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拉著小晨停在一家賣體育用品的店門前,听著電話里面的問話,心里隱隱的有些不安,擔心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于是趕緊回道︰「我就是。」
「念秋,真的是你,你的號碼竟然一直沒變過。六年了,我原本還擔心應該早已換掉了,只是試著打過來看看。」對方一下蹦出一長串的話,而且透著一股欣喜。念秋卻完全模不著頭腦,搞不清對方的身份,而且還是一位與自己相識多年的男性。她歉意的回道︰「對不起,能否告訴我你是哪位?」
「你不記得我了,也難怪,這麼多年了,你也早該忘了。」念秋靜靜的听著對方略帶傷感的說著,听他頓了一下後又說道︰「我是陳爍。」
陳爍,陳爍,听著他自報姓名,念秋的心里竟十分平靜,遠沒有想像中那般激動。她只是沒想到那日在手術室里救治的病人會是他,只是沒想到他會主動打電話給她。她沉吟片刻後,低聲回道︰「你好!你是回萬州了嗎?」她裝作不明白的問,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仿佛他與她從沒發生過什麼一樣。
「我出了車禍,住院了。」他思慮了一會後輕聲說道,像在說別人一樣。知道她假裝不知,只好由她。
「哦!那嚴重嗎?」她打算一直裝下去,故作驚訝的回道,小晨抬眼看著她,甩著她的手指著肚子嘴巴動了兩下。念秋明白小晨一定是餓了,于是蹲將電話拿遠後貼著小晨的耳朵說道︰「呆會莫姨帶你去吃肯德基。」小晨一下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雙眼緊盯著她手里的電話,一副巴不得她馬上掛了電話帶他去的神情。
「沒什麼,是骨折,過不了多久便可出院。」他有些失望的說完,心里暗自嘆氣。直到念秋在里面說著「沒事就好,再見」,听到里面「嘟嘟嘟」的聲音,他才猛然醒悟過來,原本醞釀的話一句都未說出。模著愛傷的腿,再看了眼少了一截指頭的左手食指,他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中。
帶著小晨去肯德基的途中,念秋心里再也無法平靜了,與陳爍之間的點點滴滴不斷涌上心頭。他那張清朗俊秀的臉在她眼前一下變得如此清晰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見到他卻是那般狼狽。他那日受的傷並不輕,不要半個月之內是下不了床的。也許他是希望自己去看看他,只是他不是早該結婚生子了嗎?自己若出現,該是何等的尷尬。她又該以何種身份探望呢?朋友?情人?家人?仿佛都不是。
看著眼前不斷涌動的人群,她們握緊了小晨的手害怕弄丟了他。走進肯德基大門時,她忽地決定應該去看看陣爍。
「莫姨,我要吃墨西哥雞肉卷,還要薯條和雞翅。」小晨歡快的叫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迅速的走進去到收銀台前排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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