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說得有些急了,伸手抓住他的胡子,說︰「就不是,我拜的是夜離殿下,你休要胡說,再胡說,我便拔了你這胡子。」
「哎喲喲……」月下仙拍打我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說︰「你這妮子這樣野蠻,將來定是沒人敢要你,孤獨終老。」
我被她說得惱了,伸手搶去了他手中婚牘,誰知那婚牘中竟該有一冊。我拿起看,仙緣仙冊,這是何物,我正欲翻開來看,便被他一把奪走。他好似很緊張,將那本小冊往袖口中一放,然後四下打量。
他越是這樣,我便更是好奇得緊,拉著他央求著︰「月下仙,方才那本冊子是作甚的,告訴我嘛,哎喲,你就告訴我嘛,月下爺爺,求你了,好爺爺,告訴我嘛。」我拽著他的衣袖搖晃著,他倒被我晃得有些頭暈。
他扶著腦袋,甩開的手,抿嘴說︰「好了,好了,小丫頭頑皮。」
他四下打量,我也隨他打量著,沒人在。他這才悄悄將袖中小冊拿出來瞧,我湊過去看,他便躲開我。翻幾頁之後,他便神情嚴肅,神色也黯淡了。
我也不知他看到了甚,問他,他也不說,我見他不似方才那樣調笑了,便知好作罷。第二日,月下仙便被受罰下凡間去歷凡塵七苦,我倒來不及再見他一面,他便走了。
月下仙走了,我便更想念月牙兒了,也不知為何,總擔心她太笨,被師尊嫌棄。往後,留夕再教我訣法之時,我總會想他提到月牙兒,總說,也不知師尊教了這些給月牙兒沒。留夕似乎對每件事都不熱衷,我說什麼,他也只是淺淺一笑。我想,他大概不喜我這樣聒噪吧,可我總也忍不住要說。
終于有一天,留夕告訴我,我們要隨其他殿下一起前去昆侖,參加斗法大賽。我心里高興得緊,因為留夕告知我,師尊同月牙兒也在昆侖好多年了。想著斗法大賽,我想,我定要給留夕掙個臉面。
前去昆侖的前一日,我有些訣法上的疑惑要找留夕解惑,便去了他書房。一踏進書房,我便愣住了,整個書房就好似一個畫廳,壁上掛著,梁上懸著,全同一個人的畫像。那一襲紫袍,傾城仙姿,飄飄面紗,我想,這邊是讓他心下思念的青鸞上仙吧。
也不知怎的,心一下子就好似被生命堵了,難受得緊。我原以為,他只是對青鸞上仙痴迷了些,時間久了便會慢慢變淡,卻不想,他對青鸞上仙,竟是迷戀至此。
我也忘卻了我來找他的目的,轉身就跑了,總覺臉上濕濕熱熱的,伸手去抹,原來就已經是滿面淚流。我從他書房跑出來後,便一個人去了碧水池邊,我飛上那顆大梧桐上,獨自坐著。
我心里斥罵自己,啥子,這是在肖想甚,他是高高在上的九天太子,我只是一只比較幸運的鳳凰鳥罷了。真是痴了,瘋了不成,分明就是知道他那份痴情,是仰慕是敬重的,如今這是和誰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