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朗星稀,時間斗轉星移。
三年的時光可能眨眼即逝,但是對一些人來說,早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像林宇。
在紅蜻蜓旁邊,那位引人側目的青年正如果落在卓峰等人眼中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人有點面熟。
而*的人則開始不停的猜測起來。
難道這個看上去瘋瘋癲癲左手夾著一根已經熄滅的煙頭,右手惦著半瓶二鍋頭的青年還有什麼大的來頭不成?
不像。
這個人是林宇。
一個三年前在鄭州道上能驚起不少波瀾的人物,現在在很多人看則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提起林宇的名號,在鄭州道上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甚至還不如一直跟著莫問天的柳成蔭有名,像白颯刃喬強這樣的人物林宇更是沒辦法與他們相提並論了。
早上的時候白景浩突然找到李兵,讓他找小五問一下林宇現在在什麼地方,李兵很快就把林宇的消息傳來過來,兩天前白颯刃突然莫名其妙的對秦皇島砸了一次場子,讓很多人都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一直相安無事三年的白颯刃和包青天怎麼起了沖突,但是有一些小道消息都開始在小混混之間流傳,說什麼一個和包青天關系不錯跟白颯刃有仇的大人物最近要來鄭州,這是白颯刃的一個下馬威。
大神打架,蝦兵蟹將遭殃,不管如何,不管是消息靈通的有心人還是那些每天在夜場奔波的小混混都隱約的察覺到了什麼︰風平浪靜的鄭州地下形勢似乎馬上就要風卷雲涌了。
而事實上那天晚上白颯刃的手下去秦皇島陣勢的確很震撼,近百個小弟,一幅不把秦皇島踏平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後來小五等人趕來堪堪穩住秦皇島的陣腳,可是這樣秦皇島一樓已經被砸的稀巴爛,如果白颯刃依舊不依不饒下去,小五雖然不至于成為廢墟但是絕對會大裝修,後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之間全部離去,後來小五看著秦皇島一層的爛攤子罵了一句這事不算完,他準備等包青天回來就帶著兄弟們去白颯刃的西三角干他娘的!
白颯刃的人之所以突然離去是因為白景浩的原因,當時白颯刃讓兄弟們去砸秦皇島的場子,他去不夜皇城,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說服白景浩把不夜皇城轉讓給自己,可是白景浩不但置之不理,而且很有豪氣的說了一句不夜皇城就在這里不會跑,有本事搶去。
「咱們是兄弟,你為什麼要把胳膊往外拐?難道非得兄弟反目你才開心麼?」
「不是我想兄弟反目,而是你為了目的已經不折手段。」
「這是權宜之計。」
「別給我說什麼權宜之計身不由己的話,三年前要不是你借我的手,卓峰怎麼會離開鄭州?現在卓峰還沒有回來你就提前下手也叫權宜之計?」
「白颯刃,你要真是一個站著撒尿的東北爺們,現在就讓你的人離開秦皇島,等到卓峰回來你們光明正大的戰,你這樣就算勝了我也瞧不起你。」
這是白景浩對白颯刃說的最後一句話。
听白景浩這樣說,白颯刃呵呵一笑,不怒反笑的上下打量了白景浩兩眼,暗自點了點頭,這樣的白景浩才是他的兄弟,寧折不彎的性格,不會因為什麼而改變,哪怕是自己的親人。
「好,我會讓你看著卓峰被我踩在腳下。」白颯刃看著白景浩一笑,「過兩天父親就來了,他要見你。」
白景浩點了點頭,到現在事情過去兩天,昨天晚上白景浩收到了包青天的電話,知道他原來去了上海,而今天正是他們從上海回鄭州的日期,這也是白景浩找林宇的原因,因為電話里包青天說同時隨著回來的還有幾個人,卓峰、霍驚駕、和尚。
白景浩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新鄭國際機場,還有兩個人也很引人注目,一個是身高中等渾身肌肉的青年,身上穿著一身軍裝,掛著中尉的頭餃。
而另一個則是一個風韻動人的少婦,懷里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好奇的看著四周,不時的發出咯咯的笑聲,引得路人不斷側目。
「嫂子,峰哥他們到時候去南站接咱們。」走在一旁的青年手里惦著兩個行李,臉上露出一股憨憨的笑容,看著女人說道。
輕聲的嗯了一聲,女人緊了緊懷里女孩的領口,「阿凱,強哥也知道我回來了,到時候他和阿峰會不會……」
「嫂子你放心,沒事的。」常凱呵呵一笑,接著伸手模了模丫丫的臉頰,「強哥那邊不行的話我去說了一下。」
女人沒再說什麼,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天際,浮雲隨風飄走,在這個落雪的季節,她終于再次來到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
