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桑海的衛莊並沒有去找墨家的人,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赤練抽空去看了看無雙,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悲傷。
衛莊看著赤練,目中也泛出一絲悲憫,但那絲情緒很快就被他壓了下來。他當初只是答應那個人,照顧她,僅此而已。
赤練似乎察覺到了衛莊的存在,她猛地抬頭,卻沒看到衛莊的身影。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告訴赤練,衛莊的確來過。
「又是這樣嗎?」赤練垂下眼簾,聲音中透出另一種哀傷的情緒。她記得,她記得,他永遠都是這樣。
九年前,韓國
「父王,這人是誰?」那時候的赤練不大,卻也不小。她今日一來就看到了滿頭白發的男子。
那男子……赤練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但是那一眼之後,那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赤練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她不由後退了幾步。
「火魅術?可惜你的修為不夠。」白發男子冷然開口,言語中帶著一絲譏諷。赤練皺皺眉,再也不看他一眼。
赤練知道,這男子很厲害。這世上能抵擋住她的火魅術的人,並不多。
「衛莊公子別見怪,小女自小就修習火魅術,見到人都會想試試。」韓王似乎很維護赤練,言語中竟然帶著諂媚。
衛莊冷哼,不答話。若不是師父把他派到韓國,他絕絕對對不會踏入這個國家。至于師哥……衛莊想到蓋聶,冷哼加劇。師父居然把他送到了秦國。
「你叫衛莊麼?我看你很厲害,不如以後教我吧。」赤練雖然有些害怕衛莊,但是好奇終究勝過了恐懼,她開口了。
衛莊睨了她一眼,沒做表態。
「吶,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哦,那麼衛莊,今日起你就教我學習劍法吧。」赤練可不管衛莊究竟怎麼想,她幫他做了決定。
衛莊緊皺眉頭,恨不得把這個所謂的公主拖起來狠狠打一頓。「你這樣對你沒好處。韓王,我來過了,可以走了嗎?」
「您請,請。」韓王近乎諂媚的笑容讓衛莊很滿足,他一個回身就要離開。
「喂喂喂,你記住啊,要教我劍法。」赤練不死心,在後面放聲大叫。衛莊回頭,冰涼的目光將赤練的囂張氣焰統統封凍了起來。
衛莊討厭咋咋呼呼的人。這是第一次見到衛莊的赤練心中幾下的第一句話。翌日
衛莊剛剛打開大門,就看到牆角下窩著一個刺眼的紅色物體。
「你來了啊?我在這里等了一夜呢!你教我劍法吧。」赤練發揮不屈不饒的精神說到。
衛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把這家伙踢出去︰「你走開。」
「衛莊,你記著,你必須要教我劍法。」赤練猛的站起來,十六歲的面龐上是說不出的剛毅︰「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教我的。」
「你可以試試。」衛莊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房舍。赤練氣得嘟起嘴角,她大聲喊著︰「衛莊,你看著!」
于是第二天,赤練的蹲守什麼也沒換來。赤練的腦中記下了另一句話︰衛莊不喜歡糾纏不休的人。
第三天,赤練動用了韓王的權利。
這次衛莊雖然還是皺著眉,但是終究沒有否認。赤練的心中綻開姣好的笑容,她似乎已經明白衛莊的為人了。
「衛莊,你看看,我的這條鞭子怎樣?」赤練當初說要衛莊教她劍法,但是衛莊很決絕的否認,他說︰「除了劍法,什麼都可以。」
赤練思索良久,最後決定用鞭子。
衛莊教她一些鬼谷的修習要訣,讓她能夠快速精進。衛莊知道,他必須甩掉這個包袱。
赤練在鬼谷修習要訣的幫助下,火魅術精進不少,但是鞭法……
「啊。」衛莊一听到這個聲音,眉毛眼楮就都糾結到了一起。這家伙一定又甩到自己了。
果不其然,衛莊看到赤練火紅的身影,她的肩膀處,一條清晰可見的鞭痕印在如雪的肌膚上,比她的紅衣服還扎眼。
衛莊不由閉起雙眼,他一句話也沒說,默然離開。
赤練聞到了屬于衛莊的氣味,她朝衛莊原先站定的位置看了看,神色黯然︰「走了嗎?」
赤練索性扔下鞭子,她又記住了衛莊的一個特性︰討厭笨手笨腳的人,而且不會關心人。
可惜赤練想錯了衛莊。衛莊離開韓王宮之後,馬不停蹄的跑到一家煉鐵鋪。他要給赤練打造一條屬于她自己的鞭子。不,不止是鞭子,還要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