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不是哪里都是陽光普照的,總有些是太陽找不到的角落,在那些黑暗的角落了,滋養著一種叫做罪惡的毒花,就像陳頂現在住的這家客棧,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黑店。
讓陳頂回想起來,就是身上光有威懾別人的破雲鞭是不夠的,還需要有很好地體力,那天白天休息夠了,然後她一直在趕路,天黑了還未到達下一個城市,幸好城門還是開著的,也沒打听,隨便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不過是喝了一杯茶而已,還沒吃飯呢,陳頂就沒有力氣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連眼楮都睜不開,剛拿出破雲鞭的就被別人制住了。
大漢讀書是較高尚的事情,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麼高尚的品格,偏偏這個客棧的兩夫妻就不是那麼高尚的人,大字小字一個不識,翻了陳頂的包裹,然後將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接著翻了翻陳頂的那塊令牌,因為不識純金的,只是鍍金的,他們竟然還好功夫將表面的金刮了下來,只以為陳頂是個路過的人,沒有想到她是未來的太子妃。
陳頂知道,在這里,她不會呆多長時間的,只剩兩個月就是大婚了,太子大婚不能沒有太子妃,倒是自己這一趟可能去不了江南了,可能看不到傳說中的西湖了,頗有些遺憾。可是若是不能在兩個月之內回到館陶,那就沒有嫁給太子,也許接下來的命數就改變了。
無論哪種情況陳頂都歡喜,所以還是賣力地擦著地磚。
陳頂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很多人中間,才知道中了迷藥被他們綁進來的不止她一個人,還有五個人,其中三個是男子,還有兩個是女子。陳頂恨的是,所有人都認為這里是四個男子,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過自己女扮男裝,是自己偽裝的太厲害了,還是這群人都是瞎子。
「頂哥哥,你別擦這些地板了,我剛剛看見老板和老板娘打架,趁著現在我們逃出去吧。」和陳頂說話的是負責洗碗的一個小女子,一直喜歡跟在陳頂後面,這時偷偷模模過來和陳頂說。
「好啊,我們逃,你偷到解藥了嗎,我們被喂了藥現在都沒有力氣。」
那小女子一听,也蔫了下來,哭喪著臉說道︰「是啊,沒有,我們沒有力氣,根本沒用。」
「對了,小虎他們挖的那條地道怎麼樣了,能成嗎?」
「不行,早上的時候塌了,這方面我們誰都不是專業的,這幾天想了那麼多的辦法都沒用,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個地方關一輩子,給他們做苦力。」
陳頂笑了笑,加上回程需要十天,說道︰「放心,最慢五十天,五十天我們就一定可以出去的,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快的話也許明天我們就能出去了,你還是去洗碗吧,若是被他們發現了又要挨打了。」
那小女子听了忸怩了很久,突然在陳頂臉上親了一下,然後飛快的離開了。
哎,難道她就真的長得那麼像男人嗎?都惹得小女子動了**。
陳頂一邊擦地一邊責罵自己,這些年來她很少罵過人,最多的就是自己了,尤其這幾日為多,怎麼就這麼懦弱,被抓了之後從來沒有反抗過,果真是遺傳了阿爹的,見著他們幾個人逃跑,不成,被打,她都能安心的擦著地,好像自己完全不是被這家黑店軟禁了,而是來這邊體驗生活,順便看看人類的智慧到底有多高的,到底邪能不能勝正。
讓陳頂為難的只有一件事,他們六個人被關在一起,晚上睡覺是個問題,他們把他當男人,就放在了男人堆里睡覺,每天晚上閉眼的時候看見那三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醒來的時候還是那三個男人,可是陳頂感覺的卻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呢,好像晚上不是睡在這里的,是睡在自己的小院里,好像也不是和著那三個男人,而是另外一個,身上暖暖的,溫度剛剛好,肉也不少,模著軟軟的,總是很舒服,陳頂靠在了他的身上,那種感覺,只有行雲給過她。
不過當陳頂醒來看見的是那三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陳頂想到昨晚自己最好是在一個人做夢,要是抱著別的男人發了情那就是丟臉了,而且還丟大發了。
自來了之後連著三夜都做了這樣的夢,陳頂開始在擦地的時候認真審視自己的內心了。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夢到行雲,還是兩個人相擁而眠的場景,是不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還是放不下他的,當年答應要嫁給他的人是自己,說會等兩年的也是自己,現在毀約的也是自己。行雲何其無辜。
當年行雲離開,說是想要一個能夠和陳頂匹配的上的身份,想得也是想要能和她在一起,而她卻以為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先放開了他的手。
陳頂認真的結論,看來為今之計就是把行雲閹了一起帶進去了,兩年沒見,她還沒說她有多想他呢。
屋頂上的兩個人吃著瓜子悠閑地看著下面的人擦地。
「你既擔心他,為什麼不直接將她救出來?」思覺磕著瓜子問道,他們天山時日漫漫,怎麼就沒有瓜子這種好東西來打發時間的呢。「你每天晚上把她弄暈抱出來,早上的時候再把她送回去,煩不煩呢。」
行雲一直盯著底下的人,好像怎麼看也看不夠,她策馬馳騁的樣子,低眉順眼的樣子,竟然還會咬著牙擦地,真是難為她了。「怎麼會煩,此次回來,我總覺得她刻意避開我,我怕她真的忘了我,這樣的方法能在讓她自己以為,她內心深處的人是我,怎麼也放不下的人是我。無論是正當方法,還是陰謀詭計,我都得把她拴在我身邊。」
「那你怎麼把那間屋子改成那樣的,有什麼說法嗎?」思覺磕著瓜子,繼續問道,看著底下的人又去打了一盆水,做的有模有樣,根本不像一個小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