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假若你走在一條很寬闊的馬路上,可以是早晨也可以是黃昏,你看見兩個老人,一個穿著很土滿頭白發的老頭,一個是涂著口紅的老太太。兩個人沒有手牽著手,也沒有很親熱的樣子,有時候甚至一前一後,中間隔著兩三步的距離,形同陌路的情形。如果你也有一個身經百戰歷經滄桑連死都經歷過的伴侶,你就知道那是種什麼的情感了。
林宇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來了大浪淘沙,一個人開車,吸了一路的煙,沒有一點睡意,當他把車停好之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吸煙的冷夜,冷夜對林宇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不過卻一句話沒說,轉身向上走去,把手里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林宇跟在冷夜的身後來到了大浪淘沙的第五層。
把林宇帶到一個包間門口,冷夜對林宇說了一句他們都在,你小心。
「沒事。」林宇看著站在門口的冷夜敲了敲門,然後說了一句要是我有什麼意外,還請你通知峰哥一聲。
輕聲嗯了一聲,在得到里面的應允後,冷夜拉開門之後側身讓林宇走了包間,然後輕輕的拉上門,在門口呆了一會,片刻後獨自離去。
進了包間之後,看著里面的幾個熟面孔,林宇站在門後沒動,目光在包間內的人身上掃了一圈,除了慕容長昊和王爺之外還有木子揚和那個外號叫神棍的家伙,就這四個人,慕容長昊和王爺坐著,兩人之間是一桌子水果飯菜,在林宇看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打量林宇,木子揚在林宇進來的時候看了林宇一眼,然後搬了一個椅子放在桌子的一旁,神棍在林宇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盯著林宇,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歡迎,歡迎。」慕容長昊拍了拍手,然後一指對面的椅子,「林兄弟過來一起吃點宵夜。」
「就是,先填飽肚子,有什麼話一會再說不遲。」王爺這個時候開口。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林宇盯著王爺那張恐怖的臉走了過去,心里一直再提醒自己冷靜的同時思考接下來會遇到的情況,來到椅子前坐下,此刻的林宇那有什麼胃口可言,所以也就沒有像王爺那樣動筷子,而是在落座前順手把口袋里的十渠煙掏出一根點上,然後把煙盒和打火機一並放在了桌子上,吐出一口煙後,林宇左手食指揉了揉鼻子看著王爺說了一句,我要見我兄弟。
「這個沒問題。」不想王爺一口答應,很干脆爽快,「不過在你見林林之前,還是先听听老哥的意見怎麼樣?」
慕容長昊這個時候拿了一把瓜子在手里,身子斜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王爺和林宇,瓜子皮子被他隨意的吐在地上。
「要錢?」林宇看了看手里的煙頭,輕聲問了一句,他知道林林這事要是能用錢搞定就好了,恐怕王爺有更歹毒的心思。
「不提錢,提錢傷感情。」王爺把煙灰缸往兩人中間移了一下,然後拍了拍林宇的肩膀,「林兄弟,當初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狗屁不是,你能混到現在的地步,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林宇側過頭看了一眼王爺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木子揚,最後目光在等著看戲的慕容長昊的臉上滑過,林宇對王爺說了一句王爺你今天找我來不會是就是想給我說這的?你要是狗屁不是,我估計連個屁都算不上。
林宇這話明顯的帶著針對意味,神棍這個時候藏在袖口里的手一抖,一個蠕動的小生物出現在他的手掌里,不過卻被他抓在手心動憚不得。
蓄勢待發。
「既然你這麼說……」王爺呵呵一笑,拿起面前的高腳酒杯喝了一口,「那咱們說正事。」
「你替我干兩件事,我保證你兄弟的安全。」王爺說的很輕松,很隨意。
「你先說說是什麼事,咱們再談。」林宇埋頭吸煙。
「我與烏從善的恩怨你知道,我要你把他交給我或者給我一個他現在確切地址。」
「至于第二件雖然有些不厚道,不過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王爺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慕容長昊,然後看向林宇,「我知道你和卓峰的感情很好,我也不讓你干多為難的事,最近卓峰那邊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還請林兄弟幫忙遞個信,我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听完王爺的話,林宇沒有如王爺那樣想象中的拍案而走,也沒有一口應承,只是一句話沒說,未知可否,沉默。
有一種沉默,其實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哪怕一句話不說,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何嘗又不是一種反駁。
