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首歌《落花》,很喜歡第一句的歌詞和那種讓人咋寒還暖的呼喊。就像小峰他們血灑一尺白布,只不過想畫一縷青天,我在等他們出刀喋血的一刻,因為那時,迸發出來的不是血,而是激情歲月,是你我並肩戰斗的輝煌!
熱血江湖,英雄無淚,南青衣北颯刃,東太子西王爺,天下雄豪之所以齊聚中原,他們的初衷,或許和剛開始出道時一樣,單純的用鮮血潑灑這一尺白布,只不過想畫出一縷青天。
只是紅顏堪垮終成一抹塵埃之前,這萬里江山染血之後唯不見青天。
雖說卓峰和白景浩認識的時間只有半年,可是卻很貼心,相較于林宇常凱這兩個生死兄弟而言,除去在開封認識的包青天,白景浩的地位恐怕還要與陳無良不相上下,在卓峰印象里,白景浩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言行舉止都無可挑剔,以前在金錢這個問題上幫了自己多大的忙暫且不說,就憑白景浩的那一手賭技,基本上就撐起了不夜皇城的半壁江山,所以有一次陳無良開玩笑的給卓峰說,這個白景浩就是個聚寶盆搖錢樹的存在啊。
當時卓峰就說的很干脆,白景浩一人橫刀立馬一騎絕殺,而賭技對白景浩而言不過是冰山一角,卓峰不知道的是,隨著白颯刃的到來,白景浩對卓峰這幫兄弟的感情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個背上印著不死鳳凰的男人,身體內流轉著白家的血,出生的那天就帶著家族的烙印,為人正直不假,可是那種血濃于水的關系卻是永遠無法磨滅,而這盛世黑道,一邊是江湖道義,一邊是兄弟情義,這架天平一旦發生傾斜,注定以悲歌落幕。
就像後來白景浩對卓峰說的,‘如果有機會,你若願做伯牙,我就做那砍柴的樵夫,在旁輔襯你的絕世無雙。’可是有些東西一旦變質,形勢逆轉直下,就算想挽救,也只是鞭長莫及杯水車薪,哪怕是高山流水的知音,在拔刀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義,就像泡沫一樣,化作雲煙。
故人已去,世事又有何事料,若只剩天意,只留一人獨行霜滿大地,那金戈鐵馬中可還有故里榮光?朔氣金柝中可伴寒光鐵衣?還有那瀟瀟江水邊可依舊有紅顏舞盡一場朱顏無改的傾城淚?
七尺男兒,腳踏地頭頂天,無膽拔刀問江湖?這是當初黃虎初見卓峰說的一句話,後面還有一句,哪怕酒潑烏江,也不敬項羽楚霸王,只待他日黃泉路上暢。
卓峰有膽拔刀,不然他也不會綁架慕容曉曉這個大千金,卓峰不怕酒潑烏江,不然他也不會幫助烏從善與西北王爺為敵,很多人都覺得卓峰是個瘋子,拿小命賭榮華富貴,得不償失,可是又有誰知道,卓峰混到現在的地步,很大程度上都是被逼的,保護喬小攸,殺皇甫奇,得罪慕容長昊,和胡世杰鬧翻,血染金水區,每一步他都走的很忐忑,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就成為替死鬼,可是沒辦法,卓峰只有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因為他也清楚,自己沒有選擇的機會。
卓峰覺得混黑道,法律可違也要講究道義,只是人心難測,卓峰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可是他不後悔,古有紂王焚朝歌為紅顏,自己打下江山贈伊人又何妨。
所以,卓峰只是一個小混混,一個或許永遠成不了大人物隨時都有可能斃命的小人物,只是就是這個小人物,經歷過背叛傷害之後,一旦把那身正義拋卻,注定會成為氣吞山河的大梟雄。
到時候,不知道還會有誰記得這個不笑時因為嘴角疤痕總是似笑非笑的家伙,或許,不會有人再記得這個傾盡筆墨寫不盡風流的小混混。
听完白景浩的介紹,卓峰客氣話沒有多說,男人之間的感情在酒桌上的時候,手里的酒杯就是交談的最好工具,東北響馬出身的白颯刃如果看上去有些瘦弱的話,他的酒量絕對大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一杯接一杯,嘴角掛著笑意,來者不拒,卓峰林宇常凱這三兄弟陪酒,第一個敗退的是林宇,隨後是卓峰,林宇是一口氣干了八瓶330ml嘉士伯之後感覺胃里有些翻江倒海,就笑著說了一句歇會再喝,而卓峰是喝了十三瓶之後起身說去廁所,也尷尬的敗下陣來,一旁的花蝴蝶和陳無良看著依舊面無表情喝酒的白颯刃,心里都在猜測這個家伙到底能喝多少,而常凱似乎也看不出深淺,也不說話,白颯刃喝一瓶他喝一瓶,不急不緩,恰到好處,看樣子不想是在逞能,站在不遠處的寧小二這個時候則玩味的看著白颯刃,後悔剛才自己沒有過去拼一把,剛才卓峰坐下來的時候,白颯刃說,初次見面先喝酒,在場的恐怕沒有一個想到這是白颯刃準備的一個下馬威,寧小二酒量不說多牛叉,至少不會醉,可是現在再加入戰團,明顯的勝之不武,所以就看白颯刃到底想玩什麼花招。
