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低頭的溫柔,有著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出了醫院,卓峰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但是在上海這座紙醉金迷的大都市,寬闊的馬路上依舊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還有一些私家豪車不停的穿梭,在有些人的世界里,本來就是晝伏夜出的。
坐在車里,卓峰點了一根煙,吸到只剩半個煙的時候,他模出了電話,從貼心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張三年沒有用過電話卡,把卡放在諾基亞手機里,剛開機就響起了幾條信息的嘟嘟聲。
「卓峰,我-操-你大爺的,有種一輩子別回來,老子給你充了一萬塊的話費,別想賴賬,這信息軟件一天給你發一次,同時詛咒你終生不舉!」最上面的是陳無良的信息,看日期,四個小時前。
不夜皇城開業的時候,陳無良就搞了一些軟件群發短信息打廣告,想不到現在竟然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卓峰苦笑了一下,然後看向下面的兩條陳無良的信息,內容一模一樣。
「還……好麼?」白景浩聊聊的三個字。日期,12個小時前。
看著白景浩的信息,卓峰沒說話,他不知道改說什麼。
「峰哥。」花蝴蝶的信息這個時候發了過來,卓峰一愣,看了看時間,幾秒鐘之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讓我的愛伴著你直到永遠,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為你擔心,在相對的視線里才發現什麼是緣……」電話的彩鈴響起,卓依婷的《知心愛人》。
看了看號碼,白景浩的手機號,暗呼了一口氣,卓峰摁了接听鍵。
「……」
長時間的沉默。
卓峰感覺這段時間很長,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確切的說他不知道改如何面對白景浩。
「峰哥?」仿若過了半分鐘,那邊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
「嗯。」
「有句話這些年一直想對你說卻沒來得及說︰對不起。」
「沒關系。」
說沒關系的時候,卓峰揚起頭,看了一眼漫天星空,他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前的那個晚上,也是這個時候,白景浩出賣了自己。
「還好麼?」白景浩問。
「你見我什麼時候好過?」呵呵一笑,卓峰轉移了話題,「你呢?」
「還湊合。」
然後兩人同時閉嘴,似乎找不到什麼共同的話題,還是白景浩重新找了個話題,「騙子哥和童謠結婚了。」
卓峰很意外。
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常凱現在在南京軍區。」似乎知道卓峰現在最需要什麼,白景浩說話的語調很快,「白凌現在接手了她母親的公司,坐的有聲有色,有幾個不長眼的蒼蠅被包青天暗地里收拾了一頓。和常凱感情倒是很穩定。」
提到包青天,電話這邊的白景浩神色一暗。「包青天現在在秦皇島,不夜皇城由有我暫時掌管。」
說完,白景浩在後面加了一句等你回來。
卓峰笑了笑,沒吭聲,拿起面前的煙又重新點了一根。
「騙子哥和小五現在去了香港,估計快回來了。」
「鄭州的地下局勢三分天下,白颯刃的勢力比喬強和包青天的總和還要強一些。」
……
「小攸……我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里。」
「還有……」白景浩停頓了一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林宇的事情。
不想,這個時候卓峰開口問了一句,阿宇呢?
「林宇還好。」白景浩斟酌了一下用詞,「只是現在什麼都不管,愛喝酒。」
卓峰嗯了一聲,想起了林宇俊秀的面孔,林林的死,這三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對了,臨樓要跟喬強結婚了。」白景浩說了一句。
「2樓?」卓峰稍一遲疑,然後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元旦吧。這幾年臨天元倒是順風順水,已經進了省委。」
想起臨樓,卓峰苦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當初那個說愛自己恨不得以身相許的女人現在已經即將嫁人,時間,還真是一個好東西,讓人能麻醉自己,同時麻痹別人。
掛了白景浩的電話之後,卓峰被手上傳來的灼痛回過神來,剛把煙頭扔掉花蝴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是誰?」看到卓峰那邊的電話接通,花蝴蝶怪叫了一聲。在得到卓峰肯定的答復之後,花蝴蝶吼了一句卓峰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啊。
卓峰沉默。
「你拍拍什麼都不管走了,這些年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死活,我們要是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真他媽的自私,不就是被自己的兄弟出賣了,多大點事,真JB不像男人。」
本來正和花蝴蝶說笑的奚戈和侯芯淋這個時候看著花蝴蝶樣子,明顯的吃了一驚,這些年在她們的印象中花蝴蝶說髒話的次數很好,寥寥可數,從沒想過花蝴蝶會如現在這般癲狂。
形象啊形象啊!看著有些癲狂隨時會暴走摔東西的花蝴蝶,奚戈和侯芯淋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難以置信,她們想不明白是什麼讓一向女人味十足的花蝴蝶變的如此不堪穢語。
她們那里知道,在花蝴蝶剛認識的卓峰的,作為北環的老大,可是一個令人心驚膽戰的母老虎。
「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挺能耐的麼?怎麼啞巴了?還是被人爆菊花了?」听著電話那邊花蝴蝶的嘶吼,卓峰有些無奈,不管花蝴蝶說什麼,卓峰知道,的確如他所說,自己是有些自私,自己心里難受可以浪跡天涯,卻沒有顧忌他們的難受。
「蝶姐,我錯了。」
「知道了錯了就好。」听到卓峰這樣說,花蝴蝶忽然語氣一轉,嫵媚的一笑,與剛才判若兩人,「你現在在哪里呢?」
「上海。」
「什麼?」不知覺的說了一句我-操,花蝴蝶很快的說了一句,地址,姐現在去找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熊樣。
「蝶姐,我去找你吧。」卓峰這個時候無奈的嘆了口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出來你手下的那些美女要是有什麼閃失怎麼辦。」
「你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花蝴蝶眉頭一皺遲問道。
「知道,小霍說的。」
「還真是他。」花蝴蝶這個時候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的反應驚的反應不過來的奚戈和侯芯淋,然後覺察出一絲不對,問了一句你個混蛋為什麼突然開機?忍不住寂寞了?
