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峰說完,揚起脖子把手里的二鍋頭一飲而盡,接著啪的把酒瓶子摔倒地上摔的粉碎,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一轉,一把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是那把這幾年從未離身的尼泊爾之刃。
「這把匕首以後歸你了。」卓峰說著反握匕首,刀柄的方向朝著林宇。
看著卓峰把酒喝完,又拿出了匕首,林宇的神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听卓峰的話顫抖著把手伸了出去。
當一聲,匕首摔在了地上,林宇似乎忘記了,當初他的右手胳膊挨了一刀,總是忍不住顫抖,而且使不了大力。
卓峰彎腰拾起匕首,然後重新遞了過去。
林宇依舊用右手去拿匕首。
這次匕首被他緊緊的握在了手里,沒在想剛才那樣抓住之後掉在地上。
嘴角一揚,林宇看著手里的匕首,不知覺的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那麼容易廢掉。」卓峰看著林宇,笑了一下,不過眉目之間帶著一些憂色,林宇雖然握著匕首,但是很吃力。
「敢不敢跟著哥殺出去?」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群,卓峰挽著林宇的胳膊說道。
「敢……」林宇看著外面的人群,因為喝了大半瓶酒的緣故,林宇的臉色有些通紅。
「那就走。」卓峰說完,看著和尚手里的劉志東,他也就是嘴上說說,剛從上海回來,不能一回來大白天就在鄭州火車站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搞出人命流血。
包青天霍驚駕和尚等人一邊警惕著劉志東那邊的手下,一邊注意著卓峰這邊的動向,卓峰這邊的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好在精,而劉志東那邊全是一些雜牌軍,真要動起手來就卓峰這些人組合在一起,絕對勝券在握。
和尚對著包青天一使眼色,包青天明白和尚的意思,走到一旁的飲水機旁,接了半杯水,然後潑在了劉志東的臉上,劉志東慢慢清醒了過來,感覺到了胳膊上傳來的頭痛,然後哀嚎了兩聲。
「就這樣算了吧?」和尚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
「去你娘的!」劉志東此刻那管那麼多,現在受到的屈辱他一定要想辦法加倍賺回來。
「夠了。」一聲怒吼傳來,劉志東抬頭看著發聲的人,明顯的一愣。
而卓峰這邊則看著來人,互望了幾眼。
來人正是劉洋。
當時劉志東打電話叫小弟過來,負責人就給劉洋打了電話,劉洋並沒有放在心上,後來又有人給他打了電話,說卓峰回鄭州了,劉洋就呵呵一笑說刃哥卓峰回鄭州管我什麼事?
「當然和你無關,不過現在卻和你有關系了。」白颯刃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鄭州的天氣一到冬季總是顯得很潮濕,讓這個從小在東北長大的公子哥有時候感覺到很不適應。
「刃哥這話是……」
「劉志東是你堂兄吧?」
「是啊,怎麼了?」劉洋這邊嘴角叼煙,剛從情婦哪里出來的神清氣爽。
「我這邊有消息說,卓峰的一個兄弟在紅蜻蜓被劉志東打了,現在卓峰就在紅蜻蜓。」白颯刃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卓峰剛回來就發生在這樣的事,的確有些意思。
「嗯?」劉洋眉頭一皺,卓峰是什麼樣的人物他知道,幾年前就在道上出了名,雖說不是財大氣粗的主,但是卻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怎麼會這麼巧,一回來就和自己撞上了?話說回來,三年前要是沒有卓峰把莫容長昊干掉,說不定自己現在還是像以前那樣,一個小小的夜場安保人員。
白颯刃為什麼跟自己說這個消息?劉洋想到這里嘴里說了一句謝謝改天請刃哥喝酒就掛了電話,然後開車向紅蜻蜓趕去,路上已經知道該如何面對,卓峰既然回來,到時候最頭疼的絕對不是自己,而是白颯刃和喬強,現在的白颯刃在鄭州勢力最大,自己背後的慕容家也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勢必會是一場亂局,不過不管怎樣,劉洋沒想現在和卓峰起沖突,誰知道這三年卓峰在外面干了什麼,先靜觀其變,等這邊事情結束了見見慕容家的人在說。
心里既然有了主意,辦起事情來就好了許多,當劉志東來到紅蜻蜓的時候,正看得劉志東說要動手,就吼了一聲,讓那些蠢蠢欲動的手下住手,然後看向卓峰。
「卓兄弟好久不見,我是劉洋,一切都是誤會,不介意的話改天我請客咱們喝一杯?」劉洋認識卓峰,可是卓峰並不不知道劉洋,見對方能壓住劉志東,而且說話還給足了面子,就呵呵一笑說劉哥見外了,改天我請客,今天的事抱歉了。
「沒事。」劉洋呵呵一笑,「知道卓兄弟剛回來,我就不打擾了。」劉洋說完一看身邊的兄弟,讓他們先散開給卓峰讓開路。
卓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群,臨走前對劉洋說劉兄有空來北環。
看到卓峰幾人離去,劉志東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劉洋陰沉著臉對著他說了一句行了,要是還有下次,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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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紅蜻蜓的卓峰幾人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來到距離火車站不遠的銀基商貿城,這是和陳無良商定的結果,陳無良昨天後半夜剛從香港回來,听說卓峰要回鄭州,就說到時候哥去接你,卓峰則說你到鄭州都什麼時候了,你先在不夜皇城呆著,到時候我去找你吧。
不行。陳無良干脆利索的拒絕,然後問了卓峰幾個人的到站時間,就自作主張的說我去銀基那邊的河南飯店呆半夜,這樣不用從北環到火車站來回跑了,哥要醞釀一下情緒,到時候好好的的收拾你一頓。
卓峰自然沒話說,剛才一下火車陳無良的電話就準時打了過來,卓峰說先見林宇,你不用過來了,這邊太亂,一會銀基見。陳無良掛了電話也沒有多想,不想過了半個小時,還沒見卓峰過來,就打了卓峰的電話,氣吞山河的說了一句卓峰你大爺的你放哥鴿子?