說完那些,王爺也沒再出聲,包間內只有慕容長昊磕瓜子的聲音,不響,卻很刺耳。
「如果我說烏從善現在不在鄭州你信麼?」說到這里林宇呵呵一笑,直視這王爺那張帶著刀疤已經只剩下一只眼楮的臉,「到底去了那里我也不清楚,是陳無良安排的。」
「至于第二件。」說完林宇起身,「抱歉,我干不出出賣兄弟的事。」
「看來你不想談了?」看著站了起來的林宇,王爺身子向後依靠,望著林宇那張還算帥氣的臉。
林宇點了點頭,轉身。
王爺沒再說話,慕容長昊把手里的瓜子扔到果盤里,神棍眼楮一眯,木子揚則腳步一移擋在了林宇的面前,「想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宇這次來本就沒打算能走著回去,看著明顯帶著敵意的木子揚,心里早就有了準備的林宇扭頭看了一眼慕容長昊,「慕容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慕容長昊說完,看了看王爺,「剛才王爺還說要把林林送到黑煤礦也能賺幾個錢,我說這樣太不厚道,王爺說不要就送到泰國當人妖培養或者讓他運毒也行,我覺得雖然不人道,但是也的確是一條生路,你這個做哥哥的有什麼意見?」
「你們敢!」林宇听後推了面前的木子揚一把,轉身抓住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就要對著王爺的腦袋砸下。
「繼續。」王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手槍,面帶笑容的看著林宇,手槍指著林宇的小月復。
林宇握著酒瓶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不過卻把瓶口一翻,對著王爺的腦袋把啤酒灑了他一頭。
王爺罵了一句你***給臉不要臉,不過身子一側,並沒有開槍,這個時候木子揚從後面對著林宇的後腦就是一拳,然後抓住林宇的胳膊往後背一擰,把林宇上半身摁倒了桌子上,菜飛酒灑,一片狼藉。
「林宇,識時務者為俊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王爺抬手用槍口拍了拍林宇的額頭,「那就別怪做哥哥的不講情面了。」說到這里,王爺看了一眼神棍。
神棍點頭來到林宇的跟前,看著眼楮死盯著王爺的林宇,左手捏住林宇的下巴,然後右手往林宇嘴里一拍,「我不喜歡聰明人,可是也不喜歡跟笨蛋打交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會知道什麼叫身不由己。」
說完,神棍神秘的笑了笑,他清楚,有種痛,來自心靈,有些苦,來自身體,前者讓人心神俱傷後者讓人痛入骨髓,他倒要看看能林宇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或者,會不會變成一個瘋子,一個因忍受不了疾苦而變的冷血嗜血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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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卓峰和陳無良喬小攸一起來到李天戾住所的時候,喬強也來到了段七指的尖峰時刻,喬強記得很清楚,這是自己第二次來尖峰時刻,上一次是在三年前,還是跟著喬三一起來這里會一個越南的賭徒,當時的驚險自不用說,段七指這個喜歡玩槍玩命的家伙的確夠狠辣,可是喬強萬萬沒想到段七指竟然是一個馬前卒,實在有點匪夷所思,由此可見,能把段七指這樣的梟雄網羅的白家有著怎麼的勢力。
白颯刃站在尖峰時刻的門前和段七指不知道聊著什麼,看到喬強下車,就上前迎了上去,嘴里喊著了一句強哥說你有什麼事打個招呼就好了,我去找你,沒必要跑這麼遠來這里。
「我正好路過這里,听說你在就過來瞧瞧。」喬強看著白颯刃,仔細打量之下他發現白颯刃雖然身上帶著一股流氓氣息,不過整個人看上去很順眼,不像王爺那樣欺人太甚霸氣外露,也不向莫問天那樣行事小心作風低調,一幅很好說話很親近的樣子,越是這樣,喬強心里也就愈加多了份小心,因為他看著白颯刃突然想起了一個詞,笑面虎。
客氣話說完,走進尖峰時刻的時候,喬強扭過頭看了看外面剛升起的太陽,不知道心里為什麼突然產生了一個怪異的念頭,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來見白颯刃是不是太草率了些,畢竟人心隔肚皮。
喬強的直覺沒錯,跟著白颯刃來到一個包間里之後,白颯刃只是說讓喝酒,喬強幾次話里帶話想模模白颯刃對當前形勢的看法和決定都被白颯刃借故呆過,左右而言及其他。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喬強見白颯刃沒有一點誠意再也壓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對白颯刃說了一句我還有事今天就先喝到這里,改天老弟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去一趟我的地盤,保證讓你盡興。
「不是?」白颯刃看著已經起身的喬強,表情有些一愣,看不出真假的說了一句,「強哥你今天來不是還約了慕容大哥一起談事情麼,他人已經到了,怎麼面還沒見你就要走了?」
說到這里,白颯刃對著站在門口的段七指一笑。
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