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直都很想的……」卻想起蕭亦茗,龍蕊菱臉上的笑意淡凝幾分,落寞地踱步,淡淡地道,「如果被他知道我偷跑出去,會不會很生氣?」
「但如果王爺不知道呢?」玄謹神秘地一笑,轉身而走。
是夜。
滿天星斗,仿佛都在爭相述說自身的愉悅,月光縱再明亮,卻也無法與汴亓天橋的燈火兩相對比,汴亓的天橋,一向是極其熱鬧的。
但見各大店鋪之內貨品琳瑯,飲食,時新水果,魚蝦鱉蟹,鶉兔脯臘,金玉珍玩,衣著鞋帽等東西各色俱全,奇貨遍布四處,汴亓的富饒,由此可見一斑。
踏入闌珊燈火,酒樓林立,茶肆並排,說書藝人雲集與瓦肆,香歌艷舞流瀉于勾欄。
牽著她的手走,玄謹一邊緩緩介紹道,「要說汴亓京城之廣,確實極大,但就算玩遍整個京城,卻也抵不上在天橋逗留一夜,這兒雲集各方藝人,他們有的會彈琴,有的會說書,有的會唱曲,有的會飛檐走壁,甚至有的能口吐火焰,包管公主耳目一新!」
龍蕊菱走走停停,像個孩子般對什麼東西都好奇,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顏。
玄謹不知,她這個公主雖然沒有出過宮,但其實那縷靈魂卻知曉古今萬物,這一切繁華她通曉得很,只是因為身份必須故作茫然。
而且,無知是一種福分,至少她很開心。
龍蕊菱舌忝著冰糖葫蘆,訝異地道,「這叫什麼,怎麼比御廚做的桂花糕還甜?」
「是野果蘸上麥芽糖稀制成的冰糖葫蘆,怎麼,蕊菱很喜歡吃甜的東西?」見她嘴角痕跡,玄謹細心地拿出手帕擦拭,卻驟覺氣氛冷冽。
龍蕊菱瞪著他,「放肆,我有叫你給我擦嗎?」
玄謹一時窘迫不已,慌忙解釋道,「你吃得不干淨,嘴邊都是,我……」卻被她撲哧的一笑打斷。
耍完他,龍蕊菱顯然更加開心,一手拿著冰糖葫蘆,一路蹦走,邊道,「玄謹,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拘謹的,宮里的每個宮女都敢欺負我,就因為我沒脾氣。」
「是嗎?」
「是呀,你也可以學那些小宮女偷拿我的首飾去換錢,我無所謂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開心點嘛,玩完之後回王府,日後估計就……」
好像一瞬間的電擊,龍蕊菱愣在當場。
笑容凝固,水眸也漸漸恢復往日的幾縷哀傷,是呀,玩完今夜,不知道明天怎樣呢!
舌忝舌忝冰糖葫蘆,卻再也嘗不到甜頭,腦海里又出現密室之中的一幕幕,玄謹看她神色復雜,擔憂地為她披上外袍,風吹起,袍裾層層卷動。
龍蕊菱轉身失神地走,忽而,旁邊湖畔之中不知從何一道清越的聲音破空而來,悠揚似笛聲︰「時時,橫短笛,清風皓月,相與忘形,任人笑天涯,泛梗飄萍,飲罷不妨醉臥,塵勞事,有耳誰听……來來來,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听!」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虐。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二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
世間,果有嗓音妙曼一如琴音者。
龍蕊菱轉眸望去,只見一葉小舟之上,一個男子躺臥,一手持壺,一手捏杯,自斟自飲,且歌且吟,一身純白色的衣衫隨風鼓動,融入深幽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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