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肯定是中計了!
顧流芳連忙策馬而走,但是太慢,這麼一瞬恍惚間的功夫,一群人馬已經圍過來,領頭的正是軒轅桀煜及柳奚笙。
「顧流芳,孤以真心誠意來待你,惜你是個人才,為什麼背叛孤?」軒轅桀煜語氣平淡,臉上卻帶有一層慍怒之色。
顧流芳也坦然地道︰「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北漢,怎能算是背叛你?我一貫自稱流芳,而非臣,我于你面前永遠只是顧流芳,而非南越丞相,我知道你是真心誠意待我,所以我等著來日北漢跟你南越光明正大地交鋒,不然,我早在你剛才中藥時就要你性命!」
她現在倒是有些後悔方才沒有直接殺掉他,她不是婦人之仁的人,有些人該殺,就必須死,不然她現在就只能被抓回去。
北漢,也會被他以這種卑劣的手段給滅掉。
「你以為孤真的中藥?」軒轅桀煜冷冷地勾起一笑︰「你的把戲,孤自信還不會被你擺弄到,但是敬酒不喝,你只能吃罰酒。」
「來人,抓住她——」
軒轅桀煜一聲令下,侍衛上前就要縛她下馬。
顧流芳急速地扭頭,策馬而逃,不過這種做法顯然是杯水車薪,自己一匹馬,他們卻那麼多人,自己怎麼可能逃得掉?
不過,怎麼著也得試一試!
突然,前方又出現一隊人馬,黑夜之中,舉著火把,氣勢洶洶朝這邊奔來。
顧流芳堪稱前後受敵,自己能夠出城完全是意外靠柳奚笙的令牌,按理說軒轅桀煜不可能算到這點的,怎麼能夠在這麼遠也埋伏兵馬?
軒轅桀煜也隱隱皺起眉,那些根本不是他的人馬,來的方向是北漢,惟有一個可能——就是北漢的人在這里等著接她!
她一向被禁止與外國通信。
是誰?
告知北漢今夜之事?
林赫頗有些無奈地帶領大隊人馬過來,沖著顧流芳道︰「喂,你沒事吧?」
他堂堂一個大將軍,皇上不派他去行軍打戰,卻是叫他大半夜的來這里潛伏著等待迎接顧流芳,他自然心里有些不滿。
顧流芳看見這麼多的人馬,也安下心來。瞪林赫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麼,夾了夾馬肚走到北漢大軍旁邊,算是成功逃亡。
「他們人多,我們此次匆忙只帶一小隊城門侍衛而已,不宜硬抗。」旁側一直不開口的柳奚笙,見狀蹙眉地說道。
「你就是那個什麼南越皇?」林赫瞥軒轅桀煜一眼,滿不在乎地道。
軒轅桀煜冷冷一笑︰「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孤講話?流芳,良禽擇木而棲,不要為一個愚蠢的忠字,執迷不悟——」
「我很明確自己的方向。」顧流芳迎視上他的眸光,微微啟唇道︰「軒轅桀煜,終有一天北漢會堂堂正正地打敗你,我顧流芳也會徹徹底底地贏你,方才我放你一次,現在雖然你人少寡敵,但我仍舊放舊你,不枉你幾個月來對我的真心誠意。」
林赫聞此言,不由得有些敬佩,雖然他是不大喜歡她的,但是她一個小小女子能說得出這番話,也著甚不給北漢丟臉!
「南越皇,我們北漢皇有一句話帶給你。」林赫拿出一本聖諭道。
「說吧。」軒轅桀煜並無太大興趣。
林赫看完之後,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也只能按照里邊的白紙黑字,提高聲量道︰「北漢皇親喻——得顧流芳者,得天下!」
「什麼意思?」軒轅桀煜皺眉而問,顯然不大明白。
不單軒轅桀煜,顧流芳也是有些訝異,為什麼納蘭廷玉帶給他的是這麼一句話?
不過,也似乎不難理解,林赫結合背景理解了下︰「這個,皇上的聖諭一向來都是寓意深刻的……我猜測,皇上的意思可能是,今朝顧流芳由我們迎回北漢,回歸北漢,那就是我們皇上的人,那我們北漢皇最終就能依照聖諭所說,得顧流芳者,得天下!」
「好大的口氣?」軒轅桀煜冷笑一聲,他並不把顧流芳看得如此神奇,心里譏笑,也惟有納蘭廷玉那種蠢貨才會如此言辭。
以一個女子論定天下,豈不好笑?
顧流芳抿了抿唇,「北漢自會證明是否如此,我們戰場上見。」
「好——」軒轅桀煜朗聲大笑幾聲,爽朗地道︰「孤就等著你顧流芳,五個月後,孤御駕親征定與你在戰場上一決高下!」
*****
回到北漢,已是四更天時分。
納蘭廷玉一夜沒睡地坐在宸和殿里等待,雖然專門委派林赫去接她,但終究無法放心,睡更不用說,坐著等都如坐針氈。
「皇上,林赫大將軍與御前……」
話沒說完,納蘭廷玉已經直接沖出門︰「流芳!」
已經忘記是第幾次,每次,承受著等待痛苦的都是他,這種感覺太過折磨人,他發誓從此以後定不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顧流芳不自覺地揚了揚唇角,點頭道︰「我沒事,又讓你擔心了。」
「臣參見皇上——」
林赫行過禮,卻遲遲不下去。納蘭廷玉本來對顧流芳有千言萬語,但他在場,倒弄得他有些尷尬地說不出話來,「林將軍有事?」
林赫忍不住憤憤地道︰「皇上,那個南越皇氣焰實在囂張得很,只帶幾十個人,看見我們的大軍卻還口出不遜,口氣著甚不小。」
「人家是一國之君,自然不能在你一個將軍面前失去威風,何況你踏足的是南越的地盤,他不懼怕你這是自然。」納蘭廷玉很平淡地道。
「皇上!」林赫很著急地道︰「我們不能再這樣忍氣吞聲,臣建議並願意領兵一隊,兵發他南越,滅滅軒轅小兒的威風!」
「你以為你是蚩尤,還軒轅小兒?」顧流芳嗤鼻一笑。
「小丫頭,別忘記剛才是誰把你救回來的,現在又敢來跟我頂嘴了?」林赫憤色道。
「流芳多謝林將軍救命之恩!」顧流芳很恭敬地說完,話鋒一轉︰「我現在可以罵你了,你不自量力想去攻打南越,就是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