毛線,有點事耽擱。卓峰這話的時候剛剛從紅蜻蜓出來,隨後就說馬上就到,掛了陳無聊了的電話,見包青天的電話也響了起來,就呵呵一笑,和林宇一起幾個人向銀基走去。
給包青天打電話的是小五,卓峰剛回來,還要去南站接小攸和常凱,已經離開了鄭州三年的他們在這邊哪有什麼代步的工具,于是他在火車上就提前給小五打了招呼,讓他先去找陳無良,一起在河南飯店等著自己,小五打電話就是說已經到了,問包青天現在在哪里。
馬上就到,包青天笑著說。
等到幾個人走到河南飯店的時候,卓峰一眼就看到了那輛當初不夜皇城開業的時候自己買的那輛PASST,車牌號還是老號,沒有八沒有六一點都不拉風,但是當卓峰後來坐上車之後才發現,車已經被改裝過,如果以前的這輛車只能用作代步擋風遮雨的話,現在的至少能抵擋一兩個小型炸彈的破壞,讓卓峰不勝感慨了一下,隨後拿包青天開玩笑說你這三年啥都沒干就擺弄這輛車了吧。
包青天呵呵一笑沒有反駁也沒有狡辯。
當初包青天不是沒想過換輛拉風的車改裝一下,可是後來還是作罷,就這輛PASST改裝的車錢就能再買幾兩PASST不止,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就像當初費離和白夢琪在車里被王爺的人殺死,那可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卓峰給小五還沒有說兩句話就看到陳無良走了出來,帶著一個黑色無鏡片鏡框,一幅成功人士的打扮,身材這三年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頭發短了一些,看起來整個人相較于過去多了一些精神少了一些頹廢。
「呦,這是那陣風把卓峰卓少爺刮回來了啊。」陳無良看著卓峰,神色很不岔的樣子,而卓峰與以前相比,成熟了許多不說,眉宇間更是多了一份尋常人不常見的隨和。
「行了騙子哥,等過了這一陣要打要罵隨你,兄弟現在還有重要任務在身,不然今天咱們非得喝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不說。」卓峰一笑,理解陳無良的苦衷,這些年卓悅娛樂卓越房產包括零點當鋪之所以能有現在這樣的規模,歸根結蒂,都是陳無良的功勞,而陳無良這樣做,無非是像當初那樣,幫自己一把,而自己卻一去不回,後來把霍驚駕也拐走,就像前幾天包青天有一次說山西的幾個悍匪動心思想拿零點當鋪開刀,而陳無良身邊能用的人手不多,不然也不會吃了點小虧,身上掛了彩,以陳無良的脾氣,要麼就栽的徹徹底底永世不得翻身,要麼就不留余地一往無前,後來雖然太子爺派人過來擺平了這件事情,可是陳無良都算到了卓峰的頭上,卓峰要是不走,常凱、霍驚駕、和尚這些人,那個不是以一當十的主?還用得著自己親自出馬落得灰頭土臉的下場?就像陳無良後來說的自己明明就是個運籌帷幄的將帥之才啊,赤膊上陣這玩意難度系數太大。
「靠,你說算了就算了,哥哥我多沒面子?」陳無良當然不樂意,不過看著卓峰一旁的林宇,心里懸著的心倒是放了下來,卓峰沒變就好,感情這玩意最能折磨人,不管是再牛叉的人物,總有一份愛情、親情、友情讓人為之瘋狂進而落得悔不當初的下場,在陳無良看來,當初卓峰離開鄭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林宇的倒戈,白景浩的欺騙,如果心里的疙瘩解開了,那麼萬事大吉,卓峰一定會崛起的,關于這點,包青天清楚無比,而且深信不疑。
「騙子哥……」卓峰抑揚頓挫的喊了一聲,隨後嘿嘿一笑,「別忘了你娶童謠兄弟我還沒有答應呢。」
「威脅哥?」陳無良冷哼了一聲,「哥是不會向頑固勢力低頭的。」
「得,用不用我給蝶姐打電話?她說如果我回來你刁難我就讓我給她打電話,蝶姐還說了,陳二騙子要是得寸進尺我就讓他賠個血本無歸。」
「別拿那丫頭壓我。」陳無良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一直看著卓峰,可是目光也在和尚霍驚駕身上來回轉了幾遍,「還有和尚霍驚駕這兩個家伙,忒沒義氣了,說走都走,沒有一點組織性紀律性。」
「騙子哥,要教訓他們恐怕三天三夜也不夠。」包青天這個時候出來圓場,「咱們先回秦皇島吧,听說白颯刃趁我不在的時候差點把秦皇島平了,真是好大的胃口。」
听到白颯刃這個名字,卓峰神色雖然沒有變化,可是心里還是起了一點波瀾,當然不是因為白颯刃這三年壯大的勢力,而是他的兄弟白景浩,當初白景浩欺騙自己,上了白颯刃的當,雖然現在知道是白景浩被白颯刃利用,可是當初……卓峰拿出了一根煙,這三年不夜皇城在白景浩的打理下蒸蒸日上,這次回來,再見面的時候改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