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了?」
季如烈見莫然沒有先開口的打算,只好嘆了口氣,由自己開始,但問完之後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莫然,只好假裝看著別的地方。
「南昭是什麼地方?」
「……」
「姐姐,要不要解決了他?」任昕眼里的冷色還沒有完全褪去,剩下淡淡的紫色,莫然稍稍驚訝了一下之後,就挑著眉毛,對于任昕眼里的狠色毫不在意,只是盯著一邊的季如烈。
「如楓……」
「她真是你妹妹?」
季如烈點了點頭,莫然一陣沉默,盯著季如烈看了許久,像是在確認她所說的真實性,「季如烈,你真的確定?」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冒充如楓,其中的緣由我一時之間很難跟你解釋清楚……」
「嗯……」
「快走!」莫然見到季如烈肩膀一僵,回頭一看身後漸漸開始有人恢復意識,莫然急忙拉著季如烈就往外走,莫然像是有些急了,控制不住力氣,季如烈皺著眉頭忍著手腕的痛楚,摟著任昕就往外面走。
莫然粗暴的將季如烈甩進後座,只留給她們一個決絕的背影,即便任昕把他的背影瞪穿了他也絲毫沒有任何感覺,季如烈只是拉了拉代替自己生氣的妹妹,坐進車里。
上了車之後仍舊是一片死寂,莫然把普通的商務車當做賽車一樣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高速,季如烈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任昕則是蒼白著一張臉,原本還對著莫然破口大罵,不到三分鐘就噤了聲。
好不容易開出了伊藤老宅的那一片森林,任昕對著莫然尖叫著要停車,莫然像是置若罔聞一般仍舊飆車,最後季如烈也忍不住求莫然開慢點,他才一個急剎車在高速路邊,任昕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潰不成軍,抱著隔離欄一陣大吐特吐。
車上一時只剩下季如烈和莫然兩人,季如烈死死盯著不遠處的任昕,眼里滿是疼惜,莫然從後視鏡里看著到了這個時候仍舊沒有半點悔意的小女人眯起了眼楮。
季如烈,算你狠!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季如烈感覺到從駕駛座上透出一陣濃重的怨氣,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半天一直都在注意任昕,都把莫然給忘了個干淨。急忙轉過頭去,莫然卻已經移開了視線,季如烈盯著他的後背看了半晌,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任昕就拉開後車門坐了進來。
季如烈急忙閉上嘴不再言語,莫然早就在心里把這個小姨子罵了個半死,可臉上還要裝撲克臉,早就憋到了內出血。
當天三人就坐著莫然的專機從日本回到了S市,任昕因為已經將幾乎所有和她相關聯的人對于她的記憶全都刪去,以至于回到S市之後等于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一下飛機之後就斤斤粘著季如烈,還一臉挑釁的看著莫然。
季如烈嘆了一口氣,剛想和莫然解釋些什麼,對方就對著司機報出了一串地址,之後幼稚的靠在副駕駛座上假寐,假裝自己不在。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別扭著,一直到季如烈下車回到自己老式小區的家兩人都沒能說上幾句話。
任昕對于這一點倒是絲毫不在意,還是季如楓的時候她就很少考慮別人的感受,原本就是公主,再加上南昭全國上下乃至自己的姐姐和母親都對她寵愛有加,任昕更是任性妄為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一走進房間任昕就倒在季如烈的小沙發上一動不動,季如烈倒是也不怎麼在意,轉身進了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見她歡暢的喝完,季如烈稍稍平靜了一下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問道,「如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任昕一愣,但看著季如烈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刻就明白了,這些日子呆在卓步凡的身邊,多少也學會了一些察言觀色,立馬討好的笑了笑,「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反正居無定所慣了,我一會兒就出去找房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如烈急忙握住對方故作興高采烈揮舞的雙手,「你是我妹妹,當然要和我呆在一起了,我想問的是,你離開了卓步凡,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任昕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季如烈,臉上故作開心的笑容一掃而光,這會兒面對自己的親姐姐,多多少少流露出一些少女情懷,「姐,他那麼處心積慮的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甚至包括我,就為了去奪取莫然的東西和你的性命,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季如烈盯著任昕看了半晌,過了許久才拍了拍她的手背,長嘆了一口氣,「好吧,你決定就好。」
「姐,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什麼?」
「讓我去浮世。」
「不行!」
「為什麼?!」
「那里太危險。」
「姐,你在那里呆了那麼多年都沒事,為什麼我要去就成了太危險了?」任昕見季如烈強烈反對,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起來,顯得格外激動,「莫然現在一定不允許你靠近浮世半步,原本你呆在浮世就是為了打听關于‘臥龍穴’的事,現在你不去,我也不能去,那我們……我們還怎麼回南昭?」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季如烈皺著眉頭,不為所動,「我在浮世呆了那麼多年,換回來的消息只有零星半點,可需要承擔的風險之大事連秦朗和卓揚有的時候都會無能為力的,」季如烈也站起身,雙手捏著任昕的肩膀,「如楓,听姐姐一句勸……」
「姐,我跟你不一樣!」任昕一揮手就掙月兌開了,「你擅長的是‘讀心’,只能在危險到來的時候起到預警的作用,而我擅長的是‘魅惑’,說得難听一點就是我讓對方往東,對方是絕對不會往西的……」
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音量,完全沒有注意到季如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