聲,卓峰吸著煙想著是不是喊上霍驚駕和自己一起轉轉,既然烏從善想讓他走這條路,不積累聲望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至于霍驚駕有什麼本事,也得是騾子是馬出來溜溜不是,這樣想著卓峰看了霍驚駕一眼,見後者正盯著自己,就說了一句驚駕晚上我帶著你出去轉轉,霍驚駕點了點頭,一句話沒有說。
剛來到不夜皇城下,卓峰握在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信息一看,是白景浩的短信,說有私事找你談。回了一個好字,卓峰轉身來到了不夜皇城的地下賭場,一路上都在想白景浩會有什麼事,來到下瞄了一眼煙霧繚繞的環境,卓峰看到了不遠低頭沉思的白景浩,拍了一下白景浩的肩膀,卓峰笑著問了一句什麼事還搞的這麼神秘。
也不是什麼大事,白景浩看了一下卓峰臉上的傷疤,然後看了一眼大廳,說下二,卓峰點了點頭想地下賭場的二走去。
白景浩給卓峰說過,現在白天地下賭場一的位置就綽綽有余,晚上的時候二會開放,等到什麼時候晚上地下三層全是客人的時候保證一天能掙個幾百萬,不過看樣子還有在等一段時間,不夜皇城現在在北環的名氣如日中天,地下賭場也多半是來自北環的顧客,等到什麼時候整個鄭州市那些愛賭博的人都來玩的時候,恐怕也就是有人一統江湖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會在哪里。
有煙麼,兩人來到地下二,白景浩斜靠打開燈斜靠在一個百家樂機台上,向卓峰伸出了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包十渠,卓峰給白景浩一根,然後自己點上說了一句,你怎麼變的有些婆婆媽媽了,有什麼事直接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白景浩說著停頓了一下,「小君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不過她家里現在知道她在鄭州,並沒有逼著她回去。」
「這不是好事麼,你和她就好好的處唄。」卓峰調侃了白景浩一句,卻不知道不是沈家的不讓沈璧君回去,而是白景浩的哥哥白颯刃在沈家說的那番狠話鎮住了沈家的人,畢竟商人和混黑道的人打起交道來,除非勢力過硬,像慕容家那樣自己本身就有在黑道混的大家族,不然誰都不會傻傻的去招惹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主。
笑了一下,白景浩對卓峰的話沒有過多的感情流露,自是說沈璧君現在在東北大學上大二,既然決定留在鄭州還得繼續上學,讓卓峰找臨天元想想辦法,把沈璧君安排再鄭大里,白景浩最後還說了一句花多少錢我出。
「滾犢子!」卓峰罵了一句,「多大點事,你還給我提前。」
白景浩呵呵一笑,你出也行,然後就是沉默吸煙。
「沒了?」卓峰看著白景浩說了一句。
搖了搖頭,白景浩的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別給我客氣。」
「我沒客氣。」白景浩吐了一口煙氣,「而是有些話不知道改從何說起。」
「一言難盡?」
看白景浩點頭,卓峰就說沒事反正我有時間你想慢慢說還是話短說都行。
白景浩看著卓峰,沉思了一下還是從口袋里模出一個玉佩,卓峰看著那個玉佩,有些面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個時候白景浩腦海里想起來的時候他老子說的那些話,還是決定隱瞞事實,按著白颯刃心里打的算盤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