而在紅蜻蜓大酒店門前的林宇對這一切都不知道,早上的時候白景浩找到他,給他一瓶白酒,他呵呵傻笑了一下,就跟著白景浩來到了這里,隨後白景浩離去,同時也把帶來的幾個全部帶走,不過很快就有兩個人上來護著林宇,從這點上可以看出,包青天這些年在保護林宇上花費了多少工夫。
林宇在紅蜻蜓門口呆了一陣就像大廳走去,紅蜻蜓的大廳裝飾的很豪華,有兩個金碧輝煌的圓柱立在大廳中央,上面雕刻了兩個盤龍,林宇看了一陣深感無趣,就找了個角落蹲了下去,看樣子要睡覺。
三年前他們住在房間不足40平方米的租住屋里,那時候他們的夢想是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大大房子,有存款,有閑錢,能去上檔次的大飯店去帶著朋友吃飯,再好點的話,有一輛車,能夠帶著女乃女乃去鄭州附近的景點去看看。
三年後他們兄弟分別居無定所,口袋里有錢,有卡,可是似乎並不開心,開始懷念以前兄弟們在一起沒錢坐在大排檔里吃飯的日子,更多的時候,則是想起小時候幾個人你追我趕為了一頓飯不斷奔波的時光。
看著卷縮在牆角的林宇,兩個人墨鏡男子站在他的身旁,引得大廳內來往的人群不斷觀望,看著大廳景象,大廳經理又走了過來,不過是面露苦笑,墨鏡青年似乎也知道經理的難處,而這些年他們保護林宇沒少處理這些事情,其中一個上前拿出一張卡遞給了經理,「開兩間房。」
不管住不住這里,墨鏡青年一直按照包青天叮囑的那樣做,只要林宇開心,隨他,能不惹事就別惹事,其他的花多少錢都成。
大廳經理這個時候看了看墨鏡青年手里的卡,又看了看林宇,有些無奈,剛才他看到林宇在紅蜻蜓門前轉悠的時候就上前搭訕了一下,很快就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知道林宇這個人雖然瘋瘋癲癲,但是他們背後的人並不傻,他不是沒听說過在其他飯店的朋友說起過這個人物,不管林宇到哪里,還沒說那個飯店敢趕他出去,哦,有一個,不過那家飯店已經關門了,听說是連著一星期在飯店里發現蟑螂死老鼠等動物的尸體,飯店的規模雖然不大,三星級,但是是市委的委員的親戚開的,由此可見林宇背後的人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大廳經理知道墨鏡青年的意思,在這里開房,林宇就是這里的顧客,到時候林宇想怎麼著都是林宇的事,不用這麼難堪,可是,有些人並不這麼想,在大廳經理帶著墨鏡青年去開房的時候,一個中年胖子走進大廳,四處一看就看到卷縮在牆角睡覺的林宇,臉色隨即一變,帶著身後的兩個人就走過去,墨鏡青年上去阻攔,可是跟著中年胖子身後的人這個時候則上前一腳提在了林宇的胸口,「哪里來的要飯的,活膩了。」
墨鏡青年看著中年人帶來的人踢向林宇的胸口,本來還想好聲好氣提醒的他這個時候眉頭一皺,拳頭一握,不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打向中年人的面門,然後側踹一腳提在了林宇跟前的那個青年大腿上,接著左手指著想上前的青年的面門,晃了晃手里家伙,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現在是白天,還是在人群很多的酒店里,如果是晚上人煙稀少的情況下,青年手里的匕首就會換一把五四手槍,這是他和另一個青年身上的裝備之一,主要是為了安全。
墨鏡青年剛才對中年人出手的時候沒有手下留情,中年人仰面倒在地上,隨手雙手撐地晃了晃腦袋,明顯的有些頭暈,接著干咳了幾聲,看到兩顆門牙從嘴里夾著血水吐出來的時候,中年人猛的咆哮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指著墨鏡青年的罵了起來,不過看著墨鏡手里的匕首沒有敢再上前。
大廳里的人這個時候已經聚了起來,看著大廳一角的景象︰一個墨鏡青年手里拿著匕首,嘴角掛著一絲冷冽的微笑,在的身後是一個衣著破爛的青年,卷縮在地上,而在他們的對面,則是一個滿面油光的中年人,一臉是血,身旁站著兩個花里胡哨的青年。
「小白?」剛才去開房的青年這個時候回來,看著這樣的陣勢,擋在林宇的身前,和小白站到了一起。
「這傻逼沒事找事。」小白開口,然後看了一眼已經悠悠醒轉的林宇,「小莫,你帶宇哥走,這里我來應付。」
「想走?」中年人听到小白這樣說,怒極而笑了一下,拿出電話打了起來,「把大浪淘沙的兄弟全部叫到紅蜻蜓,十分鐘不到你們他媽的卷著鋪蓋回家!」掛了電話,中年人恢復了一絲冷靜,側目一看大廳的人,看著站在人群中的大廳經理招了招手,「你眼瞎了?沒看見要飯的來到這里了麼。」
大廳經理一臉苦澀,正想組織語言怎麼給這個紅蜻蜓的總經理解釋,已經不耐的中年人上前對著大廳經理就是一腳,「還不叫保安過來!!!」
大廳經理從地上起來,看著已經起身的林宇,暗自叫苦不已,可是現在中年人正在氣頭上,哪會听自己解釋,不得已走出人群,然後喊了幾個保安過來。
這邊中年人打電話叫人,本來想就此罷休的小白小莫對視了一眼,然後小莫退後扶住了林宇,小白則拿出電話準備也打電話叫人過來,可是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看到人群中的一個熟悉面孔,把電話又放了回去,只是安靜的看著神情愈發得意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