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什麼?你是我的粽子啊。啊?原來我是它啊!這樣我就可以為你寬衣解帶了。
和尚這人有點鑽牛角尖,而且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早在四年前他沒有認識的卓峰的時候,偏執的令人有些難以接受,本來他的出身並不差,可是卻因為心里的那份執拗心甘情願的顛沛流離,過著饑不裹月復受盡白眼的生活,就算吃霸王餐的時候被人拳打腳踢一陣在扔出來,在和尚看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活該,盡管他的有些想法匪夷所思,可是卓峰清楚,磨礪和尚的腳的東西並不是路上阻人前行的石頭,而是他心頭的沉重,就像有一次卓峰和和尚談話,探討的是關于體面生活的問題,和尚說的言簡意賅,卓峰听後深有感觸,很認同,「受點皮肉之苦沒什麼,自食其力,愛自己愛的人,被自己愛的人所愛,這就是最體面的生活。」
在和尚看來,一個人一輩子,一杯濁酒一世浮生,如果找不到那個令他寸斷肝腸的人,不問出個所以然來,這輩子就白活了。
「和尚你大爺的,你要死等我和小霍先滾了行不行?」卓峰看著要走極端的和尚,出聲禁止,然後看著七月說了一句你先把和尚懷里的炸彈拆了,不然老子沒心情說。
七月這個時候看著不岔的和尚、冷漠的霍驚駕,最後目光迎上了卓峰,後者嘴上雖然有些惱怒,不過卻是一副很淡定的神情。
點了點頭,七月恐怕嗅出了空氣中火藥的味道,就起身來到了和尚的跟前然後從和尚手里把殘月彎刀接過,刀光一閃,一藍一紅兩條引線被七月從中折斷,而炸彈上的倒計時就此停止,讓卓峰一個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不止卓峰,就是一旁的霍驚駕這個時候也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
婊子無情殺手冷血,這句話在霍驚駕很小的時候烏從善就對他說過,還講了中國古代的幾個故事,基本上把四大刺客專諸、要離、聶政、荊柯說了個遍,雖然古時候人們對知恩圖報的與現在的見解不一樣,不過霍驚駕相信,有些殺手,比如亞洲排名第八有‘白虎’之稱的職業殺手,在冷血無情的同時,按照他們的職業操守,一定會選擇與自己這邊的人同歸于盡,因為他們混的時候不過是混個口碑罷了。
可是七月不是白虎。
看著重新坐下的七月,卓峰暗呼了口氣,然後一看問了七月一句,你是怎麼找上我們的?
「這是我的秘密。」七月這句話說的雖然聲音,可是眉宇間的驕傲一覽無余。
點了點頭,卓峰說了一句我多嘴了,就沒再問,卓峰清楚,像七月這樣的職業殺手,一定有其獨特的追蹤方式,就想楚天歌,想起楚天歌,卓峰神情有些黯然,關于楚天歌的過往,最清楚的應該是李天戾,卓峰知道的只是一些皮毛,就想知道七月,卓峰也是偶然間從楚天歌嘴里听來,當初在泰國地下世界黑拳賽,楚天歌是一個王牌,而同一時期被那個泰國大佬培養出來的‘人才’除了楚天歌,還有幾個人,七月就是其中的一個。
至于七月為什麼來到中國,卓峰想不明白,當初李天戾把楚天歌帶出來費了不少財力和人情,七月既然是和楚天歌一個級別的高手,到了她這種地步,就是有錢就不一定能辦到,俗話說就是有價無市。
看著對自己充滿敵意的七月,卓峰想了一下,有些直截了當的問是誰給你說是我殺了楚天歌?
問的的時候卓峰估計不會得到什麼結果,而事實上正是如此,七月搖了搖頭,卓峰于是拋出了第二個問題,「那你能說他出來多少人民幣買我的項上人頭麼?」
「你的頭不值錢,我說免費你信麼?」七月冷笑了一下。
暗罵了一句我靠,見過殺手了錢不要命的,沒見過不要命也不要錢的主,看七月的樣子不像開玩笑,卓峰稍一沉思就想通了其中關鍵,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楚天歌和七月是那個大佬培養的殺人工具不假,從當初的上百個孩子中慢慢搏殺、長大,說不定楚天歌和七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樣是七月不要命不要錢為楚天歌報仇的原因。
而另一點,那個給七月說楚天歌死在自己手里的想必和七月十分熟悉,就算不熟悉,至少有著一定的聲望,不然口說無憑,七月憑什麼相信他的話。
這樣一想,卓峰心里就有了計較,自己得罪的人不多,而想要自己死的人不過那麼幾個,于是開口道,「是紅袍大哥說的?」
既然紅袍大哥接手了陶青衣的軍火生意,一定會和金三角那邊有所來往,而泰國位于金三角的交界處,認識七月的主人不是不可能,好一招借刀殺人之計。
听到卓峰說出紅袍大哥四個字,七月怔了一下,不過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看著卓峰說難道你們中國人都是這麼虛偽麼?
