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分享一首歌︰陳奕迅的浮夸。)
小布這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原本有著不薄的家底,可是出身還算不錯的他卻不往正道上走,一門心思想些歪門邪道,上高中那陣還好些無非是玩玩游戲泡泡妞,這也不算什麼不良嗜好,用小布的話說游戲和女人本就是休閑娛樂的麼,等他馬馬虎虎上到大二的時候又迷上了賭博,把他家的那些家底雖然沒有敗光,卻把他老子氣的說見到小布就打斷他的狗腿,隨後小布一沾毒品徹底是沒救了,家里也跟他劃清界限任由著他在外面胡混,不管不問只當沒這個孩子,由此可見這個大錯不犯小錯沒斷的孩子到最後折騰到了什麼地步,輟學後小布就聯系著幾個和他年紀相若脾氣相投的朋友一起在各個場子里游蕩,錢掙的不多,卻裹的住溫飽,比那些早九晚五的上班族好許多,卻也沒翻出什麼大浪,後來還是得罪了人,幾個人一起來到了中原。
來到中原之前小布跑帶著幾個願意同生共死的兄弟先去了東北,在東北那弄了幾輛車,月兌手之後就想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幾個人一商量就去了西南邊疆,玩什麼偷渡,後來被發現,幸虧跑的及時不然現在不知道在哪里蹲著呢,後來搞了兩把槍的小布看著兄弟們手里的錢越來越少,就一看中國地圖隨手一指說去鄭州干他幾票,哪里交通發達到時候想去哪去哪,按小布原本的打算來鄭州綁架個富二代或者大款什麼的,結果,第一天在市中心就被小偷模去了全部家當,身上只剩下兩桿槍,夜深人靜的時候的時候小布搶劫了三次,弄了兩萬多塊錢,準備趟趟鄭州的水有多深,就蝸居在了北環這個說不上臥虎藏龍事實證明卻是人才輩出的地方。
那個時候小布帶著幾個兄弟在北環的娛樂場混,沒事賣賣粉生活得過且過,後來不知道怎麼起了決心要戒毒,不同于那個笑話說的那樣,煙還不好戒啊,我都戒幾百次了,小布和他們幾個兄弟都或輕或重的沾過毒品,戒起來哪有那麼簡單,不過小布清楚,要想干出一番大事業,毒品不戒說的再好听都是扯淡,不然到時候和別人火拼的時候毒癮犯了不就傻眼了麼,後來幾人就買了十幾箱泡面面包之類的,整整在租的三室一廳內呆了一個月,互相監督,誰毒癮犯了其他人上去綁著,就這樣愣是把那吸了一年多冰毒的隱給戒了,等他們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正趕上北環地下世界動蕩的時候,獨眼龍進監獄了,皇甫奇也失蹤了,因為人少,小布不敢做出什麼大動作,就敲詐連帶勒索接手了卓峰在大學城那篇的幾家網,學生好欺負啊,也沒人敢鬧事。
等到卓峰回來,小布一看形勢不對就拱手把場子想讓,他認識卓峰,但是對于卓峰這種成功上位的小混混還是很不屑的,也說不上嫉妒,至于後來卓峰的勢力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的時候,小布就有了想法︰他娘的在那混不是混啊,有口飯吃,被人當人看還想啥。所以後來卓峰不夜皇城開業的時候小布就找到卓峰,雖然明面上說想現在不夜皇城里面買粉,可是暗地里卻在打探卓峰需不需要人手。
當時卓峰說你賣拿東西害人害己,不如幫我照看著場子,大家都是兄弟,我虧待不了你。卓峰這樣一說正和小布心意,就說了句好,然後和幾個兄弟搬到了不夜皇城,照看著場子,大年三十開業的那個晚上木子揚的那些手下鬧事的時候,小布他們幾個出手沒有講情面,打架很賣力,畢竟出來混要想死的比別人慢自身的勢力越高越好,小布那樣也不是為了做給卓峰看,拿錢辦事的江湖規矩小布懂,按小布的意思,在這邊呆個一年半載要是不掙錢就此處爺不留自找賺錢處。
他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卓峰就給自己安排了這樣一個任務,要想混出名堂只有拿出成績來,對于卓峰一把就給自己五十萬,小布是深有感觸,五十萬雖然不多,但是對于以前沒打過什麼交道的人來說,對方給錢讓自己辦事除了信任還有什麼?把自己當兄弟啊。
前天小布給那幾個哥們說起這事的時候就說,卓峰這人對弟兄沒話說,咱們這次干漂亮以後有什麼活或者有新的場子絕對不會虧待了咱們,所以小布干起事來也格外有勁。
用小布一個兄弟的話說就是布哥你就是缺少野心,不然咱們也能打出一番天下。
野心那玩意誰沒有?當時小布就反駁說,可是你看誰把野心寫在臉上了?我現在只求有錢花,哥幾個混的不錯,到時候真的出頭,我靠,咱們殺回上海去,讓那幫子當初讓咱們滾蛋的家伙看看什麼叫牛逼!
