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聲音同時響起,接著就是沖天的爆炸聲和火光至懸崖下升起,沈陌宇按住暖暖的頭,緊緊的護在胸前。
看向那頭消失的人影,眼底滿是動容和欽佩,他知道他輸了,輸的徹底,那個男人為了暖暖沒有一絲猶豫,生命也可以放棄,他自認做不到。
沈陌宇看著暖暖的背影,他不知這一個月來暖暖經歷了什麼,可是他知道,暖暖的心里那個男人的影子怕是一輩子也抹不去了,
掙開沈陌宇的懷抱,搖搖欲墜的走向崖邊,雙眼一片迷蒙根本就什麼也看不清,唯一浮現在她腦海的是蕭爵墜落的瞬間,那句無聲的「我愛你!」。
最後的關頭簫爵一把推開了她,可是他自己卻連同斷裂的山崖跌至深不見底的懸崖,
心底涌上來撕心裂肺的疼,那無法泅渡的感覺,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濃濃的悲哀和心痛,在這個時刻淋灕盡致的肆虐著她,
「不,不要,啊——」
想著那個霸道的邪肆的容顏會再也看不見,心就痛的不能呼吸,每喘一下,心口就像刀子在割,疼,疼的不知該怎麼辦,疼的無處可逃......
淚,止不住的流著……
蕭爵,你不可以死!不要死!不能死!
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說,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我會乖乖留在你身邊,心甘情願的留在你身邊,我沒有討厭你,
回來,你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回來,我還要告訴你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我知道我錯了,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啊。
嗚咽的哭聲被海風吹的支離破碎,暖暖扶著心口狂亂的囈語,看著一旁的沈陌宇焦急的催促,
「快,快啊找人來救他,他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嗚嗚~~~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洛晨站在那里,神情冷然堅定的看著暖暖,半響顫聲道,
「是,殿下他不會有事的,我去找人來救他,他不會有事的。」
儒雅的臉上此刻滿是堅定的執著,飛快的轉身。
暖暖趴在崖頂看著谷底的一片蒼茫,眼下的薄霧此刻就像電影院的屏幕,遇見蕭爵的一幕幕快速的回放,既然不知何時她已經牢牢記住了他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什麼要到這個時候才發現,
他的笑,他的怒,他的霸道,他的孩子氣,他的冷漠,他那可以焚燒她所有理智的炙熱眼眸……
這些她難道再也看不到了嗎,不,不要,她不要,
「啊——蕭爵,你回來,嗚嗚~~~」
腳步不自覺的更靠近斷裂的山體,底下是望不見底的深淵,暖暖閉著眼,不要丟下我,要等著我,你不回來,那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緊隨其後的沈陌宇見她神色不對,一個手刀劈上她的頸間,暖暖悶哼一聲,軟軟的跌到他的懷里。
沈陌宇看著谷底,堅定的說到,
「我會讓她好好活著。」
轉身擁著暖暖坐上一旁的飛機,凌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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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直觀察這里的人,憤恨的丟下手里的望遠鏡,怒罵道,
「該死!算你們走運!」
倒在一旁的賀南喘息著,看著這個像幽靈一樣出現的詭異男人,喝道,
「你,你是誰,趕緊放開我——」
佝僂的身影訕笑的轉身,索性立在他們二人面前,獰笑的看著他,
「我是誰?你說我是誰,」口氣有些瘋狂,仰頭大笑一聲,
「賀南,忘了二十多年前的繆毅的事了嗎?你看清楚我是誰?!」
男子扯掉臉上的黑布,逼近他的臉,一字一字的說到,
「當年的債我會一筆一筆的討,既然沒能一下炸死他們,至少也沒虧,現在,你們就先去陰曹地府等著,我會一個一個的送他們下去找你。哈哈哈∼∼∼」
瘋狂的笑意既猙獰又恐怖,尤其是那臉上詭異的傷疤,讓人有著作嘔的扭曲。
「嗚嗚~~~~」賀菀籬被困的像個粽子一樣,嘴巴被封住,只能嗚咽著,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想偷襲的居然被被人偷襲,
「不,不,放了我女兒,她什麼事都不知道,求你放了她。」賀南自知難逃一死,最後關頭,卑微的哀求。
那人冷笑一聲,
「她若無辜,我被你們滿門屠殺的家人不是更無辜!你說我怎麼可能放了他,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好好嘗嘗失去摯愛失去親人的痛苦!」
舉起槍,冷漠的扣下扳機——
賀南就那樣不甘心的大睜著雙眼,含恨而終,誰也不會想到,算到頭來,死的居然會是他自己,而且那個人居然還活著。
不遠處疾馳而來的車子,帶著勢如破竹的力度飛奔而來,男人趕緊換上鷹盟侍徒的衣服,把一旁的汽油全部澆在二人身上,渾濁的雙眼冷酷的一眯,毫不猶豫的點起火,而後一瘸一拐的快速沒入一旁的樹叢。
冉風他們只來的急看一眼一地的尸體,來不及細想,就急急的往崖邊駛去了。
夜色因為少了很多人的呼吸,有著黑的發紫的濃郁詭色,帶著血腥的味道,朵朵懾人的悲痛和絕望籠罩著遼闊的大地上。
谷低一艘造型奇特的船,船身上一個栩栩如生的龍形圖案狂舞著,有著凌人的姿態,幾個人圍著一身血跡的男子,低聲激烈的討論著,
「神算,他死了沒?」
「你亂喊什麼?」
「是你說讓我們等,可是你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吧?讓你自大。」
「閉嘴,趕緊帶他離開這里,不怕大少爺責罰的就在這吵吧。」
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響後,船低嘯著沖進茫茫的大海,像它來時一樣寂靜無聲。
等冉風他們跑到谷底的時候,平靜的水面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幾人看著海面,神色凝重,個個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