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友TA歌和小楊請吃飯,還有小貓和小瑞,幾個人喝酒聊天玩撲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更新遲點,忽然覺得,這筆下的江湖紙上的年華,怎敵的過這塵世一路喧嘩。
上學那陣學政治時臨就對里面說的一句話記憶猶新,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臨知道一個人的品味除了看他身邊的朋友之外,更多的是看他的言行舉止,除此之外還有道德底線和法律底線,就像臨一直相信細節決定成敗一樣,如同此刻坐在她面前的司徒寒星,有著不錯的皮囊,言行舉止更是無可挑剔,稱得上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看就是家教不錯,彬彬有禮成熟大方,只是當臨听了司徒寒星接下來說的一番話後覺得前後判若兩人,令臨不敢恭維的同時心生反感。
司徒寒星說喬小攸看上卓峰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多半是卓峰自作多情的同時大事渲染,就憑卓峰那樣要錢沒錢要文化沒文化的小混混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也太不自量力了些。
臨低頭擺弄著一只白地藍花底平口闊的白玉杯,听著司徒寒星的話,臨並沒有反駁,只是嘴角淺笑了一下,看著杯背上的‘若深珍藏’四字沉默不語。
「我可是听說古樸和龍鱗這幾個大家子弟想給卓峰難堪,就是不知道為何一只沒有動靜。」說到這里,司徒寒星起身端起面前茶盤上六角形大如蜜柑的宜光紫砂茶壺,為臨手里的茶杯重新倒上了一杯七分滿的普洱。
「明代文震亨在《長物志》里說壺以砂者為上,蓋既不奪香,又無熟湯氣。這話很有道理。」司徒寒星故作高雅的扯了一句自認為很有內涵的話,隨後繼續對卓峰評價,「上次小攸過生日的時候,這個家伙竟然沒有準備任何禮品還敢去,就算最後那兩個千紙鶴還是酒店的材料,真是小氣至極。」
「當時你在場?」臨對卓峰的這段故事也有所耳聞,听司徒寒星提起,就問了一句,不過臉上的表情已不似剛才那樣帶著微笑,已經稍顯冷淡。
「不止我在,小影也在呢,卓峰還唱了一首歌,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了什麼叫五音不全。」司徒寒星看著臨,自認為帥氣的一笑,「听說臨小姐和卓峰還是朋友?」
反問的語氣,帶著一些難以置信。
「是的。」臨呵呵一笑,上下看了司徒寒星一眼,「不僅僅是好朋友的關系,你這樣在我面前說卓峰的壞話,不是什麼君子之道?」
臨的一句話,讓司徒寒星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想到臨似乎為了卓峰能不顧顏面給自己翻臉的樣子,一下子不知道改如何回答,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不同于司徒寒星的夸夸而談,一旁的司徒清影則表現的狠恬靜,對于臨的話似乎是意料之中,「姐姐,我哥哥這是吃醋呢,他喜歡小攸姐,你可以無視他的存在。」
听到司徒清影這樣說,臨輕笑了一下,「那清影你找我來到底為了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個時候的司徒清影竟然表現出了比她哥哥還要強上幾分的心機,「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的話,佛爺的死,當初姐姐那一刀可是大快人心呢。」
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掛滿了微笑的臨看著司徒清影反問了一句,「小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听不懂呢。」
呵呵一笑,這個時候感覺自己掌握了主動權的司徒寒星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照片,正面向下向臨推了過去,一句話沒說。
臨帶著疑惑拿起照片的時候,只一眼,變感覺全身有了寒意,就算外面有陽光索菲特大廳空調恆溫在二十八度,臨還是感覺到全身發冷,手不經意的斗了一下。
那是一張一次佛爺和臨聊天的照片,照片上的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踫杯,把酒言歡。
「這,能說明什麼?」司徒寒星問了一句。
「這又能說明什麼?」臨反問了一句。
「這只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但是如果我把這張照片給卓峰,你猜卓峰會怎麼想。」司徒清影這個時候端起面前的茶杯請喝了一口茶。
「說你們的目的。」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于糾纏,臨身子往後靠在了椅背上,目光在面前這對兄妹身上轉了一圈。
「姐姐果然爽快。」司徒清影輕笑了一下,「我們也沒有什麼強人為難的要求,我哥哥喜歡喬小攸,姐姐你喜歡卓峰,而我現在對卓峰舉行的那個選美大賽感興趣,咱們合作,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