就算是再難辦的事也怕認真二字,就像宋朝陳元靚在《事林廣記》第九卷說的那樣:「世上無難事,人心自不堅。」,不管是一件事還是一堆事,就算再難如登天,只要埋著頭認真的走下去,不說什麼登高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屁話,就像後來臨有一次對卓峰說的那樣︰就像你春天種了桃花的種子,過個幾年,秋天也不一定能結出果來,但是桃花總還是能看到的……
卓峰把拆遷的任務全部交給了小布,而小布這兩天過的很滋潤,每天都是好酒好肉,雖然是自己掏的腰包,可是錢卻是卓峰給的活動經費,所以他一點都不心疼,村民這幾天一說起小布,都說這小伙子大方,今天看這家老人病了拿出兩千,明天誰家添了小孩子,最少也是一千的紅包,在幾個有把柄落在小布手里的村干部或者比較有聲望的老人安排下,村里很多人都願意搬遷,畢竟就算呆著這里守著幾畝薄田過一輩子也未必趕上新搬的小區,哪怕每家每戶分的房子不大,但是好在有暖氣有空調有太陽能不用每天踩著泥濘踏著露水出門,而且還有一筆不菲的安家費,當初說不搬鬧事也只是想把價碼抬得更高而已,在小布巧舌如簧的游說下,村里的年輕人都想拿到錢後出去干大事業,一幅野心勃勃的樣子,沒幾天已經有不少人簽了合同,準備搬新家。
這就是小布要的效果,不費一兵一卒事情進展順利,雖然額外給的那幾家好處費已經讓小布把卓峰給的五十萬花的不剩幾個錢,但是任務基本完成,稱得上皆大歡喜。這是小布給卓峰匯報的情況,而事實並不是這般美好。
小布負責拆遷的這個村莊,人口雖然不多,卻也近千口人,用地面積將近一千五百畝,一共二百三十五家,這點小布記得很清楚,不敢有絲毫紕漏,除去那些願意搬家的,至少還有幾十家不願意搬家,也就是所謂的釘子戶,一些是因為年紀大下面又無兒無女的老人,留在這里無非是想死了葬再祖墳里,其他不願意搬遷的是因為家里人多,而一家一套房子根本就不夠用,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住在村尾的一戶人家,私下聯系幾十家人說堅決不搬。
當時小布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笑了笑,在他看來想要利的人比那些念舊情的人老人好對付,老人你罵不得打不得,一不小心就是公憤,而那些維護自己的利益的多半是想要更多的籌碼,誰還跟前過不去啊,在小布看來雖然也是問題,但不是沒有辦法。
在村子里呆了一個星期,從小生活在都市里的小布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家里長短,不說那些菜被偷了雞不見了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兩家相挨的地界因為耕地的時候誰把地邊的土多翻了一點就能打起來,打的頭破血流老死不相往來,小布現在要去的那戶李名貴就是一個例子,李明貴現在三十多歲,上面還有四個哥哥以及年邁的父母,下面還有兩個閨女一個男孩,是個能折騰的主,仗著弟兄多,沒少在村子里折騰出風波,他的媳婦更彪悍,說白了就是野蠻,沒文化,就這一個星期,小布沒少在莊前听到莊尾他媳婦的罵街聲,聲聲入耳,而且字眼極其糙,都是八輩祖宗的罵。
李明貴年輕的時候出去過幾年,在北京上海都呆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回到家里,家里給他相了個對象結婚生子,到現在三十多歲,因為農村養兒為防老的觀念,李明貴的媳婦接連給他生來了兩個閨女,把李明貴氣的直罵娘,家里收成本就不多,計劃生育又罰款,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男孩,李明貴那些家底也被折騰的一干二淨,一路上小布就在想,按道理像李明貴這樣的人家應該更支持搬遷才是,為什麼死倔著說不搬。
用村長的話說李明貴在村里就是一個禍害,村里和他談的來的沒有多少,愛打架,說這話的時候村長直搖頭,說李明貴小時候學過武加上弟兄有多,沒錢瞎傲,得理不饒人,沒理佔三分。
李明貴長的很壯實,皮膚黝黑,一看就是渾身是力氣的主,他的媳婦就在他的身邊站著,抱著一歲的男孩,女乃水很足,看到有外人來也不避嫌,喵了一眼,小布暗罵了一句**,這女人怎麼長的五大三粗的,不過**看上去挺大,真的很大。
這是小布第一次見李明貴的情形,李明貴的手里端著一碗喝了一半的面條。小布手里是半截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