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後,如鈺便不知所蹤,我找便了整個丹穴也未能尋到他。我想,他大概以為我不要了他吧,他一直有些偏執。他還那樣小,若是離開丹穴,他該如何活呢。
我同吟風說,我要出丹穴尋如鈺,他不同意。
「不行的,月牙兒,你若走了,那丹穴這些孩子誰來教?」他握住我的雙肩,笑道︰「我替你去尋如鈺,你安心留在丹穴。」
「可,你很忙的。」如鈺本就因他而離去,他若去尋他,他定然不會回來的。
他也許看懂了我的疑慮,將我摟進懷中,說︰「九天之事已交給七哥了,還有,你要上九天去看看他的宮殿之事,我也安排好了,只兩點,一是月下仙歷劫,不在九天,二是青心尚在鳳詡宮,你去看看便早些回來,若是遇上她可不是好事。」
「好,可如鈺……」
「如鈺放心讓我去尋,若是尋到,我定會和他說清楚,畢竟還是小孩子,有些偏激,我和他把道理講通,他自會隨我回來,而且……」他看著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說︰「你不會希望他永遠都依賴著你,長不大不?」
吟風說得也有些道理,如鈺這般小,還需教導和磨礪,不能總這樣偏激和任性。于是,我便同意了他去尋如鈺,我得空便上九天去,算是對過去告別。
終于我找一個風和日麗天,上到九天,那守天門的士兵見著我便笑著讓道。我也微笑頷首,想來,是吟風早打好了招呼吧。我先去了一趟月下管,仙婢告訴我月下仙確已經下界歷劫,還未歸來。
我說我想去看看曾經我住過的地方,仙婢便領我去了,她說十殿下吩咐過的。當她笑著將我帶進我原來住過的房間後,便笑吟吟的退了出去。她臉上的笑容,我看得真切明白,有些羞怯,也有些羨慕。
我想,大抵整個九天都已知曉我和吟風的婚事了吧。我只得無奈的笑笑,看來,去那人的宮殿也不好,畢竟不能讓人落下口實。罷了,罷了,真的去看了又如何呢,徒增煩惱罷了。當斷則斷才是,這樣拖拖拉拉不但自己心里不好受,對于吟風也是不好的。
我告別了方才引我進月下館的仙婢,便出了月下官,我想,就這樣等著他來迎娶我吧。即便再見到那人,也盡量平靜心緒,去和他談笑。他是吟風的兄長,日後難免會見面,看來我還需要調整心緒才是。
出了月下館,我便見到一襲紫衣面帶紫紗站在門口,好似在等我。
我輕邁著步子走了過去,服了服身子,說︰「見過青心——」
我也不知後面該如何接下去,她不是青鸞,自然就不是上仙。她是天帝許給大殿下的,可如今大殿下已和阿星離去,我也不能喚她娘娘。
她輕笑出聲,緩緩過來扶起我,說︰「看來,這九天上,都已知曉我並非青鸞,呵,如今我是走到哪里都討人嫌。」
我有些愕然,竟不想她現下在九天的境遇這般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