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頂揮出去的雙手被行雲一只手抓住,難道就沒有路過的人,自己怎麼也是主子,受此大辱,眼楮一瞪,怒道︰「兩年不見,越發大膽了,放開我。」
「那頂兒不也是這樣,全當沒見到我這個人,我可是帶著聘禮來的。」
「你別笑嘻嘻的,不上你的當,頂兒是你叫的嗎,就算有了天山撐腰,不叫聲主子也該叫聲三小姐,還有,你帶聘禮來做什麼,快點放開我,被人路過看見不好。」
行雲按著陳頂的吩咐放開了她的兩只手,陳頂迅速坐了起來,想要離開,卻被行雲一把拉住,一個用力坐到了他的腿上,陳頂猝不及防,兩只手本能的勾住了行雲的脖子,這下距離倒是更近了,好像呼吸都可以听到了。
陳頂將臉低了下去,兩年沒有臉紅了,這會臉上怎麼**的,便道︰「快點放開我,你就不怕別人看見。」
行雲依舊溫潤的笑著,將頭埋在了陳頂的脖子里,對著她的耳朵說道︰「頂兒,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是嗎,有多想。」
「呵,頂兒模模我的心還在不在,跳的不像話了,我剛听說頂兒準備嫁給太子,可是真的,頂兒不是答應會等我兩年的嗎,不是答應了會嫁給我的嗎?原來頂兒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陳頂的主子尊嚴受到嚴重的凌辱,她在心里吶喊,她可是個名正言順的主子,就算是太子見了她也得行個禮叫聲阿嬌姐,這個人,不過剛剛回來而已,就算自己曾經答應過他,可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傻瓜。
「你放開我,現在和當日不同了,我曾經答應過你的,現在都不算數了,還有兩個月就是成人禮,之後我就得嫁給太子,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如今也是那思覺的人,為了避嫌,我們兩個以後還是不見的好。」
行雲對上了陳頂的眼楮,陳頂被他看得不自在了。行雲皺了皺眉,說道︰「不是已經把衣服月兌了嗎,不過是趕路趕得急了,所以隨便穿的,我是頂兒的人,一直都是,要避什麼嫌。」
「就是要避嫌,你怎麼話這麼多,原本你不是這麼愛和我頂嘴的人,困了。」
「困了嗎?」行雲站了起來,順便將陳頂抱了起來,笑道︰「那我們去睡吧。」
陳頂回答了自己的小院,是行雲抱著回來的,用了主子的命令,加上很多的威脅恐嚇都沒有用,就只好將自己的頭藏在行雲的懷里,生怕別人看見又傳了什麼話出去,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之後,陳頂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生怕連累了家族名聲,今日的事,行雲大膽了,可是這也是陳頂遇到的不可抗力,自己盡了力卻無能為力。
陳頂回想了一下,剛剛行雲說的是我們去睡吧,所以她便是睡在了里側,不是她自己想的,是行雲把她放在那邊的,又像往常一樣給她收拾著床上的被子,這也在情理之中,說得過去,本來就是自家的奴才,做這些倒也不算失禮,可是他收拾完了,竟然還把里衣月兌了,去了陳頂的櫃子翻著。
「這是我原來的那件,我就知道還在這里,趕了幾天的路,我也累了。」行雲自顧自的說著,陳頂不搭理他,偷偷看著行雲當著她的面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換上了櫃子里的那件。
狠心就該狠得徹底一點,嘴上這麼說,陳頂卻還是把所有行雲的東西都收著,一樣沒扔,被行雲發現了有些難堪。
「你長壯了,背上的傷是哪里來的,哪里很苦嗎?」
「有傷痕嗎?」行雲將腦袋往後看,樣子很是搞笑,笑道︰「看來那些藥並不見效,知道你不喜歡我身上有傷,一向都很小心的。」
那麼,最後**一次,嫁進了皇宮,那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等死了,陳頂最後和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然後便抱著行雲睡著了,一如兩年前一樣。
陳頂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多日沒有再來困擾她的噩夢又來了,她夢見卓姐姐和那個司馬公子幸福的生活著,而自己也和行雲駕馬同游。可是忽然一陣風吹來,她對著長門宮的大門嗚嗚的在哭,紅燭燒了一根又一根,天亮了又黑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了。
醒來的時候行雲並不在身邊。這樣也好,再見面陳頂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
對于陳蹻而言,原本那一日見到行雲和思覺穿著情侶裝,自己心里還是偷著樂的,可是後來的心情就沒那麼好了,陳頂一走,思覺就靠著他的身上,不知是動了什麼手腳,他整個人不能動,想著在自己府里,諒他們也不敢亂來,可是竟然人來人往的,好像沒有人看見他被別人動了手腳,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行雲月兌下了外衣,然後和思覺說了些什麼,便往著後院的方向離去,他想喊起來,卻怎麼也喊不出聲,然後別被弄暈了。
怪不得人人都說天山之巔怪異,原來是真的,這是什麼巫術。陳蹻醒過來,連忙趕去了陳頂的院子。
陳頂正好開門,陳蹻焦急地問道︰「頂兒,昨日可有怎麼樣?」
「哥哥,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我會乖乖的,好好侍奉爹娘,孝敬兄長,努力為母家爭得榮耀的,我會做個好好地太子妃,然後做皇後,我會等到那一年的,如果我死得早,要記得將來把我和哥哥們葬在一起。以後還要麻煩哥哥好好照顧這個家。」
「頂兒,你別哭,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哥哥替你出頭。」陳頂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她總是想到未來那虛無縹緲的東西,然後一直獨自神傷,陳蹻沒有辦法,只得抱著陳頂,不停地安慰著她。
陳須站在一側,旅途勞頓不過是為了闔家幸福罷了,可是現在,好像並不是那麼幸福。而他作為長子,實在做的太不夠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