「有點事。」卓峰有些無語的說。
「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上海雖然不是咱們的地盤但是也不能任人宰割,給姐說,誰欺負咱了,我給騙子哥太子爺打電話還有包青天,讓他們往這邊送人。娘的,敢欺負我兄弟,活膩了。」剛才花蝴蝶小女人的樣子讓奚戈和侯芯淋緩了一口氣上來,花蝴蝶這個時候又成了悍匪,讓兩人有些頭大。
「沒那麼嚴重。」卓峰輕聲笑了一下,花蝴蝶這話說的男人氣十足,卓峰听了很是暖心,兄弟就是兄弟,男女之間的義氣有時候也能豪氣干雲。
「先不說那麼多了,趕緊滾過來,現在不堵車,半個小時內趕不到,不用來了。」花蝴蝶說著向門口走去,在卓峰那邊掛了電話之後,花蝴蝶已經來到了門口,臨出門前回頭對著奚戈和侯芯淋一笑,「卓峰那小子一會要過來,你倆就這樣打扮?別忘了,他可是卓悅娛樂的大BOSS。」
話說完,花蝴蝶沒看系戈和侯芯淋的反應,她要去找賴英俊和小布,告訴他們卓峰馬上就要過來的消息,她想把所有在上海的人聚在一起,然後去酒店的門前等卓峰。
卓峰來到金威萬豪的時候比花蝴蝶預想的時間還要早一些,下車的卓峰手里一直拿著電話,听著電話那邊說著什麼,直到看到站在酒店的門口的花蝴蝶等人,適時的掛了電話。
這短短的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已經有三個人打了電話過來,第一個打電話進來的是包青天,以卓峰估計恐怕是白景浩告訴了他自己開機的事,包青天電話里也沒多說什麼,張嘴第一句問卓峰什麼時候回鄭州,卓峰說上海這陣忙完,可以的話跟著花蝴蝶一起回鄭州。
「那行,我等你,回來不醉不休,別放哥鴿子,不然哥也撂攤子不管浪跡江湖去。」
「心結解開了。」卓峰一笑說。
「那就行,到時候不見不散。」
卓峰剛掛了電話,然後李天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你小子有出息,真有出息,有本事把紅袍大哥干掉啊!」
「別逼我干玉石俱焚的事。」卓峰苦笑,「紅袍大哥是牛、逼,但是真把我逼急了我就像一條狗一樣咬住他,不死不松口。」
「靠,跟哥說這個?操,不廢話了,我這些天有些事月兌不開身,到時候去找你。」
「嗯,老哥你忙你的,我現在去見花蝴蝶。」
「有事隨時保持聯系。」說完李天戾又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然後就是陳無良打了進來。
「呦呦呦,這不是卓峰卓大公子麼?什麼風把您老的手機吹開機了?怎麼,混不下去了想起我們這些窮兄弟了?」卓峰听陳無良這樣說,不得不承認陳無良挖苦人的功夫的確一流,然後卓峰直接掛了電話。
「靠,卓峰,你牛你叼你牛、逼!等哥回去在收拾你,先給我說說你這幾年干什麼去了?」然後兩人說話一直說到酒店門口,卓峰說了一句騙子哥回頭聊,我看到蝶姐了就掛了電話。
「怎麼,都出來兜風呢?」卓峰本想活躍一下氣氛,無奈天生沒有娛樂細胞,說了這話就看到花蝴蝶走了過來,來到跟前的花蝴蝶一句話沒說,一腳向卓峰踢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