「虛偽?」听到七月這樣說,卓峰一笑,然後說中國有句古話,叫患難見真情你听說話吧?
看著七月點頭,卓峰接著說你和楚天歌什麼關系我不知道,我和楚天歌可是一起背靠背拼殺過,關于這點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過多解釋,我想告訴你的事,楚天歌不但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而且是死在讓你來殺我的那個人手里。
「我不信。」
「我沒讓你信。」卓峰說著拿出筆寫了一個地址,然後,遞給七月說你按照上面的地址找一個人,說明你的來意,到時候你就知道楚天歌臨死前發生了什麼。
「當然,你要認為我騙你的話,歡迎你隨時回來殺我。」說完,卓峰起身,然後拿過霍驚駕手里的長劍向門口走去,明顯是送客。
七月手里拿著卓峰給的地址,看了一眼,看著開門的卓峰還沒說話,和尚這個時候說了一句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以為就憑你現在能勝的過我們三個?
「我有很多種方法和你們同歸于盡。」七月說著看了一眼霍驚駕,後者撓頭笑了一下,沒說話。
看著七月走進了電梯,卓峰來到隔壁把蔣小媛喊了出來,等到蔣小媛洗涮睡覺之後,卓峰問起和尚怎麼會踫上七月而且還栽在了她的手里。
「別提了。」和尚有些郁悶的說,然後點了一根煙,說我當時發現被人追蹤的時候還以為是小賊呢,來到一個死胡同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也怪我粗心大意,老子一看是娘們就夸下海口說讓她幾招,然後……
「然後被擒了?」卓峰一笑,呼了口氣,說這事先不管了,我給她的地址是太子爺的,到時候是事情的來龍去脈太子爺只要不傻給七月說清楚就好,重慶-紅袍大哥那邊我還以為放過咱們了,沒想到……說到這里卓峰把手里的煙仍在地上踩滅,「小霍說卓越娛樂公司的幾個明星來上海了,我的意思是有機會的話咱們就去見上一面。」
「這個我沒有意見,就是不知道是那個小子領著?小五?還是小布?還是那個陳大騙子帶著?」
「誰帶著不重要,重要的是想想明天怎麼面對趙淵那個大公子哥吧。」卓峰說完,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外面的夜空,在他的正前方是大拇指廣場,雖然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從樓上看去,依舊燈火闌珊車水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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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明天廣場金威萬豪酒店第五十九層。
花蝴蝶站在落地窗前,因為是面朝人民公園的方向,如果是白天的話能看到上海的舊式建築,都是紅色的磚瓦屋頂,不過因為夜色的關系,都是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此刻的花蝴蝶手里夾著一根細細長長的紅色daviddoff,屬于市場上比較少見的一種略帶淡淡的巧克力味的女士雪茄,煙質細膩,濃而不沖,偌大的豪華貴賓房里只有她一個人。
賴英俊和小布一個在樓上的吃飯一個在門外守候,這幾年沒少在國內各個省會奔跑的花蝴蝶難得清靜下來想這些年的過往,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當初陳無良的一個點子,現在卻滋生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產業鏈,而這一切都需要她自己扛著,明面上陳無良東奔西走,可是這些明星間的事,打交道的多半是女人,讓原本想像以前那樣過著無拘無束生活的花蝴蝶感覺到有些費心勞力。
正當她準備給陳無良打電話問香港那邊的藝人問題時,想起了敲門聲,花蝴蝶輕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去開門,看到一臉笑意的奚戈和侯芯琳站在門口。
「不是說讓你們找點休息麼。坐了大半天飛機,接下來的幾天還有幾場應酬,你們不調節好自己的狀態怎麼行?」花蝴蝶看著兩人說,雖然帶著指責的語氣,可是在一起生活了兩三年的她們現在彼此之間根本就不用計較那麼多。
「睡不著就想找蝶姐說會話。」性格一向活潑的奚戈開口說,然後一看一旁的侯芯琳對著花蝴蝶說了一句,蝶姐,小琳說今天來酒店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人,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問了句誰,花蝴蝶把兩個人帶進大廳,然後開始倒茶。
「好像是……霍驚駕。」侯芯琳有些不肯定的答。
「霍驚駕?」听到這個久違的名字,花蝴蝶本來有些漫不經心的心情繃緊了弦。
「剛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可是想了半個晚上,我可以肯定是他。」
「霍驚駕要是在上海的話,那卓峰也一定在鄭州了。」花蝴蝶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