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幸災樂禍的看著落雪,有的沒什麼情緒,本來就帝後獨寵,太後再搞這麼一出,加上龍國的公主龍雅雅,他們自然不知道今後的日子如何,如今來了一個神似落雪的女子,有人歡喜有人愁……
落雪皺了秀眉。「真是個嬌美的人兒,花骨朵般的含苞欲放呢。」沒有絲毫的醋意,大加贊美,自然不能在此時,撥了太後的面子。
「呵呵,哀家也如此覺得,婉兒如此,倒是和落雪有了幾分相似。」太後把話說到明處,落雪不想和她計較,看到司馬絕萬年不動的面對群臣的臉,落雪有些氣不過,沒有接話。
「民女自知相貌不如帝後,跟帝後相比,婉兒要學的,還有很多呢。」
落雪不再接話,孟婉兒有些尷尬的看著太後。
「你自然要跟帝後學習……」孟婉兒有些尷尬,賠著笑,就退到了一邊。和她一批的秀女,有的嘲諷的一笑,有的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母後這是唱哪出?怎麼又給兒子選秀女啊?」司馬絕語出驚人,著都要進行到一半了,帝君才幽幽說一句……
太後的臉,不能用黑字形容。
「合著哀家這是自作多情了……」太後怒氣正盛。司馬絕也不避其鋒芒。「既然如此,兒臣和帝後,就先行離開了……」司馬絕看著太後,周身的氣息冷的不能再冷。
「你!成心要氣死哀家是不是?行啊,哀家礙眼了,哀家生你養你,最後來落得埋怨,哀家去見先皇算了……」句句說著,司馬絕是個不孝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也確實是說都司馬絕心坎里去了,即使太後曾經再多的不是,她都是他的娘,生他養他,注定這輩子,父王離開後,她就是他的依靠。
為人子女,不就該孝順麼?
司馬絕退了一步,「封,孟婉兒為美人,賜永華殿,封,木雲汐為汐妃,賜夢德宮,其它秀女,可以選擇離宮,可以選擇留在宮中,學習規矩……等到規定年齡,就可出宮。」落雪出聲,她知道司馬絕難做,她听力甚好,自然知道太後說了什麼……
司馬絕看了她一眼,她給一記安慰的眼神。既然孟婉兒是太後的人,她自然不能撥了太後的面子,可這木雲汐,落雪看到木雲汐時,眼中露出難得溫柔……
木雲汐感受到了落雪的笑意,抬起頭,和落雪相視一笑。
笑的溫婉無比,如春天和煦的風,到了落雪的氣勢有了幾分相像。
「你認識?」司馬絕自然注意到了身邊人的笑容,很難得,對什麼人都是一副冷冰冰樣子的落雪,會對一個秀女如此和顏悅色。
「我曾經的玩伴,木家二小姐,木雲汐。」落雪沒有隱瞞,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說完就轉頭看向太後。「母後,如果如此希望帝君後宮充裕,大可與落雪商量,落雪可以光明正大的請各位秀女入宮,落雪本不是狹隘之人,母後如此做,到有些像落雪不讓帝君納妃了,落雪哪敢啊!」一句話,矛頭直指太後。
用眾人都听不到的聲音說道。「母後,適可而止,我可不是你在乎面子,就給你面子的人,別當我是軟柿子,隨便捏,都說娘親應該處處為兒子考慮,為何我見母後,就只希望兒子,根據你的意願的做事,你表面上是為了他好,可就是因為你的自作聰明,讓他不高興了,你可是一沒生我二沒養我,別管我那天忍無可忍,讓你老臉盡失。」落雪不是那種髒話隨便就能爆出來的,她懂得什麼叫不能自降身價,雖是說的極其委婉,卻也是句句帶刺,讓太後心中震驚。
看看司馬絕,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落雪也是一臉風輕雲淡,好像剛剛威脅她的人不是她。
「你~~」太後站起來,群臣嘩然,目光全都落在太後身上。
「我怎麼了?」落雪淺笑,剛剛的話,她用了內力,司馬絕都不一定听到,其他人又怎麼會听到。
「你敢威脅哀家!」太後也顧不得什麼禮數,指著落雪就要開罵,這那里是落雪第一次見到時,那個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間透著皇家風範的太後,那時,她敬她,因為她是長者,可此時,她給她留面子,卻是因為她是司馬絕的母妃……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一時間,太後竟然覺得面前這個女子好可怕,雖然是笑著,卻是總是在不經意間表達出敵意,好像自己心里想什麼都逃不過那雙眼楮,對還有那雙眼楮,深邃如大海,一眼望不到邊,卻仿佛能洞悉所有,讓人在她面前無處遁形。
太後不知道的是,是她一切做的太明顯,稍微有點智慧的,都知道她想干什麼,帝後若是龍雅雅,對琉璃來說,自然是多了一個強勁幫手,能讓他們依靠,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注定了,今生,得納蘭落雪者,得天下!