誰是箭誰是雕不言而喻。
「我要是說不呢?」臨這個時候雙手放在茶座上,身子前弓,直視著司徒清影。
「如果我說我能幫臨叔叔更上一層呢?」
司徒清影這一句話似乎觸中了臨的心事,臨剛表現出來的強勢,瞬間弱了幾分,不過看她的表情,依舊不容小覷,「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姐姐,咱們是朋友,你就幫小妹一個忙好不好。只要你能把卓峰牢牢的控制在手里,我還能把你怎麼樣嗎?」
「我們……是朋友?」听到司徒清影這樣說,臨自嘲的笑了一下,她忽然有些後悔,她不知道自己一直想幫自己那個年邁的父親在官場上更進一步到底是對是錯,如果靠這樣說不上強人所難卻也談不上心甘情願的交易讓臨感覺到一點厭倦的話,後來事情的所有走向就是她不願看到的,就像上次的佛爺,臨明白他只不過是看重自己的身體罷了,剛開始的虛與委蛇到最後關鍵時刻給佛爺的那一刀,雖然臨並沒有讓佛爺佔到什麼便宜,可是臨總覺得自己這樣一步一步走下去,早晚會背離初衷,而這,是臨不願意看到的。
只恨不是男兒身。
「我不喜歡卓峰。」臨這個時候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同時提出了自己的籌碼,「我想先看到效果。」
這個時候,本來可以選擇扭頭離去,可是她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如果說之前和佛爺的交往讓她把自己的底線下降了一點的話,那在這個暖意襲人的下午,臨則在一條未知的征程上跨出了一大步,而且再也沒有辦法回頭,越滑越深,那里沒有歡笑沒有溫暖,有些只有欺瞞和鮮血。
————
————
「荊坷的匕首,魯仲連的箭,郭靖的俠義心腸,西門吹雪的傲然孤立,這些不管是歷史還是武俠書上的人物之所以能讓人念念不忘,靠的當然不是他們一出現就讓無數女人尖叫的帥臉。」卓峰看著面前的常凱,對剛才常凱說自己臉頰的傷疤不雅觀表示耿耿于懷的反駁,林宇則一臉好玩的看著電視機,對卓峰常凱的說話置若罔聞。
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別說臉上一道不深的傷疤,就是整張臉放在油鍋里炸一下說不定去趟韓國也能再現冰清玉潔,其實常凱也清楚,卓峰之所以一直不願意把左臉頰嘴角處的傷疤整形一下,不是因為自認為那一張臉已經能帥氣到就是多一道細傷疤也能勾引萬千美女投懷來的地步,而是卓峰想用這道傷疤用這血的教訓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雖然有些形式化,可是熟識卓峰的人都知道,他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這是一個心結,季墨的死,以及看著喬小攸身處險境自己卻無能無力的絕望感讓卓峰不得不告誡自己在以後的江湖拼殺中應該以何種態度來面對這個天下。
「峰哥,我現在才發現騙子哥還真帥。」林宇看著電視里選美大賽的開幕式,面對鏡頭下的環肥燕瘦,陳無良那份灑月兌的笑容的確有其獨特魅力,倒是一旁的韓豆豆眼帶墨鏡,身穿一身大紅衣服,雖然沒有捏花指以及眉眼流轉,但是那雙手相托充滿女性化的站姿實在是讓人有點不敢恭維。
「峰哥,古樸帶著幾個兄弟來找你。」接通了和尚的電話,卓峰說了一句好,我馬上下去。對于古樸現在來這里的目的有些意外。
掛了和尚的電話,卓峰才發現手機里同時發過來一條信息,看了看發件人的名字,三個字︰小丫頭。
每個人的一生,總會有一兩個讓我們看到他或者她的名字時就能不自覺地發出微笑的人。
卓峰就是如此,看著喬小攸的信息,開心的摁了打開鍵,「爺爺要我和古樸訂婚。」
九個字,卓峰看了三遍,確定發件人是喬小攸沒錯後,卓峰抬起頭看著常凱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今天不是愚人節?」
「愚人節過去幾天了,怎麼了?」
哦了一聲,卓峰模出煙抽了起來,就在前兩天喬三還說不阻攔自己和喬小攸相處,現在卻收到喬小攸這樣的信息,絕不會是喬小攸的玩笑,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了峰哥?」林宇也從口袋里模出一根煙,放在嘴角邊點邊問。
「小攸要和古樸訂婚,喬鷹翔的意思。」連卓峰自己的都沒有發覺,一向提起喬鷹翔都是喬老爺子的他換了稱呼。
「啥?**,就古樸那傻逼?」林宇楞了一下,破口大罵。
「古樸不是在下麼?下去問問就知道了。」卓峰說完扭頭向下走去,邊走邊給喬小攸回了一個信息說等我想辦法。
林宇和常凱則對望了一眼,常凱沒說什麼抬步跟著卓峰向下走去,林宇則把手里剛點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我靠,峰哥的女人也***敢搶,活膩了。」
卓峰來到電梯前,看著跟過來的兩個兄弟,忽然笑了一下,很苦澀。
仿若三年後,身處異鄉的卓峰再見到林宇常凱這兩兄弟的時候,有的只是笑,很開懷,笑著笑著就忍不住留下淚來。
誰說男兒流血不流淚,那時候,當卓峰剪開時間的紗布看見回憶的傷時,才發覺,有時候,再美的江山,或許都比不上紅顏一笑。
以及,這些以命換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