白颯刃說喝酒的時候,白景浩沒想那麼多,可是他很快發現形勢不對,給白颯刃幾個疑問的眼神,都被白颯刃笑著說兄弟你也喝搪塞過去,令他郁悶無比的同時也不得不猜測白颯刃的用意。
白颯刃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如果有機會打擊對手,他絕對不會吝嗇出手,剛才和陶青衣的談話已經很明了,不管陶青衣出于什麼目的,卓峰既然和太子爺走的那麼近,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和他成為敵人,既然這樣,那就先殺殺卓峰的風頭再說,比喝酒,從小到大白颯刃似乎還沒有怕過誰,他倒要看看卓峰一敗再敗之後是怎樣問鼎江山。
只是白颯刃沒想到對面那個剪著寸發話不多一臉呆相的家伙那麼能喝,一箱二十四瓶,現在還剩下兩瓶,看著常凱的樣子,白颯刃還真沒瞧出深淺,白颯刃這邊在猜測,常凱這邊其實並不好受,不過這個從小就對著合抱之樹練拳頭的常凱時常令卓峰夸贊的就是其毅力,常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撐不住也要硬撐,哪怕一會吐的天翻地覆睡他個人事不省,也要讓白颯刃人仰馬翻,這點和常凱的性格一樣,不但執著,要拼起狠來,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實在不行就血漫狂沙與對手共墜黃泉。
仿若十年前,這個被人拐賣到鄭州的孩子忍著一口氣從市中心跑到北環一樣,那份忍耐就是成年人也望塵莫及,有些事常凱不說,不代表他忘記,只是煙波浩渺,江山未定,離情沾染了眉梢,歲月慵開眼,也許再過個幾年,他才會讓自己回頭看那春山眉黛淚濕少年時。
整整一箱二十四瓶嘉士伯酒喝完,常凱這個時候臉上露出一絲憨笑對著白颯刃說白兄好酒量啊,然後目光微轉看著林宇說宇哥,再搬兩箱百威過來,我和白兄不醉不歸。
此言一出,不管真假,在座的人都有些吃驚,連白颯刃眉角都忍不住一跳。
「不喝了,說會話。」白颯刃這個時候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中南海,散了一圈,卓峰這個時候也趕了回來,等到卓峰坐定,白颯刃一看常凱,見後者如老僧坐定,不由的暗自嘆了一聲對卓峰說,「我先去趟WC。」
「我帶你去。」常凱說完這句話,臉色忽然有些發紅,想必也是憋的不輕,白颯刃這個時候才知道著了常凱的道,不過他沒說什麼,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跟著起身的常凱一起向洗手間走去。
等到兩人離去,卓峰看著白景浩一笑,「浩子,你這個哥哥貌似對我有點不感冒。」
「哪里會。」白景浩抱歉的一笑,「他就是這個脾氣,認為男人不能喝酒就不叫男人。」
「不會喝酒的就不算男人?這個論調倒是第一次听說。」花蝴蝶接過話,看了一眼陳無良一眼,陳無良別看手里古怪秘方不少,可是他的酒量其實並不高,半斤白酒或者七八瓶啤酒的量,再喝非吐不可。
「別看我,好男人一般都不吸煙不喝酒,我只吸煙,酒不多喝,算是半個好人。」陳無良不以為然的說道,說完之後一看卓峰,覺得有些話這個時候需要挑明一下,就對著白景浩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說浩子你哥也是混黑道的。
「他不過是一個小混混罷了,從小就不學好,愛打架。」白景浩看著陳無良,見他低著頭擺弄著手上的煙,解釋了一下就沒再吭聲。
白颯刃的到來,太過于突然不說,還打亂了白景浩的計劃,讓他現在感覺有點無處著力的感覺,如果他現在給卓峰挑明說我哥是來鄭州搶地盤的,恐怕自己和卓峰這邊不僅要斷了聯系,還會被人罵做暗藏禍心,這不是白景浩願意看到的結果,可是他在短時間內又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有些暗自神傷。
「小混混?」林宇這個時候目光停在白景浩的臉上,然後有些不相信的說了一句,「浩子,能做你這樣的人的哥哥,如果還只是一個小混混,那我豈不是成了小蝦米了麼?」
「話不能這麼說。」陳無良這個時候抬起頭,正迎上白景浩的目光,「這個世上扮豬吃虎的大人物太多,低調,有時候不僅僅是自我保護的方式,更是一種擴張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