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血江山 第二百九十節 紅袍大哥大 上

作者 ︰ 絕世小刀

——這節寫的很吃力,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多包涵啊。

中國,重慶。

作為中國為數不多的四個直轄市之一,重慶這座霧都能讓人津津樂道的地方很多,經濟上,霧都作為長江上游地區經濟中心和金融中心,很多時候都被冠上了內陸出口商品加工基地和擴大對外開放的先行區的招牌,而其他方面,不管是人文還是地理,重慶就被稱為西南重鎮不是沒有緣由的,就像古時候,蒙古中統二年,蒙古軍攻破成都,宋軍退守重慶,彭大雅出任重慶知府。為防御之需,彭大雅竭盡全力拓修重慶城,向北擴至嘉陵江邊,向西擴至今臨江門、通遠門一線,範圍大致比李嚴擴建的江州城擴大了兩倍,奠定了此後直至明清重慶古城的大致格局,而近代,抗日戰爭爆發後,重慶于1937年12月11日正式成為首都,雖然後來北京成了共和國的首都,但是重慶作為中華民國的永久陪都之法律地位,至今依然有效。

除此之外,重慶亦是火鍋的發源地之一,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四川人愛吃辣不假,但是性格並不如外界傳言的蠻不講理或者說沒理佔三分,相反,重慶人的性格反倒有些正直真誠,在西部城市中,如果說有皇城血統的西安人多顯「王者之氣」,有道教氣養的成都人多顯「皇民之悠」,那麼有多元脈動的重慶人性格中更多的是「兼容之性」,就是說重慶人的性格既有火辣外向的一面又有豪爽耿直的成分在里面。

陸天奇是土生土長的重慶人,多數重慶男人的個頭偏小,但是這個世上的事總是少不了一些例外,比如陸天奇,十歲的時候陸天奇已經長大一米七左右,算卦的說他日角龍顏龍楮風目古時候的劉邦朱元璋就是這樣,也就是草莽之人有帝王之相,可是知道陸天奇原來底細的人都知道陸天奇的命並不好,相當的苦。

重慶人吵架,說不上三句話,就會提刀提磚頭砸人,陸天奇的老子為朋友打架,結果被人一板磚拍死,他母親後來天天滿口髒話,改嫁之後就沒有再管過陸天奇,那是八十年代,十一歲的陸天奇找了養活自己的方法,在磚廠搬磚,一塊磚一分錢,有時候一天下來,陸天奇能掙二十多塊錢,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年,陸天奇用掙得的錢買了一輛三輪車,那一年他十六歲。

這樣干了四年,陸天奇的腳步踏遍了重慶的大街小巷,後來開始計程車,等到他結婚的時候已經二十二歲,那個時候的他家徒四壁一無所有,因為家里的女人的緣故,他接觸到了房地產,先是和別人合伙開發了一個樓盤,說是合伙,只不過是跟著跑腿,半年下來掙的錢比他以往掙的所有錢的總和還要多出幾倍,接著他用賺的的錢自己買了一塊地皮,就這樣滾雪球般發展起來,靠著賣房發家的陸天奇在重慶開了第一家大型夜場,然後各種灰色產業也相繼發展起來,作為重慶市能坐上頭把交椅的陸天奇這些年得風順水,掛的頭餃讓人為之側目,政協委員,市政法委的委員,作為民營企業家,陸天奇在重慶的地位無可撼動,可是人們知道僅僅是在電視上他大談特談企業改革和為社會做貢獻,暗地里屬于他的那些產業卻鮮為人知。

有一個重慶的作家把重慶人稱為"野蠻的漢族"。重慶人在為人處事這方面為人坦蕩,個個都想充當英雄角色沒有規矩,也就習慣不守規矩,重慶人將它美其名曰敢做敢干,什麼都不怕,在重慶街頭,如果你與小販過分地討價還價,不僅那小販,甚至旁邊的人都會說你不耿直。當然,如果那小販過分地要價,你也可以說他不耿直,旁邊的人也會幫你的忙,陸天奇就是如此,雖然已經到四十多歲,但是在重慶的街頭總是能見到這個大哥的身影,以前經常看到重慶報紙上捕捉到的陸天奇的身影,明眼人知道這是一種假象,近幾年來陸天奇倒是很少在街頭上出現,究其原因,是因為陸天奇的女人死了。

一個地位顯赫的男人身邊總是會有很多女人讓人津津樂道,陸天奇也是如此,他雖然22歲成親,但是五年後就離婚了,娶了一個父親在朝為官的女人為妻,後來有人看到陸天奇身邊的女人來回換了不少,但是沒人敢說,若說誰陪在陸天奇的身邊時間最久,重慶人在社會上有一定地位的人都知道,那就是陶青衣。

可是陶青衣死了,客死他鄉。

中國地大物博,但是世上除了人妖只剩下男人和女人,因為地域差別,對男女的稱呼也不同,就拿男人來說,對男的稱謂北方叫爺們,南邊的叫細佬,中原叫伢子,西北叫娃,惟獨重慶這地兒管男的叫崽兒。

