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連續不斷的發出爆豆子般的槍聲,直到現在都沒有停歇。
屋內,三個人各自保持著沉默。
因為厲正的話,秦雋的槍口稍稍的挪動了位置,雖然沒有在瞄著厲正的頭,但仍舊沒有離開厲正的身體。秦雋好似有些發愣,其實心中的斗爭卻很激烈。不錯,防暴武警、特警大隊的人正在趕來,可外面的那些家伙究竟戰斗到什麼程度?是兩敗俱傷還是淺嘗輒止?若是當他們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又會不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若是自己叫來的人,不能壓制他們,又該怎麼辦?
腦海中如同一團亂麻糾纏,秦雋差一點就禁不住厲正剛才那句話的誘惑,只有幾十米的距離,秦雋只要沖上停放在外面的汽車,就能逃出生天。
想著想著,秦雋又將注意力放到厲正身上,可惜厲正好像根本無視秦雋,正聆听著窗外的戰斗。
姜睿終于端著一些吃食從廚房中出來,那是一盤簡單的沙拉配上兩個漢堡,「廚房里的東西不多了,要想快,就只有這樣了!」看到厲正臉上泛起微笑,姜睿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畢竟進廚房這事兒不是她的長處。
「沒事,也不是很餓,將就著吃!」厲正抓起漢堡咬了一口,才咀嚼兩下,就停了下來,直勾勾的望著姜睿。
「不好吃?」姜睿有些緊張。
「唔還行」厲正皺著眉頭咽下口里的漢堡,卻將手中的漢堡放下,「老秦,餓沒有?要不來個,填填肚子,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今天的鹽」
「不吃!我不餓!」秦雋沖著厲正大聲的吼道。就算他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他也不敢在這個當口吃厲正家的食物,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摻毒。
對于秦雋的反應,厲正只是一笑了之,倒是姜睿有些懷疑的將厲正放下的漢堡拿起來咬了一口,「呸怎麼會這樣」姜睿根本沒有將漢堡吞下,那味道,實在是太咸了。
不理睬兩個人在旁邊演出鬧劇,秦雋暗暗決定,自己要出去。
「厲正,我要走了!」秦雋隔著衣服按了按硬盤,確認東西還在,轉身對厲正說道。
「你想去哪里?」一個聲音突然在秦雋身後響起,秦雋渾身一抖,轉過身來,上著膛的手槍剛剛轉向目標,就感覺手腕一麻,眨眼間手槍就到了別人手中。「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秦雋顫抖著,望著悄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玉邊雲。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槍,玉邊雲笑笑,雙手一動,頓時,正把手槍變成一堆零件被玉邊雲拋到了茶幾上,「我總是覺得這些東西信不過,雖然威力大,但的看是什麼人來用!」玉邊雲的話,將秦雋燥了個面紅耳赤,嘴巴直打結,「你你想干什麼我」
徑直踏上一步,玉邊雲用手點了點秦雋的外套,指頭下,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塊硬盤,「這東西,你有興趣?」
秦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玉邊雲面前全然沒有半點反抗的心思,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來歷實在是太過神秘。當玉邊雲踫上他衣服的時候,他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嗯啊不是」
「你瞧瞧,你瞧瞧,那麼緊張做啥?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東西,你稀罕,拿去就是!對了,你要走就快點,一會兒高樂就要收工了!」玉邊雲說的好像只是送了個普通的玩意兒給朋友似的,毫不在意,厲正的眉頭動了動,一旁的姜睿卻是悄悄的松了口氣。
高樂要收工?
可是外面的槍聲還沒有停歇,厲正有些不明白玉邊雲是有什麼理由這樣說。
似是感覺到厲正的疑惑,玉邊雲再次在沙發上盤膝坐下,「奈良那小子已經被我趕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死硬份子,估計幾分鐘就可以結束了。嘿嘿,也算是還了他藤本家的一份香火情,回頭找找他們家老頭子,看看有個什麼說法!」
玉邊雲的做法,完全打亂了秦雋的計劃,沒有日本人的牽制,現在若是特警隊的人沖進來,撞上高樂的人樂子大了!秦雋額頭上冒出黃豆大的汗珠來,他不由得用手擦了擦,「我要打個電話!」
厲正和玉邊雲同時聳聳肩膀,兩個人的動作看起來非常的協調,幾乎是一模一樣。
「哈哈,厲小子,這個動作,你們家的是遺傳,我呢,是習慣,哈哈!」玉邊雲望著厲正大笑起來。
「動作還能遺傳麼?」厲正望著玉邊雲,也笑了。兩人似乎根本沒有將秦雋放在心中。得空的秦雋連忙撥動了電話,迅速的通知下面的人,停止行動,等候命令。
將命令傳出之後,秦雋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對著玉邊雲曉得有些諂媚,「那我,是不是可以先走?」
點點頭,玉邊雲抓起另外一個沒有動的漢堡,就在姜睿發出阻止之聲前,重重的咬下一口,「別哎」姜睿出聲的時候,漢堡包有四分之一消失在玉邊雲虯髯遮蔽的大嘴之中,無奈的姜睿只好一聲嘆息,等待著玉邊雲將口中咀嚼的東西吐出來。
誰知道玉邊雲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那種咸到苦的感覺,幾下咀嚼咽下,然後又是一口。
姜睿有些吃驚,難道這個漢堡的味道,跟另外一個有差別?
秦雋卻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他慢慢的挪動到門口,然後一下子拉開了門,看樣子是要走了。
「喂!」已經站到門口的秦雋渾身一抖,玉邊雲的聲音總是能給他巨大的壓力。
「我們是不會說的,你也可以繼續告訴別人,東西還在我這里,但是千萬,千萬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否則,我不會客氣!」玉邊雲一邊吃著漢堡,一邊說著。
如同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秦雋連聲疊疊,「知道,知道,以後我們都清了!」說完,秦雋邁著小跑步,在厲正和姜睿的視線中,順著小道跑掉了。
「六個月!」已經將整個漢堡塞進口中的玉邊雲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一句話來。
「什麼意思,雲哥?」厲正回頭,望著玉邊雲。
玉邊雲動手抓起兩片沙拉,胡亂的塞進嘴里,「秦雋,只剩下六個月的性命了!」一句話,頓時讓厲正和姜睿驚訝莫名,厲正理了理思路,試探著問道,「雲哥,你要動手?」
玉邊雲搖頭,豎起沾著女乃油的食指,指了指頭上,「我不是收人,天要收人!哎,人生總是這樣,我都習慣了!他帶著也好,總算是一個希望,六個月,一百八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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