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小二看來能見證友情的東西只有兩樣,淚與鮮血,金錢雖然不是衡量兄弟之間情義的標準,卻是一個很好的支撐點,別看有些人平常吆五喝六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動不動就招朋引友看似瀟灑快活,在寧小二看來都是狗屎,就像花蝴蝶所說,別說你朋友多,拿借錢去試試看,看有幾個借你,真的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有幾個慷慨解囊比拔刀相助還要令人感慨萬分,所以,寧小二的朋友不多,沒有一個,與其把手中的籌碼托付給別人在他看來不如自己搏來安心舒坦,但是這種活法太累,哪怕他是一個冷血的殺手,歸根結底人都有脆弱的時候,一個人吸煙,一個人喝悶酒,一個人在站在路邊看人來人往,就算可以八風不動,說句佛口蛇心的話就是放著大好的青春不去浪費那不是自己沒事跟自己過不去找罪受活該麼。
從第一次見到卓峰,這個蹲下吸煙的男人似乎在花蝴蝶面前沒有任何氣勢可言,一個被槍指著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人,不會讓寧小二另眼相看,第二次就是在鳳凰酒,卓峰的那番話落在他的耳里很舒服,這個大難不死的家伙能有林宇常凱包青天那樣的兄弟相助,勢必有點過人之處,也就動了好奇,他想看著卓峰一點點的崛起,而花蝴蝶的心思,寧小二就算捉模不透也可以猜個二三分,那個人情,就算卓峰想還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機會。
那句怎麼表示的玩笑話則是一種試探,一個狡詐心胸狹窄的人不會像卓峰這種基本上可以一眼望穿的人能掩飾的那麼不著痕跡,夠朋友也只是場面話,在寧小二眼里,朋友二字值千金,要是隨便喝幾杯酒就能成朋友,那朋友這兩個字也太廉價了,這只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寧小二覺得卓峰現在要學的東西很多,從為人處事到心胸手腕都得慢慢來,看著卓峰起身離去的身影,寧小二盯著面前的酒杯發起呆來,現在北環局勢漸穩,卓峰的到來已經掀起來不小的波瀾,漸呈亂象。
卓峰來到廁所方便之後並沒有急忙趕回寧小二的旁邊,而是靠在水池旁邊點了一根煙,吸了幾口後摁滅,對著鏡子揉揉了有點發僵的臉,看著秦皇宮的一的格局。
秦皇宮里面的富麗堂皇遠遠超過鳳凰酒幾個檔次,雖然已經到了凌晨的時候,依舊歌舞升平熱鬧非凡,舞台中央的領舞跳著大膽火辣的鋼管舞,身後幾個皮膚白皙打扮妖艷的漂亮小妹妹在特意弄出迷離效果的燈光下露出幾分陶醉與癲狂,下面的玩客們多是富二代以及自認為有幾分姿色的千金,打扮各異,笑容滿面。
寧小二的話讓卓峰以為是花蝴蝶的意思,盡管表面上沒有任何怨言,心里卻多少有些不甘,現在自己身處進退兩難的境地,再回到酒桌上的話不知道寧小二還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所以他想搞出點亂子,最好能讓寧小二出頭,然後今天的談話喝酒到此為止。
最主要的,在卓峰看來兩個本就陌生的人之所以能成為朋友,除了那些莫須有的緣分論外,還得看是否對脾氣,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就是這個道理,而為兄弟兩肋插刀只是一種表現的途徑和手段。
寧小二在看卓峰是不是值得花蝴蝶出手相助,卓峰則在猜測寧小二到底居心何在,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落了下乘。
很多時候,沒有了那種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心態,在我以為你懂我的心你知我的意的情況下少不了要落下笑柄,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心有靈犀。
目光一轉,看到一個腳步有些踉蹌的型男向這邊走來,嘴角露出一絲捉弄,卓峰擦身而過的時候故意撞了過去,型男想必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怎麼經得起卓峰取巧的一撞,力量不大,卻恰到好處的把他撞到在地,搖搖晃晃的起身,抬目還沒有看到撞自己的人嘴里已經罵了起來,還算干淨︰「眼瞎了?怎麼走路的?」
卓峰笑笑,沒有吭聲。
型男上下打量了卓峰一眼,「啞巴?」
「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麼鳥?」卓峰極盡挑釁。
「我插你妹啊!」型男听到卓峰那樣說,抬起拳頭就朝卓峰臉上招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