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究竟會不會想秦雋考慮的那樣,陷入處處的「戰火」之中,這事兒,誰也想不到。
厲正早早的起來了。但他卻一直沒有出門。
或許用「起來」這個動詞並不準確,因為他一個晚上就根本沒有「睡下」。
听著門外,石俊琴細碎的腳步聲曾經多次徘徊,也听到李霖珍抽泣著跟自己的女兒告別,听到何佳柔呼喚石俊琴上路的聲音,一切的一切,厲正都听在耳朵,但是卻沒有開門出去。
「或許這樣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結局!」當听到汽車發動機轟鳴,輪胎在地面上摩擦著將石俊琴送走之後,厲正長長的嘆息一聲,「我已經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不能夠再承擔一份真摯的感情!」
這是厲正最後的傷感,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又是一如既往的帶著微笑。
「早安,李姐!」
李霖珍眼圈還是紅紅的。
看到厲正之後,她的表情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你為什麼不留下她?」
厲正臉上的微笑,在听到李霖珍的問話之後,瞬間變成了苦笑,「你覺得呢?我留下她好麼?我留得下她麼?」
「難道,我們的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李霖珍的臉色突然間變得慘白,她在厲正的眼神中,好像得到了一個從來都不願意得到的結果。
厲正只有點頭,他不想不停的欺騙,「小琴不是傻瓜,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知道該怎樣去取舍!」
「你怎麼能這樣!」女人往往有時候非常感性,她們不會去找究竟是誰的錯,而只是一味的找個替死鬼來怪罪,最為不幸的就是,這種替死鬼往往就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被李霖珍的「花拳繡腿」打在身上,厲正突然有種舒暢的感覺,「打吧打吧!這樣大家都能舒服些!」厲正的話說的很小聲,在李霖珍劇烈的抽泣聲中甚至是細不可聞,但終究還是被李霖珍听到了,她一下子收住拳腳,「你說,以後該怎麼辦?」
厲正搖搖頭,「這個問題,她昨天晚上就問過我了,但是我想了一個通宵,都不知道該怎樣來回答,所以,我听著她出門,卻沒有跟她告別!」
李霖珍有些崩潰的沖上了樓。
厲正沒有去拉她,任何人在遇上這種事情,都需要一個時間去平靜。
「師傅,是不是女人多了,也是一種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姜睿,突然開口問道。
「你沒听說過麼?‘沒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雞犬不寧!’」厲正聳聳肩膀,「去準備準備,我肚子很餓!」
姜睿嫣然一笑,「早點師妹是準備好的,我這就下去幫你端出來!」
頭前走到樓梯拐角的地方,姜睿又突然回頭道︰「師傅,其實我最佩服桑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厲正跟在姜睿身後,听到她的話,就听下腳步來,想了想之後,搖頭,誰會知道一個女人佩服另外一個女人哪一點呢,畢竟女人大腦的構造跟男人有太多的區別。
「哈,我最佩服她的就是,只要有她在,再多的女人,也不會雞犬不寧!」姜睿笑著下樓,厲正卻仍舊呆立在原地,苦笑,「或許,這也是我內心中急于找到桑的一個理由吧...」
「我要出去!」吃完早餐之後,厲正看到已經細細打扮過的李霖珍出現在客廳里,手里跨著平日里工作用的包。
厲正盯著李霖珍,緩慢但堅定的搖頭。
「為什麼!」此時的李霖珍少了平日里對厲正的那種謙讓,感覺有些像初次跟厲正認識時,那種女強人的咄咄逼人。
不過此時的厲正已經不是剛剛從醫院里出來,那個一無所知的小男人。
「據我所知,大西北的人已經再次到達上海,而且,找你的人還不僅僅是大西北的那些家伙了?」
「哦?還有誰?不過我也不擔心,你不是請的有高手麼?跟我一塊兒去公司不就行了?再說了,東西也沒有在我這里!」李霖珍將包包捏的更緊了。
厲正還是搖頭,「誰也不知道東西是不是在你哪里?除非你去電視台做個廣告,但我保證效果一定不好,因為沒有人會相信!」
「那你打算怎麼辦?」李霖珍一坐到沙發上,她不是想听厲正的話,而是她實在不想再次被人抓去當人質。
「我打算在這里等!」
「在這里等?」李霖珍有些不清楚厲正這句話的意思。
點點頭,厲正看了姜睿一眼,「我的家,已經不是個秘密,而你平時都住在我家中,也不是秘密,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所以我想,他們若是到處都找不到你,應該就會來我家找你的!」
「那若是人家都不來呢?你打算將我關在這里多久?你要知道,我還有有個公司需要我照料,我跟你不一樣,你就是個游手好閑的甩手掌櫃,我不是!」李霖珍說的很快,也很急,看來是真生氣了。
厲正當然知道李霖珍生氣的理由並不是因為自己不要她出門,這個女人是在賭氣而已。「李姐,你又何必這樣呢?俊琴丫頭的離開,不是誰心甘情願的,但在目前的情況看來,卻很好,至少我們不用擔心她在沖突中受到傷害是不是?去了北京自然有老爺子護著她,你又有什麼不放心的?或許在北京,換個環境,她能夠有段新的感情,這樣不好麼?」
李霖珍愣了一愣,態度卻有些軟了,厲正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個倔強的女人,還不肯低頭認輸而已。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到底想在這里等多久?一個禮拜,一個月,一個季度,還是一年?」
厲正笑著伸出右手,豎起三個指頭,「三天,我保證三天之內,那些有企圖的人都會出現!」
「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
收回右手,厲正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李姐,你知道麼?為什麼有些人能夠釣到魚,而有些人總是空手呢?」
李霖珍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有些人在錯誤的時間選了個錯誤的地點,用錯了餌!所以他們有再好的耐性,也不會有魚上鉤。」厲正指了指姜睿,「我早幾個禮拜之前,就已經讓姜睿把餌給散出去了,現在只是在這里等魚上鉤而已!」
「幾個禮拜之前?我怎麼不知道?」李霖珍覺得自己已經有些越來越看不透厲正了,這個男人,好像已經變得越來越陰險。
「陰險麼?」厲正一下子就猜到了李霖珍此時心中的想法,「我不這樣認為,我個人喜歡把這種稱為‘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