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荊軻刺秦
嬴政的手上緊緊握著天問,他的心情很是愉悅。李斯上報說燕太子丹派人前來商討,對他而言這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咸陽宮
嬴政身穿朝服,端坐于寶座上。少年的他意氣風發。也對,這六國當中,已經不剩幾個了,他的宏偉目標即將達成。
「宣——燕使者荊軻,秦舞陽。」太監大聲報出使者的名字,嬴政的眉頭微皺。居然是……荊軻?
荊軻帶著一卷地圖走上前來,背上背著那柄殘虹,神態自若。
嬴政盯著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他二人的會面竟然會是這般時候。他倒是更希望能和荊軻好好痛飲百八十杯。
御座下的幾位大臣見到荊軻背上的殘虹,不由大聲叫喊︰「荊軻小兒,放下劍。」
荊軻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只是聳聳肩,似乎並沒有卸下劍的打算。
秦衛兵蜂擁而出,將荊軻與秦舞陽團團圍住。
「罷了,既然是荊軻,一切好說,你便背著劍吧。」嬴政之所以會同意荊軻帶著劍,有兩個原因,第一,當初是他對不起荊軻,所以這位帝王的心中,帶著一絲慚愧之情。這第二……麗姬在自己手上,荊軻定然不會輕舉妄動。
「還是你小子對我好!哈哈哈。」荊軻大笑出聲,仿佛王座上坐的只是一般的老朋友。
嬴政也不在意,道︰「燕太子丹叫你們送來的東西,呈上來我看看。」
「沒問題。」荊軻一把豎起那張卷軸,很是悠然的走到了嬴政身邊。秦舞陽捧著頭函,一身冷汗。他雙腿打顫,險些跪倒在地上。
荊軻一把扶住他,眼神中出現一些厭惡︰「哎,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這家伙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王,嚇得腿軟。」
「荊軻,你認為我會和一介草夫計較嗎?」嬴政的嘴角亦勾起了燦爛的笑容,似乎他和荊軻之間,從來都是最要好的朋友。
荊軻趁著嬴政開心的當兒,狠狠瞪了一眼秦舞陽,轉而走到嬴政面前,道︰「你小子不怕我拿著這柄劍干掉你?」
「不怕。這里有個人,你定然認識。」嬴政的手朝右邊一指。荊軻順勢看過去,看到了一張甚為熟悉的面孔︰「蓋聶?」
蓋聶點點頭,並沒有說話。而荊軻的心里卻忐忑起來。恐怕這次真的如自己唱和的那樣,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玥羽殿
麗姬端坐在一架古樸的琴面前,一臉悵然。
她低頭看了看置于桌邊的御靈佩,心里七上八下的。
之前派出去去探听消息的人回來告訴她,燕太子丹派來的人,是荊軻。她的心直接亂了,琴弦因此斷了一根。
麗姬撫模著斷了的琴弦,一滴清淚就這樣悄然滑落下來︰「琴弦斷,必有壞事發生。師兄你一定要保重。」
「母後,母後,我能不能去找父王?」時年九歲的扶澈與麗姬頗有幾分相似,靈動的雙眼中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麗妃,我帶著扶澈去偷偷看兩眼,父王不會有意見的。」說話的是公子扶蘇。
本來麗姬不想讓扶澈去的,但是連扶蘇都站在扶澈一邊,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扶澈應該看看荊軻。
得到麗姬準許的扶澈一臉興奮,拉著扶蘇就往咸陽宮正殿跑。扶蘇模模扶澈的頭,心中一片暖流蕩過。
咸陽宮正殿
荊軻正要將地圖拿給嬴政,就發現在牆角處有一個小男孩在偷窺。荊軻干脆收回地圖,道︰「喂,你搞什麼啊,我們交易我們的,你弄兩個小鬼看什麼看。」
嬴政的雙眼本來緊緊盯著地圖,現在听到荊軻的牢騷,他不由轉頭看過去。
一見到那個小腦袋,嬴政的眼中就充滿了濃重的,化不開的愛意︰「扶澈,又是哥哥帶你來的吧?過來,來父王這兒。」
扶澈吐吐舌頭,訕訕跑出來走到嬴政身邊,抓著他的衣角就撒嬌︰「父王,孩兒只是來看看的。」
嬴政模模他的頭,笑道︰「荊軻,你看看他像誰?」
荊軻正眼看到這名叫扶澈的男孩,淚花涌起︰「這……」
「不錯,他是麗妃的孩子。」嬴政只說了麗妃,而不是我和麗妃,這麼說也就是在暗示荊軻什麼了。
荊軻伸出手,想模模扶澈卻還是放了下來︰「很好,很好。謝謝你照顧他們。」
「荊軻,我明白告訴你,我愛這個孩子,甚至超過了……」
「我看得出來。嬴政,我這輩子注定欠你的。」荊軻扭頭不敢再看扶澈,他怕,他怕他再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抱住他,就會忘記了他來這咸陽宮的目的。
嬴政揮揮手,讓扶蘇帶著扶澈下去,這才道︰「荊軻,地圖。」
荊軻點點頭,將地圖放在他的桌上緩緩展開。
嬴政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地圖上,他沒看到此時的荊軻,一只手已經伸到背後。
蓋聶清楚地看到了荊軻的動作,但是他沒有動。
荊軻丟了個謝謝的眼神給蓋聶,一把拿出殘虹,直直朝嬴政揮舞過去。他明白蓋聶的意思,只有這一下,如果成功,一切結束,如果不成功,他將插手進來。
嬴政感覺到了莫大的殺氣,他的眼角透出寒冷的殺意。他隨手抄起身邊的天問,硬是擋住了殘虹致命的一擊︰「蓋聶,你在干什麼?」
蓋聶知道,荊軻已經失敗,他徹底敗了。
蓋聶催動百步飛劍,閉起雙眼,對著荊軻的方向狠狠刺去。荊軻,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