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出 01決擇

作者 ︰ 南月

這是一片蒼茫沒有盡頭的古老山林,古老的樹木枝葉遮天蔽日,陽光艱難地透過茂密的枝葉卻只能投影在古樹下的灌木中,連灌木之下的藤蔓都難以得到點滴的陽光,根須盤繞猶如巨龍俯臥糾纏,枯枝腐葉之間處處透著蒼涼古老的氣息。

連綿起伏的群山之間有一汪明晃晃的小湖,湖水延綿數里,水平如鏡,倒影著千嬌百媚色彩斑斕的湖光山色,模糊了湖水原本最真實的色彩。湖面上升起絲絲縷縷的白煙,白得澄澈,白得幾近透明,這些白煙在陽光的照耀下卻奇跡般的折射出七彩斑斕的色彩,猶如仙女的巧手將雨後的虹霓碾碎做成的薄紗鋪設在湖面中,美得如夢似幻。

湖中央有一座小島若隱若現,小島周圍隱有碧波蕩漾,仔細一瞧,竟是漫天的蓮葉隨風起舞,舞動間不時露出朵朵嬌艷欲滴的紅蓮和一個個含羞低首的蓮蓬,恍惚間竟似有淡淡的光暈從蓮中升騰而出。

煙霧氤氳猶如仙境,如斯美景讓人忍不住懷疑這莫非是仙界遺落在凡間的淨土。

島上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倔強地站得筆直,猶帶淚痕的臉上處處透著與年紀不符的堅決,紅腫的雙眼卻依舊寥若星辰,折射出的是孩子不可違逆的堅定信念。精致的五官在如仙境的島中越發飄渺如仙,眉間的朱砂痣艷紅如血,如玉的面龐比百花艷麗,比明月皎潔,連浣紗的西子也黯然失色。若為女子,孩子長大後將會是怎麼樣的魅惑妖嬈傾國傾城,但孩子眉宇間卻難掩男孩的英氣,讓人雌雄難辨,這是一個怎麼樣美到極致的孩子啊,美到模糊了性別。

島內傳來飄渺的聲音,似嘆息又似蠱惑︰「孩子,你真的決定了嗎?一旦進入,你將萬劫不復!將不容于天地!將受到天地規則最殘酷的懲罰!」

孩子精致的五官並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仿佛所說的一切與他毫無瓜葛,淡漠地說道︰「我要進去!」

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除了嘆息和蠱惑,還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哀傷︰「孩子,一旦進入,你將成為一切罪惡的根源,對你,天下之人必將除之而後快,就連你的朋友,你的親人也會為了所謂的公理和正義對你舉起屠刀,甚至你付出一切來守護的人也可能傷害你,這些你能承受嗎?假如這一切發生,你能不悔不恨嗎?」

往事一幕幕閃過腦海,孩子內心的恨如潮水般翻涌,如瓷女圭女圭般完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怨恨,孩子緊咬下唇,稚氣的臉上卻更加堅定,絕然而又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今天進入,我永世不悔,而恨,已經不用等到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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