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便好,月牙兒,我們比誰飛得高。」阿星說罷,便沖上雲霄。待我化身鳳凰,已是看不到她,只能奮力直追。
三千前,我在丹穴山頂出生,被阿星母親撿了回去。破殼之日,阿星的母親被嚇壞了,從未有哪只鳳凰破殼便是人形,她只得將我藏于家中。每日陪伴我的,便只有同我一天破殼的阿星,每日她送膳食與我,然後同我講外面發生了什麼。我多听見的都是關于留夕殿下的,阿星很喜歡大殿下,大殿下花千年尋一絲魂的舉止,讓阿星很是感動。
千年來,我見過的,便只有阿星,破殼之後,她父母也再不敢見我。我對外界是好奇的,終是惹不住,偷偷跑了出去,被法師們知曉了我的存在。他們說我是怪物,本該被燒死的我,因為阿星母親的求情,我被送回山頂。阿星依舊每日上山頂來與我玩耍,我卻是再不敢下山了。
我與阿星最大的樂趣有二,一是比誰飛得高,阿星每每都會耍詐;二是在樹枝之間迷藏,我是火凰,阿星是金凰,自然誰也藏不住。
「月牙兒,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次日阿星來到時,興高采烈,她說道︰「夜離殿下即將來到丹穴,月牙兒,我教與你的那些個訣,你都記得多少?」
「呃,我會徒手生火……」話剛到這里,我後腦勺又被阿星那金光閃閃的翅膀偷襲。
阿星很是憤怒,她尖聲鳴叫,隨後說︰「你糊弄我呢,你是火凰,自然可以徒手生火,這樣說來,我教你那些訣,你都不記得。」
「我記得的。」我趕緊抱住腦袋,偷瞄阿星,怯怯的說︰「只不會用罷了,我背與你听?」
「誰要你背與我听?」阿星飛向我,大有要撞死在我頭上,與我同歸于盡的架勢。見我雙手護頭,她立于我頭頂,說道︰「月牙兒,我總覺你不該如此平凡。」
「你從何得知?」
「本仙掐腳一算便知。」阿星做深沉狀,提起爪子,靈活的動著。
三日後,阿星再次上山頂來,她說︰「月牙兒,我見著夜離殿下了,你看。」她圍繞著我飛舞了兩圈,隨即在我面前停下,化身翩翩少女。她上前來,拉住我的手,激動的說︰「月牙兒,我已經是夜離殿下的入室弟子,不過,娘親說,按理我該叫九殿下一聲師尊。」
「阿星,你真好看。」我低頭,看著我破爛的衣衫,說道︰「我們現下可以玩迷藏了。」
「月牙兒。」阿星為難的看著我,說︰「娘親說,我日後要多加修煉,不可再貪玩。」
「你不來我找玩了嗎?」我有些失落,這三千年,我唯一見到的活物,也就她了。
她嘟嘴,小聲嘟囔︰「若是師尊也收你入門才叫好呢,可惜,你不能下山。」隨即她歡喜的看著我道︰「若是能讓師尊上山也可,只是……」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說道︰「師尊收徒,要求甚高,也不知你這榆木腦袋,能不能入了師尊的法眼,我盡力一試,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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