「臣妾有些不適。先行離開了,臣妾為帝君選的這兩位美人,就在三月十五,舉行冊封儀式。」落雪沒有心情再在這里待下去,她有時候真的狠自己太聰明,總是能一眼,就看到人性的丑陋。
回了華清宮,落雪心情郁悶,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朱窗微啟。床上的帷幔,隨風飄曳,落雪想到的,是江南時的點點滴滴……
她知道司馬絕不簡單,她知道司馬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她更是知道,只要查,就能知道司馬絕所有的底細,可是她不願意,因為……她給了司馬絕絕對的信任……
他能避開所有家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琴台,就說明了他發現了慧慈別院的破綻,可同時,他可以在不驚動慧慈的條件下,種上滿山遍野的郁金香……江南一行,她不止淪陷在他的柔情中,同樣發現了他柔情中夾雜這的其他。
他給不起她一份純粹的愛……
可,她要的,就是一份白首不相離,純粹的愛……
司馬絕,你給不起……
三月十五
宮中沒有帝後進宮時的壯觀景象,但是,永華殿,和夢德宮,倒也是貼上了大大的喜字。
因為是冊封為妃,孟婉兒還不過是個美人,就只有夢德宮,接受了其他五宮嬪妃送來的禮物。
梅妃一對玉如意,也是玉中精品,難得出手這麼大方。夢妃則是一塊上等玉佩,麗妃則是一對金步搖,精致無比,德妃則是一對東海夜明珠,夢妃則是一個做工精細的香爐。總之,個個出手不凡,雲汐也給了回禮。
五宮的嬪妃走後,便听到外面通傳。
「帝後駕到!」雲汐忙走出夢德宮。盈盈下拜。「參見帝後!」「起來!」落雪扶起她。看著雲汐,「一別三年,本宮和妹妹,真沒想到,還能再見。」落雪說道。
「是啊,這就是緣分不是麼?姐姐寬厚仁慈,在這宮闈之中必然吃虧,妹妹失去一生摯愛,何不進宮,與姐姐作伴,倒也是樂得自在。」
木雲汐本是有青梅竹馬的戀人,兩人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誰知,因為木府的干預,生生讓他們陰陽相隔!她甚至連所愛之人的尸骨都沒有找到。為他穿了三年喪服,接到朝廷選秀的命令。便成為秀女,進宮來了。
落雪知道她心中的痛,卻了是木府的人都是為了雲汐好,那人一個家族破敗了的公子哥,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什麼都不能干,讀書讀的成了書呆子。
科舉每每,更是名落孫山,如此無用之人,連她都覺得,配不上雲汐,偏偏雲汐死腦筋,非此人不嫁,才有了三年前那場鬧劇……
「看看我送你的禮物。」落雪揮了揮手,汐嵐舉著一個托盤上來。日光照在上面,投射出一地碎金……
「不是很貴重,當年,我去江南時,一位老者送的。見很是漂亮,就收了下來,如今轉贈于你,希望你喜歡就好。」落雪拿起那朱釵,插在雲汐的發髻上。
石榴朱釵,石榴多子,她寧願是自己的姐妹,為司馬絕誕下麟兒,也不要其他的嬪妃,那些只知道爭寵的傻子,什麼樣的皇子都教育的出來。
「多謝落雪了。」這麼多禮物,就落雪的最喜歡。
「禮輕情誼重,雲汐你不嫌棄就好,我有些乏了,改日再來。有你,宮中的日子,定然不會太過無趣。」
「我有些耳聞龍國公主龍雅雅的事,落雪,你小心。」雲汐擔心的囑咐道、落雪沒有轉過頭來,不過,腳步一頓,真心感動。
她知道這後位她不稀罕的,只是。有些東西,不是你不稀罕,就可以不要。
讓出帝後之位,就讓出了自己的驕傲,自己的尊嚴,納蘭整個家族的名譽。她怎麼能讓自己輸。
孟婉兒在自己宮中大發脾氣,她是太後的佷女,本來太後許她頂替華妃的位子,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生生把自己變成了美人!
「帝後駕到!」
孟婉兒收起了自己暴怒,變臉比變天還快。一副溫柔的擠得出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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