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到這個警察,年紀不大,乍一眼看上去,倒也算得上是個眉清目秀的人兒,但說話的聲音卻有些小變態,讓藺雙紫想起電影中的太監。
已經沒有什麼好分辨的,人證物證俱在,華東肯定是被戴上了鐐銬,而藺雙紫三人在等交警到了之後,也不得不去警局做筆錄,無論是誰,這個過程也不能例外。
「喲,這不是藺總麼?怎麼今天藺總這麼好心情,來我們警局視察工作啊!」藺雙紫正在做筆錄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不用說,藺雙紫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就是最最最討厭的秦雋。
「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在我們的律師來之前!」藺雙紫捋了捋鬢角,臉上波瀾不驚。
啪啪啪!秦雋繞到藺雙紫和華雅兩人的對面,拍了拍手,「真是很熟悉的台詞啊,藺總,你以為這里是香港還是美國的警察局?想你們這種故意襲警的行為,我完全可以拘留你們48個小時再說,你認為,進了拘留所,你還能翻上天去?」
藺雙紫的眉頭皺起來。秦雋說的是實話,在中國,律師的作用跟國外比起來,要小的多。就算現在張自強來了,秦雋他非要拘禁自己四人,張自強也是沒有辦法的,這種關鍵的時候,律師往往比不過關系。
關系,藺雙紫自然是有的,關鍵是現在這個秦雋會不會買賬,秦雋現在的地位,能夠讓他必須買賬的關系,在上海市,還真是不多的。
不過幸好,華雅還有一定的關系!
就在張自強趕到,還在跟秦雋等方面交涉的時候,一輛掛著白牌照的軍車趕到了現場。
當一個掛著上校軍餃的軍官出現之後,現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我必須要將人帶走,因為她們涉嫌國家安全!」軍官在秦雋面前拍著桌子,根本不顧秦雋還掛著高級警督的肩章。
「不行!這些人襲警,必須拘留!」面對這個囂張的上校,秦雋也摔了帽子!
很快,兩個脾氣同樣暴躁的人,就已經僵持不下了,滿局子里的警察和軍人對視的眼光里,也開始冒出火花來。
事情很快就驚動了更高級的領導,最後的解決辦法是,華東作為主要的襲警嫌疑人,被秦雋留在了局子里,但是秦雋也做了保證,不能對嫌疑人的**和精神做出任何傷害性的行為。藺雙紫三人則是跟著上校走,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打了個平手,但實際上誰都知道,明顯是秦雋吃了虧——至少他兩個手下還在醫院里面裹傷,華東的拳頭可不是棉花做的。
沉默著,上校帶著藺雙紫三人離開了警局。
一出門,他就用眼神示意藺雙紫和華雅上了他的車,華東則是在另外一輛車上。
「師妹啊,你們是回家呢,還是去我哪里坐坐!」上校噴出一口煙霧,在青煙中,明亮的雙眼定定的望著華雅。
原來這個上校,居然是華雅的師兄。
「去!說了多少次了!不準在我面前抽煙!」華雅一臉的不在乎,手兒揮揮,將煙霧驅散一些。
「嘿!師妹你到上海也不跟我這個做師兄的說一聲,今天的事兒,不是師傅他老人家打電話來,我還不知道呢,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這個師兄?」
藺雙紫現在有些明白了,感情剛才在路上,華雅的電話,原來是打給部隊上的關系了。
華雅很少有的翻翻白眼,「師兄,我現在已經退伍了,退伍,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麼?我怎麼還能來找你呢!」
撇開華雅,上校軍官轉身將手伸向藺雙紫,「第一次見面,我叫方世玉!」
方世玉!藺雙紫笑容一窒,還真有人叫這種名字。
可能方世玉對于這種听到他名字之後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自嘲的笑了兩下之後,堅持著將手往前再探,「我只能保證我爸媽在給我取名字之前,不知道有廣東十虎的存在!」
藺雙紫抿著嘴角,禮貌的將手放在方世玉掌心中,握了握,「藺雙紫,方上校,感謝您的幫主。」這個方上校的年紀,應該已經不小了,不過那種軍人特有的氣質和線條,讓他看起來很精神,很有一種吸引女人的氣質,尤其是那雙眼楮,很明,很亮,很有氣勢。
「雙紫妹妹不要上他的當,他每次泡妞的時候,都是用自己的名字作為**草的!」華雅拉了拉藺雙紫的衣服,又沖著方世玉瞪瞪眼,「你就別指望雙紫會看上你,就你,一年的薪水還不過雙紫妹妹買套化妝品!」
「雅姐,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啊!」藺雙紫哭笑不得,望著華雅直搖頭,她還很少看到華雅有這麼小女兒姿態的一面。
此時,駕車的士兵突然向方世玉低語幾句之後,方世玉的劍眉抽起來,他掉過頭來,「看來還要麻煩兩位美女跟我去軍營去一趟了!」
「為什麼!」華雅瞪著方世玉,不甘心的問道。
「你看看後面,有人在護送我們呢!」
听了方世玉的話,華雅和藺雙紫同時掉轉頭去,果然,幾輛警車雖然沒有鳴笛,但卻閃著警示燈,不遠不近的跟在軍車後面。
「哎,這個秦雋,還真是個掉靴鬼啊!」華雅長嘆一聲,目前的情況看來,不去也是不行的!
「秦雋,南邊部隊來的,根據他的資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方世玉顯然也不是一個粗心的人,順勢說出來的話,就能將秦雋的來歷一口倒出來。顯然在出發前,對于秦雋的身份也有個基本的了解。
「師兄,你也知道了?」華雅眨巴眨巴眼楮,問道。
「師妹你忘記了,師傅他老人家曾經說過,作為一個軍人,應該牢記︰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方世玉同樣眨巴眨巴眼楮,藺雙紫心中暗暗有些好笑,這師兄妹兩個,在某些地方,倒還真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去就去唄!」雖然華雅口頭對于去軍營有些抵觸,不過藺雙紫和方世玉都能看出來,正是因為華雅對于自己退伍的事情一直不能釋懷,才不願意再回到那個自己曾經付出過青春和汗水的地方。很多時候,人總會這樣,對于自己甘心失去的東西,往往是最不願意再去提及和回憶的,無論是對事,還是對某個人。
藺雙紫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此刻在遙遠的北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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