陶青衣給陸天奇留下了一個崽的,名字卻跟的母親的姓,叫陶韜,陶韜的年紀不大,今年剛十歲,因為學校放了假,陶韜此刻正在觀音橋步行街閑逛,他的手里牽著一個人,就是陸天奇。

只有兩人,但是在方圓五十米內的保鏢兩只手絕對數不過來,這就是有錢有勢人的區別,有得有失,尋常逛街根本不用理會別人的普通人是不會體會到那些權貴者或者大明星出門的辛苦。

有鏡頭,才會有景頭。

「叔叔,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陶韜手里拿著一串冰糖葫蘆,昂頭看著陸天奇問,秀氣的臉上帶著一些期待和稚女敕。

看著陶韜,陸天奇心里有些百味夾雜,他十幾歲在外面打拼,當時的他比陶韜大不了多少,可是感覺卻不一樣,那個時候的陸天奇天天想的是怎麼養活自己,而陶韜現在吃穿不愁,將來還會有一個錦繡前程,這就是一代人與一代人的區別。

「叔叔不是說了麼,你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等到你十八歲的時候就該回來了。」陸天奇和藹的說。

十八歲。

陸天奇有三個孩子,他的第一任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已經結婚生子,第二個女人依舊給他生了一個女兒,現在被保送去了北航,現在的陶韜雖然是他的孩子,但是卻沒有名分,他家里的那位女人不願意是一,最主要的,陸天奇想為自己留一份血脈,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陸天奇很清楚,自己家大業大,不管將來如何,這輩子掙的錢不能打了水漂。

而且,陶青衣的仇還沒有報!

陸天奇溺愛的揉揉了他的腦袋,然後又帶著他在街上逛了一會,就派車把他送到了住的地方,陶韜並不在國內,每年回來的只有幾天,過兩天就會再出國,哪怕到了年關,這對父子要團聚的時間也不多。

看著陶韜坐著車離開,陸天奇又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上吸了一根煙,然後坐上了一輛不起眼的奧迪車,向市中心市區,屬于陸天奇手下的陸氏集團的企業很多,陸天奇把車停到了金開大道上的萬豪酒店,然後要了一個包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過半個小時左右,就會有一個他要約見的人物來到這里。

約的人是劉逸塵。

這幾年在重慶已然成了土皇帝的陸天奇如果說要有什麼心結的話,就屬卓峰等人了,想到卓峰陸天奇心里都有些賭,當初陶青衣是替自己去的鄭州,軍火和毒品交易也是在自己的授意下進行,可是最後卻落得人才兩空的下場,讓陸天奇大發雷霆的同時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這幾年派了十幾批殺手追殺卓峰,可是現在卓峰卻好好的回到鄭州,讓陸天奇不得不下決心去除掉他。

至于神棍找上自己,無非是為了一個里應外合,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除去這些,陸天奇還想去鄭州會會白颯刃已經他老子,有消息說白颯刃的父親已經到了鄭州,這個東北三省的黑道梟雄如果真的和自己聯手的話,那麼別看這諾大個中國,地下世界分江而治不成問題。

劉逸塵是陳無良的師兄,現在是重慶市政府的新秀,官途無量,這點陸天奇很清楚,他之所以約陸天奇出來,無非是打探一下劉逸塵的口風,順便看看這個官場紅人是什麼態度,以前不是沒有和劉逸塵打過交道,但是劉逸塵似乎對自己有成見,至于原因無非是劉逸塵知道自己的一些事跡,但是苦于沒有把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有小道消息說劉逸塵即將北調,從直轄市調往權貴中心的北京,可以說是已經到跳龍門的關鍵時刻,是成龍還是成蛇誰有知道呢。

劉逸塵如約而至。

「讓陸老板久等了。」劉逸塵穿著便裝,沒有一點官味。

「劉市長客氣了,能來就是給了天大的面子。」看著劉逸塵,陸天奇客套了一下。

「陸老板這話說說也就算了,我只是市委一個小小的跑腿的,市長不敢當啊。」看著陸天奇,劉逸塵臉上帶著笑意,可是眼神里還是帶著一絲莫名的情愫,他只是常務副市長之一,陸天奇雖然是恭維之言,但是如果落在有些人眼中,難免會落下急功利義的印象,就像前一段時間浙江省那邊的同僚的一個笑話,一個市委的領導在酒後忽然亂語,說話總是把前面的那個副字省掉,被人錄了音,引來了不少笑話,陸天奇是什麼的樣貨色,劉逸塵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是多少听說過一些,就像前一段時間和陳無良通電話,陳無良還說能不能找個機會把陸天奇搞死搞殘,劉逸塵當時就把話說的很明白,有證據麼,有證據的話別說一個億萬富翁就是一個省長我也敢拉他下馬,沒的話就算了,陳無良說證據哪有那麼好搞,想陸天奇這個級別的人自己出手的機會很少,就算出了事願意被黑鍋的多了去了,劉逸塵說那就沒辦法了。

