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再如何去討好夜離，他都不將我幻回人形。我用尖尖的嘴去啄他，他便輕笑著壓著我，我撲打著翅膀，最後沒有力氣了，才漸漸睡去。次日醒來時，我已幻回人形，而阿夜在身側，笑著看著我。見我醒來，他好似心情極好，用手輕刮我的鼻尖。
我笑著說︰「吟風，起來隨我一起去學堂。」我坐起來，轉過身，卻看到地上不再有吟風的影子，這才想起來，他已經走了。我感覺到夜離的手放在我頭頂，我回過頭去，對他笑笑。
「阿月，你忘了，我們今天便要離開昆侖了。」他說著，拉著我下床。
我同夜離洗漱後，便坐外廳桌邊用餐，少了吟風總覺少了些什麼。想著昨日吟風忘記帶那個裝著熟食的包袱，我總有些擔心，也不知他會不會吃別人的舌頭。
「吃飯也這樣不專心。」阿夜說著，拿著錦帕為我擦嘴，我方知嘴邊有飯粒。
我看著阿夜依舊那樣溫柔的笑著，問道︰「阿夜，吟風走了，你不想他嗎？」
阿夜為我夾了一個小菜，笑著說道︰「阿月，你該習慣沒有吟風的日子，即便不是現在，他也總會離開的。」
「總會離開的？」我有些失落，為何要離開。我低著頭，看著碗里的粥，竟一點食欲也沒了。
突然一個力量，將我拉扯過去，我知是阿夜，他將我拉進他懷里，用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說道︰「阿月，這世間，唯有我會對你不離不棄。」
「當真嗎？」我將頭埋進他懷里。也不知怎的，昨日吟風離去時，我並未這樣不舍，今日發現起床看不見他，竟會有些不習慣。
我感覺到阿夜的嘴唇印在我頭頂，他說︰「當真，阿月不信嗎？」
「自然是信的。」我抬起頭去看他，見他依舊那般和煦的笑著，我便覺有幾分安心。
飯後，我們便去同三殿下道別，三殿下有些不舍，他對夜離說︰「老九，你也要走了？怎的那樣急，你那個小小鳥還有好些東西沒學會呢，你看啊……」他對著我問︰「小小鳥，過來，本殿問你，你每日同九殿下住一屋，晚上都做些什麼？」
「睡覺……」我說。
「三殿下……」夜離喝住他，說道︰「你不過是缺個人同你下棋，誰都可以，又何必非得是離？」
三殿下還是不放棄，他拉著我問︰「小小鳥，我問你，你可願意留在昆侖？」
「我要同阿夜離開的。」我說︰「三殿下，我叫月牙兒，不叫小小鳥。」
三殿下只得放我們走，他送我們出昆侖，在門口問夜離︰「老九，看你這樣緊張這孩子，莫不是她就是……」
「不是。」夜離打斷他的話，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說道︰「我還未找到青鸞的魂。」
三殿下輕笑，他說︰「罷了，你不說我也知，你不想讓大殿下知曉此事，我便不說就是。」
我不明他們在說甚，只好抬起頭詢問夜離，他卻只是笑。然後拉著我向三殿下說︰「這幾年叨擾三殿下了，離同阿月在此謝過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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