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這兩個月以來,行雲第一次和陳頂說這麼重的話,有些自暴自棄怨婦的樣子。
陳蹻曾和陳頂說過,當年阿娘接董偃入府,阿爹就是這般在阿娘門前哭的,一個人哭訴著這些年來流、劉嫖對他的不重視,他還沒死,劉嫖就接別的男人過府,陳蹻還學著阿爹當年的哭樣,不幸他們的玩鬧被阿爹看見,罰了陳蹻兩個月的銀子。
此情此景,陳頂覺得就和陳蹻當年學阿爹哭的樣子差不多,只是這次自己是那個被控訴的女主,而不是嘻嘻笑笑的看客。
陳頂明白,那兩鞭下手絕對不輕,行雲這回應該是除了剛剛的擔心還有後備的疼痛一起來的。
陳頂急忙那手絹給行雲擦淚,這回算是真可體會到阿娘那句男兒心其實是水做的了,他們兩人私下的時候,行雲除了剛開始幾次,都沒有再稱呼自己是奴了,現在怎麼突然又生分了起來,「我又沒說嫌棄你,和我說話你得掂量好自己的身份。」
行雲無話,眼淚也不哭了,陳頂再看時,行雲的兩只眼楮也沒有紅紅的,不像阿爹哭的時候那麼驚天動地,收得也很快,只一會就恢復了平常的臉色。
陳頂想,和下人之間關系還是不要太親近的好,不然他們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在這方面又不是沒有吃過虧。不過想歸想,陳頂遺傳了堂邑侯陳午的性子,只敢想想,並不敢真的這麼做,行雲背上的傷是自己造成的,他該是哭的,可是她又見不得男人哭,所以才拿身份來壓行雲。
「現在背過去,躺好。」陳頂再次拿出主子氣勢命令道,行雲沒有任何的言語乖乖的趴著,陳頂拿了把剪刀將那些粘在行雲背上的衣料給剪了,不然躺著也不舒服,這次就當她欠他的。
可是我們的陳頂大小姐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紅也沒學過,因為堂邑侯希望女兒頂天立地,所以剪刀這個東西對陳頂而言是個陌生的物件,從來只見過別人用,自己從未試過。
「呀。」陳頂叫了一聲,那剪刀劃過行雲的被,又劃出了一道小口子,傷口不大,血卻在流,陳頂一時急切,扔了見到直接用嘴親了上去,將血吸干,可是不一會血又冒了出來,陳頂只要在此俯身親了上去,舌忝了又舌忝,確定沒有血流出來了,然後自己呵呵的笑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房門被推開,又被迅速關上,只听見一個少女在門外語氣帶笑的說道。
很不舍的和你們告別,不過不要一錯再錯是道理,既不受歡迎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祝行雲和陳頂安好,百年好合,雖然沒有孩子,可是婚姻依然幸福。
也勸那些有穿越夢想的人,古人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們比你們想的要精明,要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