劉逸塵一直記得他那位過世的師傅曾對他說的那樣,為官之道不外乎望聞問切,多看少說,多听少問,多變通多琢磨,兼收並蓄藏而不露等等,當了十幾年官,從一個小小的縣政府的科員到現在,劉逸塵接觸的人和事不少,很多事看的很明白,見陸天奇越自己就沒有拒絕,一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二是他也要看看陸天奇這個人到底是暗藏了怎樣的禍心。

「既然劉兄弟不喜歡那些官面上的稱呼,咱們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听到陸天奇這樣說,劉逸塵呵呵一笑,點了點頭,退了一步,然後分主賓坐下,包間里只有他們兩人。

陸天奇的床頭放著一摞厚厚的資料,是關于市里這幾個領導的生平以及喜好,大部分都是有弱點,比如在常委的一個書記,不喜歡字畫不喜歡美女唯獨偏愛香煙,只是單純的收藏各地的香煙,自己也不吸煙,而劉逸塵的生平簡歷倒是很平凡,每一次升官都記載的清清楚楚,有多少資產也被調查的一清二楚,讓陸天奇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不喜歡女人和金錢的官不是沒有,但是像劉逸塵這樣兩耳不聞其他人一心只做事的官少。

剛開始都是聊的一些市里經濟發展上的事,劉逸塵出口不凡,條理清晰把這幾年重慶的重要發展都提了一下,而陸天奇只是說自己準備在為市里做些貢獻,酒過三巡,兩人都是微醉,然後就棄舊喝茶,話題就稍微有點變了味道。

起因是陸天奇直言不諱的說自己的一個妹子在鄭州處事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凶手,問劉逸塵在鄭州官場上有沒有朋友,劉逸塵說一面之緣的朋友倒是有幾個,可是都不在實權部門找他們也沒有用,那陳無良呢?陸天奇問,陳無良在鄭州現在也算一個名人了,有些消息估計很靈通。

「無良在鄭州干什麼我不太清楚。」雖然微醉,但是劉逸塵心里清楚無比,三年前的事他听說了一些,沒有順著陸天奇的話往下說,而是轉移了話題,「陸老板,我幫你看看手相如何?」

「劉兄弟還會這個?」陸天奇有些意外。

「略懂皮毛,但是比那些大街上擺攤的應該好上許多。」

「那你看看。」陸天奇說著伸出了左手。

劉逸塵盯著陸天奇的手掌看了幾十秒沒有說話,然後有看了看陸天奇的面相,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劉兄弟瞅出了什麼沒有?」陸天奇看著劉逸塵的神色,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于是開口問道。

「陸老板的命不錯,有財運,自帶桃花,只是……」只是什麼劉逸塵沒說,而是抬頭看著陸天奇真誠的說,「陸老板最近要是出門的話還是算了,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陸天奇問。

「說血光之災的話可能讓陸老板笑話,重慶對陸老板來說是福地,因為陸老板五行缺金,重慶的地勢正蘊藏了金勢,而剛才看你手上八卦里的坎位發青,是不祥之兆,當然,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陸老板只當是一個笑話好了。」

「怎麼個不祥法?」陸天奇眼楮一眯,饒有興致的看著劉逸塵說到。

「我說出來陸老板別生氣。」劉逸塵說著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吐出了四個字︰有去無回。

听到劉逸塵這樣說,陸天奇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是信命的,不然也不會沒事就往寺院里扔香火錢,就像十一歲那年,他生病發燒差點死,當時醫生都說沒救了,但是後來缺硬挺了過來,如果不是因為命硬,在二十一歲那年踫到兩個劫匪,在胸口挨了兩刀的情況下,還能咬著牙跑到醫院,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玄機,在緬甸那邊坐船的時候長了個心眼,就會被炸的尸骨無存,如果不是因為信命,他也不會把拋棄他的母親接到一所大房子里,再給死去的老爹建一個風水不錯的陵墓。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看著陸天奇,劉逸塵話有所指的說道。

「卓峰命硬麼?」陸天奇笑著問。

「一個被我師父說活不過十五歲的男人到現在越活越好你說他命硬不?」劉逸塵笑了一下,看著陸天奇,「我不是給卓峰或者陳無良當說客,陸老板這些年掙的錢的來路我也听說過,之所以說這些話是因為陸老板大氣識大體,掙錢的方法有很多種,有錢後良心被狗吃的人我也見過,但是命只有一次。」

「你是說我的命沒有卓峰硬麼?」陸天奇點了一根煙。

劉逸塵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我不怕死。」說完這話,陸天奇抬頭看著劉逸塵,「劉兄弟高看我了,我掙的錢不少,只是明白錢這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語氣放在銀行里還不如做點善事。」說完這話陸天奇看著劉逸塵,「听說年後劉兄弟就要前往北京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得到了一個老首長的厚愛,讓我去北京鍛煉幾年。」

「那今天這頓飯就算為劉兄弟送行了。」說完這話陸天奇起身,準備離去,離開包間前對劉逸塵說了一句,重慶雖然是我的福地,但是這輩子還沒有去過中原,听說那邊景色不錯,過年的時候我會去看看。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濺血江山最新章節 | 濺血江山全文閱讀 | 濺血江山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